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凌见少主目光带着疑惑,自马车跃到地面道:“是童家大少爷带官府的人来,不过在路口见着童老爷,就没有过来。”
刚才青衣楼那批凶神恶煞极狠,童老爷肯定以为佟府会被灭门,所以才让童风前去报案以防万一。林阿真举目往离开的童氏父女再看一眼,总的来说,童老爷总算还不错,他对童小姐说这番重言,好像真的是重了些。
“好了,鲁凌你一定要亲自把我的乖乖小曾孙送到阿纶手中。”跨走下石阶,林阿真命令下落,手臂往林茵缘的芊腰一拦,如是在抱婴孩,把她抱上车台,负手后退嘱咐:“别总是到处奔波,天下这么大,事情是处理不完的,你只是个女孩儿,这些烦人的事,往阿纶身上推一推,他难道还会拒绝不成?”
突然被抱上车台,林茵缘讶了一下,仙子脸蛋立时泛起潮红,心下直叹息,祖宗虽然是祖宗,可怎么老把她当小女娃呢,她早就长大了,要让相公知晓了,还不知两人得如何吵架,打起来都说不准。
“是,茵儿一定谨遵祖宗之命。”林茵缘笑吟吟应喏,婉柔地把水嫩嫩的小掌叠起,轻轻按下腰际,施了个让人一泻千里的万福,关心道:“祖宗请回府,早些歇息,不孝子孙先行离开,待得事情落定,一定伺候祖宗左右。”
“还轮不到你来伺候我,伺候好你家相公就行。”林阿真哈哈大笑,大掌空中一摆,鲁凌扬起鞭竿,驾声朗朗,车辄咕噜朝前面迷离的灯笼冲了过去。
远眺小爱孙离开,林阿真瞧了紧跟在后的罗湛和连同,摆手道:“好了,夜深了,大家都去歇着吧。”
“少主,你还要出去吗?”罗湛见他转身就要走,急道:“要让大少爷知道你又没回府睡,你就死定了。”
跨出一步的林阿真听得老大,心鼓一咚,哀起脸道:“既然知道老大不高兴我晚上在外面过夜,你们不会帮我摭掩摭掩吗?”
连同见他眼眉齐哀,模样就是死活不回房,心里讷闷的可以,夜里自然是睡觉,怎么少主却夜里不愿睡?奇怪询问:“少主,不说回到东城,就是外面,我们都没见过你晚上踏实安份的回房睡过觉,这……”他瞧了罗湛一眼,小声猜测:“少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连同一副你有病的表情,林阿真老脸顿讷,他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睡不找,数十年里他习惯夜里有人相陪了,单独躺床上,手臂没搂着宝贝老婆,心里就无比的空虚,特别是深夜独自一人时,最会胡思乱想了,一想到老婆们,他会变的很软弱,一旦软弱就入了魔道,半梦半醒间干出来的事连他自已都觉的恐怖。
“你他娘的,老子四肢健全,不回房睡当然是房里没有女人,你们不知道老子睡觉一定要抱着女人才能睡得找吗?”林阿真半点都不觉的丢脸,喷了连同一脸口水,手拍他老肩道:“好了,就这样了,天亮我就回来,要是老大半夜三更前来突击检查,你就给我摭掩摭掩。”话毕,一个转身,朝着迷离灯笼处扬长而去。
连同和罗湛哭笑不得彼此相看,往远端的十字路口眺去,那位大爷已经折过弯道,也不知要摸到哪间青楼去抱女人睡觉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嫖妓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吗?他大爷的竟张口嚷嚷,嫖都嫖的这般的理所当然。
两人回到了府里,解散了驻守的寨众,连同从大厅入了内门,眺了远端还没熄灯的主卧园,保险起见道:“阿罗,你和少主的体形差不多,今晚到少主房里睡吧。”
“没有用。”罗湛知根知底道:“你可别把大少爷当成笨蛋,很多事他只是不说,心里是湛亮湛亮的。你以为我门闩落下,他是那种推不开门就上当受骗的人吗?”
“那倒也是。”连同点点头,老嘴里打出个哈切,疲乏道:“明天还有大堆事,我先去睡了,就这样了。”
“就你事忙?”罗湛的累半点都不输他,以前少主的产业是阿鲁打理的,现在阿鲁把事往他身上一推,害他都没时间好好看书,怎么感觉出寨比在寨子里还难熬啊。
他们两人左右离开不久,主卧院的阁楼灯火也熄了,月正梢头时,自北方飘来大量的乌云,把一轮圆月摭掩住,在朦朦淡淡的纱罩下,佟府酣睡的更沉了。
隔日清晨,绵绵细雨纷飘,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幽冷,林华安从沉睡中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手臂不像以前的空无,有着真实的躯体,他极是诧讶地睁开了双眼,见着小爱妻腮帮樱红,笑盈盈瞧看着自已。
“咦!”难于置信小爱妻没有去忙碌,林华安极是惊喜地凑过嘴唇在她额上印入一吻,笑声道:“嫣儿早呀。”
“不早了,我都忙回一圈了。”龙嫣红着脸蛋反亲了他脸颊,从他胸口捺坐起,走下床拿起衣物道:“今日下雨了,有些寒冷。”
古代的子天虽然很热,却热不过二十一世纪,毕竟古代可没有水泥路,全都是实打实的土壤乌泥,极能吸收热量,一旦下雨了,连日来所积郁的热气迅速被吸收,地气下沉,温度就降了下来。
这个道理林华安不懂,他掀开被子,确实有些微凉,当即伸手穿上亵衣,他夜里睡觉一直都是赤着膊子,当然也不喜欢嫣儿着亵衣,要不是嫣儿害羞,连肚兜他都不让她穿,他喜欢零距离和嫣儿接触,抱着睡觉特别的亲昵,他喜欢这种无缝隙的亲昵。
“今天不用到书房里忙吗?”穿上靴子,他接过杯子和硝盐,口齿不清笑问:“这可真意外了,我还以为醒来会看见井儿呢。”
龙嫣眼眉弯弯,待着相公淑过口了,沥了毛巾递过去,略带埋怨道:“相公您也真是的,夜夜陪着嫣儿,井儿要伤心了,也须得陪陪她才是。”
“世上还有这种事情,真是奇了。”林华安擦了一把脸,不让她动手,亲自把毛巾沥净挂回盆檐,手臂虎虎搂过妻子芊细的小蛮腰,恶霸霸道:“嫣儿不爱相公吗?别人是恨不得相公就一个,你却终日老想把我推到别的女人怀中,念念不忘的是什么开枝散叶,太伤我的心了。”
若是以前,龙嫣肯定害怕他恶霸霸的板脸,可夫妻这些日子,哪里不知相公其实并不生气,便即噗哧盈笑,小手轻轻抚摸他衣襟领口道:“相公不爱听,那嫣儿便不说了。今日嫣儿有另外一件事要与您说,相公要听吗?”
“哦!”林华安诧讶,关心地瞧看爱妻的,但见她眼里泛着浓浓笑意,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就牵起她的小手,往房门外走道:“听,当然要听,不过得先用膳,嫣儿要吃的饱饱的我才听。”
“膳厅许多人,嫣儿说不来。”龙嫣轻轻摇了摇头,走出厢房就见清晨迷迷雾雾的美景,心里柔情荡漾,虽然有些羞人,却好想对他说,蚊声轻喃:“相公,嫣儿爱您,好爱好爱您。”
刚刚跨出房门就听到爱妻的情深告白,林华安老脸一木,有些消化不了地转看她,只见爱妻眼帘虽然羞耻,可却镶着一股浓浓的妩媚,如娇似嗔,美的让他胸口散出一股难于自禁的灼热。小爱妻极易害羞,很是温柔体贴,有时也会像个女人般妩媚动人,可他却真的从来没见过小爱妻把纯真与妩媚化在一起的模样。
“宝贝!”林华安只觉要死了,面对这个魅力无穷的小爱妻,连呼吸急促起来,实在受不了地搂过她芊细小蛮腰,手臂比往常抱的还要紧一些,低俯下唇呢喃:“我也爱你,天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嗯。”龙嫣知道,绽起莲足,羞羞答答把粉唇迎向他,当相公亲吻住自已,既是妩媚又是羞耻的关上眼帘,老天爷同样不知道她有多爱着相公。
这个吻,林华安无比的满足,比起造人更令他心生愉悦。吻罢,他极不舍得地再点啄小爱妻的粉唇好一会儿,这才笑声询问:“嫣儿要与相公说什么呢?”
龙嫣脸蛋虽红,却不害臊了,相公是自已的天,又有什么可害臊的呢?她想了想,咬唇轻叹:“相公,那天夜里小叔的夫人来了,就是皇甫烟,您记得吗?”
嫣儿突然叫阿纶小叔,那么她……
“宝贝,你……你终于想通了,要嫁给我了吗?”林华安惊喜错愕,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难怪她会向深情告白,顿时欢喜的不能自禁,虎虎搂抱住她大叫:“太好了,咱们赶紧把这件喜事告诉大家。”
才说了一句,相公突然狂喜,龙嫣愣了愣,赶紧拉住他要手臂,无奈地摇头道:“相公在想什么呢,您不是让嫣儿以妻子自居吗?嫣儿就想既然答应您了,也人前人后唤您为相公了,那便是相公的小妾了,自然得对两位小叔们改口。嫣儿永远都是相公的人,只要六十岁以后,相公还执意想娶的话,嫣儿就从此伴您天上地下,不让您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