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在城内等了两天,赵云终于返回了邺城。见到久别重逢的赵云,韩湛的心情真是异常激动。
按照他的设想,等赵云回到邺城后,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第一,就是让他陪自己到甄府去求亲;第二,就是让他和荀攸领兵去攻打青州。由于他是在私宅接见赵云的,现场的气氛比较随和,他甚至还把夏侯云也叫出来相陪。
赵云看到夏侯云一身家居的打扮,不禁楞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问道:“义妹,你不是和夏侯兰在黑山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侯云含情脉脉地看了韩湛一眼,随后说道:“回义兄的话,小妹是和主公一同返回邺城的。家兄说,主公身边需要一个保护他的人,此重任非小妹莫属。”
赵云也是个聪明人,虽说听夏侯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韩湛,但他心里明白,男女有别,哪有保护到后院的道理。看来夏侯兰终于按耐不住,将自己的妹子献给了韩湛。不过韩湛也不是外人,是自己的结义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连忙朝韩湛拱拱手,笑着说道:“二弟,真是恭喜、恭喜啊!”
韩湛咧嘴一笑,随后对赵云说:“大哥刚从长安返回,又出去四处巡察,真是辛苦了。小弟已经在府中备好了酒菜,为大哥洗尘。”
在饮宴的时候,赵云有些感慨地说:“二弟,为兄不明白,你为何要放弃京畿之地,把那里的百姓都迁到冀州来?”
“京畿之地经过董卓之乱,李郭之乱,除了长安之外,其它地方早已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韩湛皱着眉头说:“假如我们要养活长安的百姓,还需要千里迢迢从邺城运粮过去。你也曾领兵大帐,知道粮草从邺城遇到长安,在路上至少要消耗七成以上。如果是一两次还无所谓,假如长期从邺城运粮去长安,那么要不了半年,冀州也会变得和京师一样荒凉。”
“这么说来,”虽说赵云以前就曾经问过韩湛,韩湛也给了他类似的答案,但始终没有他亲身体会过运粮的艰辛之后,所生出的感悟多。“迁移长安居民到邺城,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
“没错,正是如此。”韩湛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有了百姓,才能税赋钱粮,才有扩充军队的兵员,这样我们才有实力统一北方四州。”
“二弟,”赵云放下酒樽,望着韩湛问道:“不知你打算何时出兵青州?”
“前两日,沮监军对我说,打算从冀州迎圣驾到邺城。”韩湛继续说道:“我说挑一个良辰吉日,再率兵前面冀州迎接圣驾。大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此处前往冀州,你也一同前往。”
赵云问道:“不知二弟此次前往冀州,打算带多少兵马呢?”
韩湛伸出一只手,说道:“最少要五万兵马。”
“五万兵马?!”听到韩湛所说的数目后,赵云不禁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二弟,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带这么多的兵马前往冀州城,沿途要消耗多少的钱粮啊?”
韩湛心想,如今可不是吝啬钱粮的时候,要知道公孙瓒的兵马一直在冀州附近虎视眈眈,如果自己带的人少了,他率兵来攻,自己不是要吃大亏嘛。想到这里,他对赵云说:“大哥有所不知,幽州的公孙瓒名为盟友,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觊觎冀州。若是我带到冀州城迎驾的兵马少了,遇到公孙瓒偷袭的话,那圣驾就有可能被他抢走……”
“我绝对不会吧。”对于韩湛的这种说法,赵云不敢苟同,“就算公孙瓒要出兵,但他手下没有几个能用的武将,也不足为虑。”
“公孙瓒的手下,虽说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韩湛冷笑一声说道:“可是你别忘记了,他还有情同手足的同窗好友刘备,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以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赵云其实也是一个蛮自负的人,听到韩湛对关羽、张飞的夸奖,猛地站起身,对韩湛说道:“二弟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为兄虽然武艺低微,但要是遇上关羽、张飞,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听到赵云这么说,韩湛在心里默默地回忆了一下后世对三国武将的排名: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也就是说,关羽只能排第四,张飞排第六。现在如今眼目下,排名第二的赵云,第三的典韦,都在自己的手下。也就是说,哪怕在战场上单打独斗,自己这一边的赢面也要大得多。
正在得意时,韩湛忽然想到了黄忠。要知道,黄忠的武力值也不低,就是不知道他是排在第几名。如果在战场上和刘关张相遇,自己只要派出赵云、典韦、黄忠三人,就足以将他们杀得落荒而逃。
韩湛细想了一下自己手下的武将,发现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除了这三位猛将外,还有张郃、高览,张辽和他手下的四健将,再加上夏侯兰兄妹,以及一些归附自己的那些武将。这样的阵容堪称豪华,放眼天下,是无人能及。
赵云看着韩湛目视前方,脸上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猜到他肯定又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入了神,连忙叫了他几声:“二弟,二弟!”
赵云的喊声,把韩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望着赵云问道:“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二弟,你方才在想什么事情?”赵云试探地问:“我看你都想得入神了。”
韩湛呵呵地笑了几声,随后说道:“大哥,我正在想,假如我们率兵北上迎驾之时,遇到不知死活的公孙瓒率兵来犯,如何将他打一个落花流水。”
听到韩湛这么说,赵云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说:“这个二弟啊,虽说如今的官职越来越高,但有时为人处世还像个小孩似的。”
两人又饮了一阵酒,韩湛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大哥,不知你哪天有空,能陪我去甄府一趟吗?”
“去甄府做什么?”赵云刚问出这句话,就立即想起了这件事,连忙回答说:“二弟,我看你就不必去了。”
韩湛听赵云这么一说,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连忙问道:“大哥,出什么事情了?难道甄夫人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我吗?”韩湛说这话时,压根没有注意,坐在身旁的夏侯云是一脸失落的表情。
赵云摆摆手说:“二弟,你误会了。为兄说你不必去了,并非姨母反对这桩婚事,而是因为此事由吾出马就足矣。你放心,前几日,为兄曾经去过甄宓,婉转地向姨母提起了这桩婚事。姨母说只要等你回到了邺城,再去提亲,此事就能成。”
得知赵云愿意代表自己到甄府提亲,韩湛是喜不胜收,他连忙站起身,朝赵云深施一礼:“如此,小弟就多谢大哥了。”
“二弟不必如此客气。”赵云笑呵呵地说:“你我乃是结义兄弟,帮你上门提亲,也是应该的。”说完后,他停顿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但是甄宓表妹尚年幼,要娶她过门,恐怕还需要等几年才行。”
“只要先把婚事定下,成亲之事再拖上几年也无妨。”反正韩湛身边的女人不少,什么时候娶亲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既然婚事的事情已经谈妥了,韩湛就把话题转向了其它的方面,他详细地向赵云讲述了自己与张杨见面,遭到杨丑派人伏击一事;以及在张燕归顺前,又如何利用王当除掉了威胁最大的孙轻。最后,他还饶有兴趣地说了自己颇为得意的断案经历。
赵云等韩湛说完那几个案例之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没想到,二弟居然还有这般本事。这么看来,就算二弟没有成为冀州牧,而是一个普通的县令,也会因为善于断案,而名闻天下的。”
“大哥过奖了。”韩湛觉得自己断案,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都是蒙的,真要是遇到几个有难度的案子,没准自己就束手无策了。他摆着手说:“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哈哈哈哈。”
两人正相谈甚欢之际,忽然补丁从外面走进来,向韩湛禀报说:“启禀公子,郭先生在外面求见。”
“郭先生来了!”听说郭嘉就在外面,韩湛立即吩咐补丁:“还不快点请进来!”
看到郭嘉进门,韩湛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奉孝来的真巧,本侯正在与子龙将军饮宴,请一同坐下同饮吧。”
郭嘉摆了摆手,对韩湛说:“主公,饮宴之事改日再说。嘉今日到此,乃是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韩湛听到郭嘉这么说,心里暗想:这两天邺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他会有什么大事与自己相商呢?便带着满腹的疑问问道:“奉孝,何事?”
“嘉听说主公打算亲自前往冀州城,迎接圣驾起来邺城。”郭嘉急匆匆地问道:“不知可有此事?”
韩湛想起北上迎驾之时,自己只是私下和沮授谈过,并没有当着整个冀州文武说起,因此知道的人有限。此刻听到郭嘉问起,便点了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不知主公打算何日启程?”郭嘉表情严肃地问:“又准备带多少兵马前往啊?”
“本侯曾经问过公与,他说三日后是吉日,可以北上迎驾。至于带多少兵马嘛。”韩湛说到兵马数量时,忍不住看了赵云一眼,心里暗想是否减少一些兵马数量。但看到郭嘉的那副表情,他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本侯打算带五万人。”
郭嘉听到韩湛说打算率五万兵马北上时,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地说:“这真是太好了,嘉深怕主公轻车简从地前往冀州城迎驾。要是遇到公孙瓒发难,到时形势可就不太妙了。”
“奉孝,”韩湛听到郭嘉这么说,立即生出了一种知己的感觉,看来最了解自己的果然是郭嘉这位三国第一军师:“莫非你也觉得我们这次北上,公孙瓒有可能会暗中对我们下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郭嘉对韩湛说:“嘉听说主公前几月派吕旷吕翔兄弟,护送袁氏二兄弟前往南皮之时,途中就遭到了公孙瓒兵马的刁难,差点就大打出手。”
“没错,确有此事。”韩湛的心里很明白,自己与公孙瓒之间的同盟,早就名存实亡,如今就看谁先撕毁协议了。“本侯担心公孙瓒随时可能对冀州下手,因此打算多带点兵马,以策安全。”
“除了兵马外,将领也不能少。”郭嘉望着赵云说道:“嘉觉得子龙将军、子满将军、汉升将军,以及吕旷吕翔兄弟,都可以随主公一同前往。就算遇到了公孙瓒的同窗好友刘备和他两个义弟,也能有极大的胜算。”
“郭先生,”赵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难道你也觉得刘备刘玄德的两位义弟关羽、张飞,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吗?”
对于赵云的这个问题,郭嘉面无表情地说:“子龙将军,嘉是亲眼见识过关羽张飞的实力,连袁本初手下的颜良文丑,都非二人之敌,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赵云见郭嘉也对刘关张三人推崇不已,便暗自收起了轻视之心,向韩湛告辞后,返回军营挑选北上的兵马去了。
三日后,韩湛让荀彧留守邺城,自己带着郭嘉、沮授、徐庶、赵云、典韦、黄忠,以及朝中的一帮文武官员,以及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冀州城开去。
一身戎装的夏侯云,也紧紧地跟在了韩湛的身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主公,不知我们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冀州?”
“如果是快马加鞭,最多两天,就能赶到冀州。”韩湛说完这话,扭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轻轻地叹了口气,“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快要七天,才能赶到冀州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