再看了一小片刻后,夭华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婴儿“咯咯咯”的清脆笑声响了起来,在宁静的夜幕下尤显清晰。
夭华霎时一愣,这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像乌云的那个小奶娃?还是说所有奶娃的声音都这样,是她太敏感了?
可是不对,真的太像乌云的那个小奶娃了,她不管怎么说也都听了那么多次了,真的越听越像。夭华随即眯起眼来,飞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看去,只见传出声音的地方是一片花丛,花丛的后面一点好像有一片比较大的白色,但很大一部分都被花丛给遮掩了,不怎么看得全,她之前也没有怎么留意到,此刻依稀判断很有可能是那片花丛的后面有张躺椅,此刻正有人躺在那上面,同时发出声音的婴儿也在上面。难道,这里真的跟乌云那厮有关?而算算时间,她与独孤系才从乌云那里逃脱,独孤系听到的情况是这个庄子的主人昨夜才回来,这时间上也相当吻合。
一时间,种种迹象似乎全都指向了这一点——这里是乌云的地方。
但是,有一点不对,还十分不对,那就是听独孤系说,回来的人眼瞎了,乌云怎么可能会眼瞎。
对,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绝不可能是乌云!夭华止不住暗暗安慰自己,不然可真的是刚逃出狼爪,又自己主动送进虎穴了。
跑出去玩的女人,此刻已不再一下子这边一下子那边的跑来跑去,而是单单就绕着那片花丛,偶尔在花丛后面的那抹白色身影旁边停顿,婴儿的笑声还在时不时的传来,应该是被女人逗笑了的缘故。
夭华眯着眼又看了一会儿后,不动声色地缓缓往后退,退回到院门里面。
过了很久很久后,女人摘了两朵颜色不同的花跑回来,然后如跑出去时一样左右看了一眼,将院门给关了回去,之后高高兴兴满脸笑容地往庄内跑。
夭华没有阻拦,也没有现身出来,仍选择跟随在后面。
不久,只见女人跑进了一间房间,关上了房门,想来这间房间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住的地方了。
夭华站在门外思忖了一下后,绕道到房间后面的窗户那边,从窗户那里悄然进去。
进入房间的女人,已经在床上躺下,手中还握着摘回来的那两朵花。
夭华走过去,借着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居高临下地看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毫无所觉,脸上带着抹笑,紧闭着双眼。
夭华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依稀看清了女人的容貌,只见她长相普通,顶多有那么点清秀,年纪也就在二十来岁左右的样子,躺床上睡了还这么紧握着花不放。随后,夭华打量起眼下的这间房间,发现眼下的房间十分简陋,在透过门窗渗透进来的月光下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难道她并不是这个庄的主人的女儿?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这样的一个庄内竟会允许这样的一个女人存在?不管她到底是天真也好,还是真傻也罢,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她确实不会武功,这点夭华已经可以十分肯定。
床上的女人显然已经熟睡了过去,翻了个身将手中的花都压在身下。
夭华转身离去,暂不想打草惊蛇。
当夭华回到独孤系与薛三所在那间房间的时候,独孤系与薛三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几乎一点都没有动过,气氛也相当安静,险些让人觉得进入了一间无人的空房间。
“查探得如何?”见夭华回来,等着夭华将房门关回去了后,独孤系小声开口。
“没如何,只是对你又进一步失望了而已。”夭华边回独孤系,边走到独孤系那边坐下,正对对面的薛三。
独孤系实在有些听不懂夭华这话何意,直觉莫名其妙,“你说清楚点,什么又失望?”
坐在对面的薛三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朝夭华这边看过来一眼。
夭华回了薛三一眼后,收回视线后于黑暗中对上独孤系的眼睛,“那好,你可听好了,亏你之前还说查看了,说什么后院中没有人,比较安全,可结果如何?还有,就这么一个庄,方圆也就这么点地方,竟然连庄内有个婴儿都没有查出来?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查什么的。”
“婴儿?”独孤系错愕,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查到这个,随即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乌云的那个小奶娃,此次出来到目前为止也就只见过乌云手中的那个婴儿而已。可是,不可能的,乌云的那个小奶娃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乌云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满是怀疑不信的口吻道:“是不是你自己查看错了?”
“我都已经亲耳听到声音了,岂会有错?”夭华轻哼了一声,“我现在都快要开始怀疑你查到的关于这个庄的主人已经眼瞎一事是不是真的了?”
“这也是我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不然那些婢女岂会私下乱说。”独孤系反驳夭华。
对面的薛三在这时开口,缓和夭华与独孤系之间有些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开来的气氛,“两位,请稍安勿躁,我们进入这里只是为暂避而已,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那这庄的主人是不是眼瞎,庄内又有没有婴儿,一些小地方没有查清楚,又有什么关系?”
夭华闻言,止不住笑了一声,真不知道对面之人是真的太单纯了呢,还是想故意让别人以为他单纯。眼下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中,离开的船与开船的人都已经没有,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与外面取得联系,要怎么尽快离开?而你身在虎穴,不但对这个虎穴一无所知,还不抓紧时间了解清楚,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夭华说出口的话却恰恰相反,“古公子说得对,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古公子了,还请古公子务必抓紧时间好好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