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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镇店之宝

衣冠一族 阿真浅浅 3511 2024-11-17 23:14

  前来的两名婢女愣怔盯着这位要三套全购的野汉,一段时间无声过去,一婢忍不住噗哧笑问:“大爷要购我庄里的镇宝,您知晓该花多少银子吗?”

  “钱吗?有的是。”阿真哼哼两声,跨步就往远端的柜台走近,伸手朝那个八字胡使唤。“给我笔纸和印泥。”

  看笑话的众人全乐了,齐相朝柜台围去,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内堂的店掌柜柳眉蹙拧,快步走出询问:“樱儿、小香,发生了何事?”

  同样闹不明白的两名华贵夫人才跑到柜台前,眼见武师冲进来了,赶紧拦住,瞧看伸手索要笔纸的野汉,异口同声转对掌柜道:“大掌柜的,这……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呀。”

  那掌柜四十开外,挽鬓端庄,走近台前,围观人流分开一条大道,她瞧了一眼野汉,微微蹙眉转对那两名哭笑不得的侍婢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他是你们的客人吗?发生了什么事?”

  “是。”见着大掌柜的来了,哭笑不得的两女急忙福身,以一人为首讲述:“适才这位客倌入庄来,就说要购咱们三套镇宝,小婢问他可知多少银子?他便转身来到了陈大爷这里索要笔纸印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明白了,那掌柜转看阿真,轻轻施了个万福,微笑讲道:“客倌可能有所不知,这三套缕衣皆是灵灵王妃一针一线缝纫的,这世上也只有二百一十七件,全在我经纶绸缎庄里摆设供人欣赏,若您要购亦是可以,每套要价不菲,须十万两呢。”

  听得十万两,童木木啊的抬头说道:“去年年底我曾在临安铺子里询问过,不是才五万两吗?”

  那掌柜轻轻摇头,笑着反问:“姑娘亦也说了是去年年底,我且问你,去年年底你所见着的可是与小庄里所展示的一样呢?”

  童木木回瞧了一眼三件衣裳,便摇了摇头道:“是不一样。”

  “那便是了。”那掌柜视瞧了她,再转看铺店三宝,比手解释:“这三套衣服真正的用意是王妃体恤我们这些当掌柜的辛劳,开春便为我们缝纫了隔年新衣,也就是说,这三套衣服就是王妃送给我们这些掌柜的。可是因为实在太漂亮了,许多富家小姐夫人执意要购,出价还越来越高,我们就商量既然如此何不出售?王妃如此体恤于我等,我等理当为庄子着想,便就只收取十分之一分红,所售的九成上缴了庄库。现在正值八月,价格是有所下降了,年底还会降到五万两,可大家知道年头是多少两吗?”

  “五十万两。”立即有人叫道,伴着这声大叫,人流分开,露出个肥胖妇人,她视瞧了阿真和童木木,嘴里啧啧连声,刻溥道:“你们就别妄想了,多少小姐夫人想购啊?还不是在等年底降价。这里边说出来吓死你们,有何节度的夫人,有大将军家的小姐,有……”

  肥鸡还没数家珍珍完,林阿真不奈烦阻止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三十万两吗?鼻屎大的事。”反掌朝那个八字胡索要。“笔纸印泥拿来,只要林氏银庄没倒,统统都是小钱。”

  听得林氏银庄,在场众人瞪大双眼,那掌铺错愕难当,双眼徐徐打量他三角倒眼,蹙起眉头说道:“这位爷,我林氏之庄早就从老丞相手中接过了,现在主事的可不姓魏了,不知您是?”

  林氏银庄北边的铺子让辽国洗劫一空,大宋和大理的铺子却筋脉无损,阿真知道阿纶没来时,各地银铺是让魏家后人掌舵,直到阿纶来了,这才就接过自家产业。

  这些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待八字胡递纸笔,欺身便自行抢过毛笔,随便撕下一张白纸,当即写下“提调白银三十万两购衣”,再落下一个林字,拿起红泥沾印五根手,朝白纸一拍,搞定拿给那掌柜道:“好了,现在可以把我的衣服从鞋到头饰包起来了,去林氏银庄提钱吧。”

  那掌柜急急接过,上下瞧了一通,心想这人莫不是疯子?抬眼再瞧一通,可却不像,便就转手递给一人道:“小香,那便去试试吧。”

  “哪有此等事。”许多人都瞧见那张白纸了,不由的开口叫唤:“陈掌柜的别听他的,这人是疯子,你此一去倒要让老海有机会嘲笑你了。”

  “不碍事,不碍事。”那掌柜笑摆了摆手,对小香再确定的点了一个头,亦不邀请阿真,亦不叫人包上衣物,转身便回了内堂。

  掌柜的离开,众人便就散了开,对着林阿真指指点点,窃语私声无非全都是疯子,有病等等云云。

  童木木被臊的面红耳赤,死低着头抬不起来,在众人退离,才小声嚅道:“大爷的好意我……我心领了,咱们还是走吧。”

  “钱都付了,没拿到东西怎么走?”理的当然说道,他左右观瞧了一通,跨步就来到右侧门边,蹲身朝石槛坐落,静静等了起来。

  童木木亦步亦趋跟随,见这人竟大咧咧的坐在人来人往的门槛上,行为举指太过粗野了,也不知这是什么人,胡乱撕了一张纸就以为是钱,他是否真的不正常?该相信他的誓言吗?莫不是自已真的碰见了颠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害臊丢人时,忽然街外大声嚷嚷,巨大的步声传来,一人当先冲进铺里叫喊:“掌柜的,掌柜的。”竟是前去提银的妇人,飞奔朝内堂冲了进去。

  胡海升六十七岁,一头发丝全都白了,惊接亲王爷出具的银条,吓的差点一命呜呼,以为看错地再逐一校对五个指印,可不论怎么对,纹理就是一模一样,还不相信的召来四邻各典当、银庄、会庄等十七名鉴师,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校对,全都点头,每条细纹毫不相差,前后两百多年的手指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哪位,是哪位,主上……主上……”扶墙气喘跨入大门,胡海升已是满脸泪渍,声大如牛跺脚对众嚷喊:“扶着我干嘛,快找主上,快……”

  那掌柜见小香嚷喊奔来,心头已是一跳,当听得林氏银庄尽数兑现了,脸庞刷的一下变白,急奔出内堂就见老海哭咆寻找主上,惊棘一个奔前搀扶询问:“老海,你……你真的要把那张白纸对兑现三十万两吗?”

  “人呢,主上呢?”胡海升哪里还能回答别的,死死反擒住她,跺脚喝问:“人呢,是不是在内堂用茶?还是……还是你把他赶走了?”

  瞅见这么个老泪纵横的老头咆嚷,阿真用屁股猜,也知是自已的婢仆了,深怕把他急死了,一个挺身从门槛站起笑应:“没走,没走,我就在这里呢。”

  听得应答,胡海升飞速回头,见着是个恶相大汉,赶紧揉了揉双眼再看,没有俊雅飘逸,眼目急忙左右瞟望,门框边就只有这一个恶汉,飞快奔前便道:“你……你……真的是你盖的手印?”

  “啪!”林阿真抡掌朝他白脑赏去一个轻微暴粟,没好气道:“什么你不你的,没大没小,姓什么来着?”

  被赏了一掌,胡海升心头颤跳,急急站正躬禀:“奴才姓胡,古月胡。”禀完,抬眼窥睇,不相信抬起身板指喝:“不可能,我主俊逸非凡,就是天神下凡,为天下所有女子倾心爱慕,怎会长成你这种鬼模样。”

  “啪!”见这老家伙竟敢伸手直指自已,林阿真再赏去一暴粟,这个暴粟力度不小,当场赏的老家伙抱头弯下了弯,才爽了一丁点呸骂:“是谁教你这般没大没小的?是胡余正?还是胡申华?两个老家伙没教过你,人的手纹是一生的印记吗?这脸可以有假,纹理却假不了,这般糊涂,怎么任一铺之掌。”

  听得两位先人,胡海升就不敢再拿巧了。再听得脸有假,理纹作不得假,立马明白了其中原委,急急矮身就跪了下去,磕头嚎哭:“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

  “行了,吵死人了。”提起大声哭嚷的老家伙,他跨步往呆傻的那掌柜走近道:“好了,钱你收了,就让人把东西给我包上吧。”

  那掌柜脑袋打结,老海这人她是知晓的,就是在郡王前面亦称一声少爷,能称得了主上二字,除林氏银庄的创立者亲王爷外,还能有谁?可,亲王爷已故二百余年了啊,唯一的传人就只有长小姐林缘茵了呀。

  胡海升见主上吩咐了,阿梅还呆呆怔怔,当即跳脚喝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衣服统统包起来呀,快去,快去。”

  那掌柜错愕,心想莫不是老海让妖术给盅惑了?亦曾听得江湖中有此骗术,唤做迷魂香,是骗子传盅人财物的。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就揪过跳脚的胡海升,警惕盯着林阿真说道:“老海你是不是头脑不清醒?咱们虽然身处不同行业,可是主人家却是同一个,上面就只有一个少爷了,哪来的什么主上啊?”

  “啊,是了,是了。”听得少爷,胡海升猛地拍了记额头,欢喜无比转对阿真鞠禀:“主上,奴才说给您知,七年前……”

  “知道了,都见过了。”林阿真摆了打断老头的欢天喜地,瞟瞧了一脸警惕的掌柜,转身对童木木唤道:“衣服他们会送到客栈里来的,咱们走吧。”率先跨步,领前走出了铺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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