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嫣轻轻摇头,手邀往童木木和刘馨介绍道:“烟儿、飞雪、若能,她们就是一路与我相伴的童小姐及刘小姐了。”
皇甫烟三人叠手下福:“见过童小姐及刘小姐。”
“不敢,不敢。”童木木和刘馨自见这三位华贵少妇就呆了,只见其拥容华贵、美塞嫦娥,一个不笑则露七分冷性,却冷的让人为之惊叹;另一个则甜美无极,似那甜蜜饯令人心醉;前面这位叫烟儿的少妇之美勿须品评,单凭那一身端庄羽气,天下女子站于她面前,便不知觉地变的丑陋庸俗了。
两人瞠目结舌半会,齐回过神来,急急回了个万福,童木木有些惊慌,手掌忙邀:“三位夫人请坐,请坐。”
皇甫烟相谢点头,徐徐往椅上坐入,笑看惊慌失措的童木木,心想她就是灵灵中意的弟媳吗?嗯,果然长的美丽动人。
这时膳肴煮好了,四名小二哥捧着沉沉的铮盘前来,一旁跟着店掌柜,那店掌自见王妃们进来,就一直不敢吭声,不仅亲自把十二道佳肴摆上,还连连告罪地把一壶佳酿搁于桌面低道:“此乃小人珍藏于窑中的女儿红,再过一年就十八年了,还请勿嫌弃。”
听得这壶酒再过一年就十八年了,皇甫烟便知是掌柜的认出她们,竟把女儿的陪嫁酒开启,极是自责道:“店掌柜勿须如此,你的好意我们心里感激,只是外头还有人在等,不能多加久留,还是请把酒收回封存起来吧。”
那掌柜才把玉壶碰到桌面,听得此话急忙拾起,不敢不尊,连连告罪,弯身徐徐退了下去。
刘馨诧异无比,看着谦卑到如斯的店掌柜,就是身为御史夫人的娘亲入店用膳,掌柜亦不会这般小心亦亦,眼前这三位夫人就像是王妃一般,不由的转目往龙嫣瞧问:“佟夫人,不知三位夫人是?”
龙嫣微笑道:“刘小姐勿疑,是三小叔的夫人。”
佟天前面才刚冒出一位弟弟,现在又冒出一个,且这三位夫人只须其中一个便是受尽祖荫之福,不料却是三个全揽。
童木木咋了咋舌,看着笑容满面的三位夫人,急急邀请她们用膳,困惑对龙嫣询问:“没想到佟天除了佟真这个弟弟外,大理还有一位,却不知是何人,作何营生呢?”能养得起如此三位,那家产该何等的骇人。
自酒菜上桌,林阿真埋头就吃,听得姓童的询问阿纶干什么的,脸上顿时扬起一阵作弄奸笑,没等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抬头就喷:“我们家什么都干,下到给人运尸,上到卖死人寿衣,只要有钱,统统都干。”
“少主……”阿绿就坐在他对面,他嘴里又填满着东西,一开口,大量的东西全都往阿绿脸上喷去,恶心的阿绿抬手抹脸,不满嚷叫:“您要说也先咽下嘴里的东西呀。”
“哦!”林阿真点了点头,凶狠咽下嘴巴里的大量食物,再对童木木嘿笑。“童姑娘,你和老大是老相熟,有须要的话,肯定给你打个对折,千万别客气了。”
童木木自见他开口喷的阿绿满面都是就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龙嫣和三位夫人责怪叫唤:“小叔(二哥)。”
林阿真见小嫂子和一干弟妹不满叫唤,嘴巴当即往边上一努,懒得再搭理姓童的,低头继续母猪拱食。
龙嫣见他这般孩子性,轻笑摇了摇头,转对脸红的童木木柔声介绍:“三小叔的产业是镖局和布庄,不过三小叔不管产业,全是弟妹们把操持。”
童木木被讥的脸蛋通红,正不知如何下台,听得介绍,明白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多问什么,拾起筷子默默地用起膳来。
众人见童小姐眼眶通红,低头默默用膳,心里皆然不忍,龙嫣和皇甫烟暗叹地相对一眼,又齐朝阿真瞧去,见他亦也闷不吭声的埋头吞咽,一副别来惹事我模样。
“唉!”龙嫣知晓小叔对童小姐是打心底厌恶,轻轻叹息劝解:“小叔……”
林阿真一直压抑的愤怒可谓抵达了顶点,龙嫣甫一开口,气愤之极把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扔,翟地立了起来吼道:“干嘛一直要护着她?老大是这样,小嫂子也是这样,她姓童口口声声骂老大畜牲,自已却没有半点妇德,难道她姓童的干什么都没有错,我们姓林非要去屈意迎合她吗?”
忽然的愤怒惊的在场众人呆若木鸡,龙嫣双眼通红,急急起身解释:“还请小叔勿要恼怒,全都是过往的事了,夫君亦……”
“对,老大捂着伤心就是要成全她,这样也就算了,可这个姓童的到底在干什么?她就是白痴也知道老大的用意,偏偏却恬不知耻逢人就金公子长金公子短,最后还胆敢厚颜无耻的前来找老大寻保护。”
“我呸!”吼到这里,他气极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恨磨牙银哼哧:“她姓童的也能算个东西?能比得过当年的金陵第一家吗?要不是老大拦着,老子早就让……”
他还没骂完,忽觉后脑勺什么东西袭来,原本一般人是不可能靠得近他,只不过气昏了头,没有察觉,啪的一声,当场被人甩的栽入桌面,乒乒乓乓伴着碟盘,又摔翻倒地。
“小叔……”
“相公……”
霎时间栈厅四下大量惊呼响侧。
林帛纶就候在门外等待,听得阿真大吼大叫就探头观瞧,只见姓林的模样似要吃人,小嫂子在一旁不停掉泪,他连想也没多想,眼见这家胆敢欺负小嫂子,活得不奈烦了?箭步飞窜进去,当场甩了林阿真一个倒栽葱,破口大骂:“你小子没让恶人磨过是吗?竟敢欺负小嫂子,你……”气极伸脚就朝他身上凶踹而去。
“三小叔不要,不是这样子的。”龙嫣紧急大叫,阻止林帛纶的腿脚,弯身要搀阿真时,只见他一跃蹦了起来,脸色铁青咆哮:“他妈的,你还真以为老子还是以前那个林阿真吗?”
“毒林母卡好。”林帛纶听得小嫂的哭喊本来错愣,眼见林阿真铁青着脸咆骂,卡住的怒火瞬时层层上窜,开口就闽南话骂了过去。
闽南脏话在闽南人听里全都是口话禅,虽然骂人,却没有这个心,平常情况下是如此,若处于剑拔弩张时,那就是真真正正的骂人了。
林阿真听得他骂要毒自已的老母,也没细思自已的妈妈就是林帛纶的婶婶,气极扬起拳头就照着他门面砸骂:“干林母,猴死囝仔,欠打。”
“小叔……”
“相公……”
霎时间群女大叫,龙嫣急奔到林阿真跟前拉住他,皇甫烟则飞速奔前扶抱住捂鼻后退的自家相公,两女齐声大叫:“统统住手。”
向关靖等人早就傻眼了,站于门口惊棘看着这出王与王的对局,骇见亲王爷扬拳朝郡王爷打去,众人本来要去施救,又见亲王爷出拳软弱,根本就没施力道,况且这个情景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便就齐站住脚步,凑起这出因误会而起的热闹。
林阿真这一拳虽然没什么力道,还是把林帛纶打的向后跄退,他吃疼的捂住鼻头,只觉鼻头热热,拿手一看竟是鼻血,本来就青的俊脸气的白烟上冒,怒瞪前面阿真,挽袖咆哮:“你他娘的竟敢打老子,来呀。”
林阿真见他鼻子流血本来也吓了一大跳,可想这家伙无缘无故甩了自已一脑勺,顿时气又往上冲,同时挽袖吼叫:“来呀。”
“好了,都给我住手。”龙嫣受不住地闭眼一声大叫,左右急看怒目相对两个小叔,直到此刻才明白夫君为什么面对他们脾气就不好,这一族的男人都属牛的,大声便道:“你们都在干什么,让人看了闹笑话。”
“可不是嘛。”皇甫烟暗自咋舌,自家相公那火爆脾气她是知晓的,没想到二哥的脾气也不挺好,赶紧劝解道:“人家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是因为不识,可相公和二哥都在做什么?传出去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才怪。况且,上头还有大哥在呢,要让他知晓了,现今虽然没事,可你们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他吧。”
凶狠对瞪的两人听得老大,齐整哼声撇开脸,懒的瞧看彼此。
龙嫣见他们彼此撇开脸,心下极是菀尔,小叔们果然很怕夫君。她心头一安,急就对呆滞的童木木致歉:“让童小姐看笑话了,小叔的气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还请您原谅。”话落,转向清榆吩咐:“天色已不早,快护送童小姐去吧。”
清榆愣点了点头,拉过呆滞的童小姐,快速奔出了大门。
童小姐哭离了,龙嫣转看刘馨,见她也呆若木鸡,只不过此呆不是让两个小叔所吓,只见她一对莹莹水眸迷上雾露,往门口直铃铃瞧看。她不由的好奇转过身,只见大门左右站着许多人,全都锦衣华服,作公子打扮,其中一人面带愧疚,垂头躲避刘小姐的眼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