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行人螳螂走过,听得唾沫声,猝一时所有人全停住脚步,那伙人还没暴怒,童风脸色立时大变,跳脚指喝:“大胆,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给我滚。”
林阿真睨了童大少爷一眼,瞟睇了寒脸冷怒的十数众,最后把目光定在傲踞返回的三爷身上,冷淡道:“童大少爷说的是什么话,我站于公家之地,哪里来大胆之说,这里又不是你童府,我滚不滚还轮不到你喝叱。”
童风本意是让他快走,谁知畜牲的结拜义弟如此不识抬举,眼见三爷把负后的双手松开了,心里万般骇惧劝道:“三爷,此人是东城有名畜牲的弟弟,既是畜牲的弟弟自然也是畜牲,咱们大可不必与其畜牲计较,要不然失了身份不是?”
佟府出畜牲这事可谓是人尽皆知,知晓这个软弱的碗羔是什么来路了,三爷皮笑肉不笑打量了他半会,高傲冷问:“你是畜牲吗?”
林阿真嘴巴裂开,看似在笑,眼里却结起两道冰柱,负后的手掌抓捏了一下,哼哧道:“你们很厉害吗?我看也不怎么样,有种吗?跟我到我家里试试看,我家的寻常武师就把你们摆平了。”
“哈哈,哈哈。”齐一时众人皆乐,童老爷飞奔前来刚好听得此话,顿时面色如土,急骤喝叱:“胡闹,三爷可是青衣楼三当家,岂是区区武师护院可以比拟的,还不快与我退去。”
“诶,得试,当然得试一试。”三爷笑声隐下,抬手阻止了气急败坏的童老爷,对阿真拱手道:“我青衣楼也不济,今日斗胆会会你佟府的看家护院,带路吧。”
“这……三爷……”童老爷脸色骤变,陪笑开口时,惊见三爷扭过来怒目,急忙咬住嘴,姿态放的极底接连鞠躬,不敢再开声劝阻。
听得青衣楼仨字,林阿真就知道是广南人马,广南有三楼,分为铁血、护骑和青衣,青衣楼排在另两楼之末,虽说是次末排行,然而确实是大门大派,难怪有如此的派头。
“既然你们这么想试一试,那就走吧。”家里藏着横山寨的豺狼虎豹,别说是青衣楼,就是他们广南三楼齐来,那也得有胆去闯。
眼见这佟府畜牲竟如此胆量,三爷微微一愣,虎眉皱了皱,区区的看家护院有何了不得的?牙银恨恨沙磨大喝:“咱们就去会会,看他佟府的看家护卫有多了不得。”
十数男女皆气愤,畜牲之府会有何等角色,最多就是些禽畜罢了,当即跨步尾随,风风火火往佟府奔行。
童老爷差点吓瘫于地,老脸惶惶不安,远眺走出碍门的那堆人,心下惧怕无极道:“风儿你速速到府尊大人那里一趟,我……我去看看。”
童风亦也吓的不清,这些江湖人物可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杀人与被杀是常有的事,佟府是寻常人家,哪里经受得住此等逞凶斗狠人物?连气也不敢稍带大喘半下,童风抡起双腿就往东城府衙飞奔,深怕晚上半步,佟府满门就被斩尽杀绝了。
林阿真身后跟着大群凶神恶煞,寻常百姓瞧其架式远远就左右退避,很快就来到了学子街的十字路口。
“马上就到了,来吧。”和身后十数众僵崩的凌重气氛相比,林阿真倒是闲情意致的很,回头对板着冷脸的众人笑说了一声,跨开大步就朝灯火澜珊的府门大道走了过去。
三爷疑惑,目视从容的佟府畜牲,心想区区寻常商人如何能这般无惧,难不成其看家护院很能?那也不可能,武林能人如何会沦为猎狗给人看家,当即对身边的数人低道:“小心暗算,走。”
三爷的吩咐虽然很小声,林阿真的贼耳却是清楚的听见了,他嘴巴顿时更裂,信步来到府门口,跨上石阶时,笑声对迎出来的两名小哥说道:“没事,这伙人说是青衣楼的,要来会会咱们的看家护院,你们把咱们的看家护院叫来就是了。”
守于门内的两名小哥听的直犯晕,目光凌冽朝走上来的十数名男女瞧去,心里齐想,少主现在玩的是什么?难道他不怕大少爷了?
“少主,咱们家没有看家护院啊。”一名小斯满脸纳闷,睇了跨步领前的那个大汉,跃跃欲试指着自已的鼻头,兴奋提议:“不如让小的试试怎么样?”
“什么?”众人刚走上来,听得这看门的小斯如此的大胆,青衣楼诸人大喝。
三爷目光瞠睁怒瞪过去,咬牙冷哼:“好,太好了,好一个佟府,今个儿我倒还真要瞧仔细了,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林阿真没好气抡掌朝小哥脑袋拍去,笑骂道:“瞧瞧,你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没有看家护院,不会临时去凑一队看家护院啊,这事也要我教吗?”
那小哥搔了搔头,心想少主疯了,自然不敢违抗,转身道:“那行,我临时去拼凑一队看家护院。”
小斯终于通了,林阿真甚是满意点头,回看瞠瞪双眼的青衣楼众人,嘿嘿邀请:“看家护院马上就凑来,咱们到前园等等,进来吧。”
青衣楼众人呆若木鸡地彼此相觑,轰的一声齐怒,受到莫大污辱咆哮:“该死!”数人抢过三爷,欺身跳纵就朝林阿真袭击而去。
这时前园水塘边蹲着数女在洗衣服,她们早就见着少主领着一批凶神恶煞进府,好奇抬望时,咋见那批凶神恶煞自背后偷袭少主,哪里还洗得了衣服?嗖的数声,脸盆、洗衣板、敲捶棒齐一声往林阿真倏射了过去,精准无极自阿真脸颊、胳膊、胯下飞掠而过,一一击中了背后偷袭的数人,未待凶神恶煞反应过来,众女凌空飘起,如是纸鸢般的轻盈,滑翔就即阿真身边守护。
大门之畔还守着一名小斯,见着青衣楼众人让阿梅她们一脸盆砸倒在地,心下叹息之极,就这等货色也敢来叫嚣,存心找揍的吧?嘿嘿拉关大门要打狗时,见着童老爷和童小姐一脸惊恐奔上石阶,不得已道:“两位,我家大少爷正在房间里忙,没有空见你们,要不明天再来?”
童老爷惶恐之极,连听都没小斯讲话,一上台阶,远见府厅内奔出大量的人群,人群全都往前园左侧的水塘围骤,他惊棘一个扫目,顿时大惊失色推开斯,朝前奔喊:“住手,住手。”
鲁凌等人听得禀报,衣服都没穿妥就火速赶来,才跨出大厅,就见数人让小梅她们从半空打落,噔时讷闷无极,扭看仓惶来禀的小斯道:“这就是你说的强敌?”
“这个……”那小斯似乎也很纳闷,手抠着脑袋,怎么也没想到青衣楼的这般的不济,阿梅她们扔个脸盆,他们就像让弹弓打中的小鸟掉地了,哪里答得上来呀,只得硬撑着头皮解释:“是呀,是呀,少主特地吩咐要组建一只部队迎敌,想来点子非常的扎手。”
鲁凌茫看了罗湛、罗湛则愣瞧着连同,连同手摸鼻头往虞思泪瞧去,虞思泪老脸木木,目看纷纷从背后插出刀剑的那伙人,实在瞧不出哪里扎手,跨步就朝林阿真迎了上去。
偷袭的小鸟刚刚被打落,林阿真就见府里众人或飞或跃四面围来了,他转过身时,锵锵之声不绝于耳,青衣楼众人果然脸色铁灰,手持刀剑警戒聚拢在一起,他刚要开口安抚时,聆得童老爷杀鸡尖叫,俊眉立即往上一挑,对着飞奔的两人笑道:“慢点,没事的。”
这时鲁凌众人也抵达了,疑惑瞧了提刀拔剑的十数男女,实在看不出哪里了不得,摇了摇头,对虎视眈眈的寨众摆手喊道:“好了,别围的这么近,想吓死他们不成,退远点。”
“是。”横山寨少男少女齐声喝应,转身各自往后退出三十步到四十步之远,有些站于厅门廊沿之下,有些站于大门之畔,有些则站于花团径道之中。男的齐皆跨步负手,少女则捺步抱胸,形状模样不仅没有斯文人的架式,更没有半点江湖儿女的野性,就这么突兀的各自伫足在星月底下静待着。
四周的压力一释,青衣楼众人目光四处瞟巡,只见府中男女全都相距他们甚远,不是一般的远,而是非常的远,大犯围困禁忌。可是这群男女皆极为年少,男的虽然粗布麻衣,女的却是典裙华服,不仅男俊女娇,人人的气质更是高人一等,如何瞧看都不像奴仆婢女之流,却也不像是门派帮众,实说不出来,到底这伙人是什么人。
吆喝大家退开了,鲁凌瞥了一眼缓过气的那一伙男女,狐疑询问:“少主,他们是谁?来干嘛的?”
奔来的童老爷见三爷他们刀剑尽出,实吓不小,阿真还没回答,急忙冲上前对三爷鞠躬至歉道:“还请三爷息怒,是误会,全是误会。”
仅只一下,门人就伤了三个,三爷再怎么的没神经,也知道佟府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家,自见洗衣服的那三女轻如烟雾,转眼就飘到畜牲身边守护,心里涌起层层的惊滔骇浪,更是喘息不到,四面八方或纵或飞涌出如此多的少男少女,不消说身手如何,单是腿下之功,那就是屈指一首,实非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