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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地窑

衣冠一族 阿真浅浅 3467 2024-11-17 23:14

  林阿真捏着下巴想着,感觉娘门说的有理道,弹了一个手指道:“事有两面,要不是兄弟的问题,肯定就是妯娌之间的问题了。说来这事是见怪不怪了,许多亲兄弟最后反目,都是被老婆念叨的。”

  这个解释让童木木翟然开朗,点头道:“你说的对,打虎都要亲兄弟,如何会反目成仇?是枕边人日夜念叨怂恿,随着日子的久远,隔阂便就括大了,于至最后对彼此不满在心间,终究进了衙堂。”

  林阿真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比老虎还可怕啊。打了个冷颤,转身往大车台跨道:“够了,扯这些有的没有的,走了。”

  想通为什么亲兄弟会反目成仇,童木木心头一松,跟着他走进大台车里,便见恶人掏钱唤喝:“备上干粮清水,我要火速到大兴府。”

  听得大兴府,她一个错愕,那里正在闹兵荒,急忙前问:“佟天在边境吗?”

  大车台掌柜惊见一绽金子,别说到大兴府,就是到北海也绰绰有余。急收金绽嘴上一咬,笑容满面道:“官倌放一万个心,我们‘非常快’大车台是全国最快的。”话落,扬喉往侧门吆喝:“小六子,出车了。老婆快备上到大兴府的清水和干粮。”

  有钱什么都快,林阿真满意点点头,转看娘门,想了一想,没好气哼哧:“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朝三暮四害的佟少爷伤心远走他乡。听说这次大金闭关锁国,金庭扣押了所有宋朝商人,也不知佟少爷是死是活,要是死了,他就是你害死的。”

  童木木以为佟天是去了大兴府,现听得大金,瞬时脸色苍白了起来,吓的乱了分寸前抓他手臂急问:“他……他变卖了家产是去……去大金营生吗?”

  “还用说?”阿真手指北面哼道:“就在金国大都,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童木木脸色更白,严如溺尸,眸眶通红,一再摇头道:“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吓的娘门连嘴唇都白了,林阿真心里大爽,在外面车咕噜声响起,便跨出大厅再吓道:“会不会有事不是你说的算,听说金国这次第一额驸手段老辣的狠,突然的闭关锁国,不让人进出,就是针对宋朝的奸商,很多人都被抓起来用刑了。你想想佟少爷聪明模样,越是聪明的金庭就越认为越奸,说不定现在锁骨被钉在刑台上,尸身早寒了。”

  “呜……”想像佟天一袭白蟒,蟒上鞭条密怖,一对锁骨被刑勾挂吊着,童木木心田涌出无限的悲伤,手捂着嘴巴,已然不须要人去叫唤,飞速奔出大厅,往那一辆马车爬上催促:“小哥您快点,您一定要快点。”

  见这娘门吓的眼泪哗啦坠掉,竟然催促车把式,林阿真顿时心头柔软非常,很是罪恶感道:“这都只是猜测,他不会有事的,一定吃好睡好。”

  “不是的,不是的。”童木木脑袋猛摇,泣不成声说道:“他很聪明,懂的拆墙营生,还会用圈圈寻人,金庭这般痛恨奸商,一定……一定……”说到这里,慌地六神无主,欺手扯着小哥再催促:“你快点,求求您快点。”

  林阿真见她吓成如此,心里的罪恶感更加浓重,往车板蹦跳道:“好了,进车厢里,这就走了。”

  童木木急忙放下紧拽小哥袖管的双手,泪也来不及擦,就往车厢里钻了进去。同一时刻,车把掌驾的一声,马车咕噜声响,出了大车台,向兴庆府去了。

  北边不比南边,越近大兴府,天气越是寒凉,于至抵达长城时,童木木已披着厚厚的貂甲,美丽的小脸愈发的清瘦,呼啸的北风吹的她鬓发凌乱飘絮,显的无比憔悴。

  林阿真返回长城,远远就见娘门自垒室里走出来,站于渠廊仰看天宇,目光别样的专注。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顺着她的目往北面天宇瞧去,只见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唳呜而来,再无其它。

  “别看了,随便吃点,前面三四百里没有城镇了。”布包里掏出两粒包子就递了过去。

  冬季要来了,北雁都结伴往南飞了,可佟天却离远故土前来如此寒冷清贫之地。童木木心里难受,回看了一眼恶人,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又见她摇头不吃,他粼粼看着这娘门,才短短六日,一张雪白的脸蛋更是白析,脸颊微微陷了下去,一双水漉漉眼睛通红泛着紫黑,容色憔悴,本就没几两肉的身子仿佛更是瘦骨伶仃了。

  林阿真后悔不已,早知这样就不该吓唬她,暗自叹息地把肉包收回布包里,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往她手臂一擢,纵身跃落千里长城,于万丈山脉伏奔,如履平地向北而去。

  一日一夜,他脚步不停,连跃高峰一百七十三座,只在溱河之端饮了几口水,视两国兵马如无物,摒着一口气在隔日的傍晚抵达了金国大都南面峰林,实在撑不往了,放开童木木卟通就朝枯叶里栽趴了下去。

  这一个日夜童木木亦常的寒冷,唇瓣都泛着一层的青冰,脚贴在大地,同样疲软的跪坐了下去,看着宛如死去的恶人,剧烈喘了好几口气,等待那种虚浮的空洞过去,才急急欺身拉过布包,掏出水袋递唤:“你喝口水吧。”

  林阿真自脚到头没有一处不湿,如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趴地剧喘了半会,这才颤着双手挣扎翻转过身,仰看阴阴的天空,似在自语又似在诉说,道:“看来等一下会下大雨。”

  童木木听得这话,便把水袋收了回去,仰看了阴沉沉的天空,点点头道:“是要下雨了。”

  林阿真没应,再喘了数下,猛地一跃而起,弯身搓揉酸软的双腿,目光在林中左右瞟眺一番,上前再擢擒她手臂,一跃拔上树梢顶端,往西北方向再纵,掠跃至一座高山之上,只见西南方向甚远处,一座瀑布从高崖倾泻而下,如是倒悬银河,当即倾身朝瀑布方向跳跃而去。

  “吼……”

  “啊……”

  他刚刚来到瀑布之下的河端,喝水的三大两小五头老虎似受到惊吓,仰头便就兽咆而出,伴随着童木木惊棘惨叫,一家五口离了河畔,分散围了过来。

  “叫什么?不就是五只老虎吗?跟老子这么久了,还不知老子是什么人吗?”林阿真没好气骂去,瞟了一眼警惕围来的五只大虫,便就转目往四周寻找,很快在瀑布南侧壁峰边见着山崖处有一条裂开的大缝,手臂一扯,抓着惊吓的娘门朝裂缝掠了过去。

  眼见五只老虎越来越近,就要扑上了,童木木才要惊叫,一个晃动就过了河流,抵达了南侧峰壁。她惊棘回头一看,远处河流另一端站着那五只老虎,只只虎视眈眈,却过不了河来吃自已,便就松下了屏息,扭头看着跟前的裂缝,极讶道:“这大山之墙怎会兀自开出一条缝隙?”

  她不懂,阿真却懂,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道:“这是个峰坑,峰坑四周都是山峰,随着水流的浸湿,地壳移动而出现了裂缝,是处世外桃源,和桃源不一样的则是有道路通向外面,气候不能自成一格。”

  童木木虽然不太能听得懂,然放眼四眺,不是长草就是巨木,严然是老虎的巢穴,哪里会有人烟。心里害怕无比,急急跟着恶人侧身向山缝里走入,漆黑中行进十数步,就到了尽头,是一处鹅卵形的山窑,头顶裂隙极高,越高就越细,瞧了便很可怕。

  “不错,不错。”为老大寻找了个极佳的强奸之所,林阿真很是满地往一旁边平坦走道:“在这里铺个席榻,外面虎啸风啸,伴着大雨折沥沥,别有一番激情。”

  童木木压根就不知他脑中的龌龊思想,跟着来到这一处平坦石地,低声询问道:“你是要在这里避雨过夜吗?”

  “不是我,是你。”他转身笑看她,是很好奇询问:“你这么挂心佟天,如我问你,他在你面前即将要死了,而唯一可以救他的是你的贞洁,你是救还是不救?”

  恶人突然转身,露出的笑容不坏好意,童木木惊怕的后退一步,听得他如此询问,不由的愣住了,紧接的一朵樱花冒出脸腮,轻轻摇头道:“世上岂会有贞洁可以救人之事。”

  见娘门摇头,林阿真目光寒了起来,再听得她的后话,眼中寒冷消失道:“我是说如果,假如世上真有贞洁可救性命之事,你会不会救佟天?”

  童木木实在不解,可恶人这般的正色,如是在说一件极其严峻的事儿。她双腮上的樱花稍稍褪卸,想了一想才轻轻点头。“假如真是如此,我绝不会看着佟天死去。”

  不用假如,马上就来了。林阿真心里悦想,跨步往外走道:“你呆在这里,我去外面弄点食物。”

  “不不……”听得此话,童木木吓白了脸色,紧跟着他来到洞口,目光往前面的河流瞧去,已不见了老虎踪迹,万般害怕说道:“我……我跟你去,等一下老虎……老虎会……会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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