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姑娘!”婆嗦终于从痛中挣扎出来,爬起来就搀扶向姬玉萝。
“对不起婆管事,许是地下太滑……”
地下有青苔,来时特别小心,乍一听到红英已死,姬玉萝一个柔弱女子受惊之下失足摔下,婆嗦认为很合理。
“老奴怎敢当!姑娘言重了!”
勉强站起,姬玉萝楚楚可怜地望着婆嗦,“不行!可能是脚崴了!”
刺天向一个一敞衣大汉大吼道:“快传大夫!”
说脚崴了不过是想在地牢多呆些时间,从刺天嘴里套出些情况来。姬玉萝忙道:“不用不用!休息会儿应该会好。”
未及审问红英,红英就吓死了,刺天心里烦躁无比,但好在红英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是他唯一安慰自己的理由。
“那就唤张竹杆椅来送古姑娘回去。”
等待中,姬玉萝被婆嗦扶坐到唯一的一张藤椅上,随后,婆嗦小心地给她揉着脚踝处。
在刺天的吩咐下,红英被一个敞衣大汉如死猪一样的拖了出去。而哪怕是有意外的事发生,姬玉萝发现所能见的‘铁’字护院都十分冷静。
由此可见,他们心理素质很好,是不易对付的人。
阿鹰始终未瞧见。她自然而然地想,也许阿鹰正躲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偷看着她。
目光锁住婆嗦揉脚的手,蹙眉展眉时有意无意地道:“刺头!这地方关得有人吗?怎深处还有护院?”
婆嗦讨好地接过话,“若是关,还不是前几日的女刺客?”
姬玉萝瞧向地牢深处,疑惑地道:“也不对,这里静悄悄,没有声响,怎么会关得有人?”
这个婆嗦自是回答不出来,刺天不耐烦低声道:“知道的事多不是好事!”
婆嗦打了个寒战,“老婆子错了!”
姬玉萝收回目光,不屑往下撇撇嘴角。
刺天嘴紧,看样子也不能打听出什么,再打听只会引起刺天的怀疑。但由刺天的反应来看,她敢保证,姜楚画就被关在地牢的深处。
。。。
说不用唤大夫,但当姬玉萝回到得宠楼,大夫也随之而至。
脚踝处不红不肿,但好在大夫是隔纱远距离相望,倒也没让大夫起疑。
“是轻度扭伤,不红不肿冷敷即可。”
送走大夫,姬玉萝安然倒枕而睡。
除去红英,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的内心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姬香萝可是个醋坛子……
打赏千金,可说是府中大新闻,今日又这样如个主人一样前呼后拥直奔地牢……
。。。
姬玉萝这一在府中大横大样行走以及到地牢,这事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姬香萝的耳里。
公主脾气,与夏侯夜终日冷战,再加上头一次回宫前去东华宫,天楼在她面前从侧说了些夏侯夜的坏话,她立即怒不可遏。
咣咣的刺耳碎声不绝耳,她摔了寝卧内所有能摔的东西。
这已经是她的习惯,没有人惊诧,只是皆都忐忑不安,生怕运气不好下一刻成了出气筒。
秀珠怯怯地闪眼气极败坏的姬香萝,“公主!听说昨日驸马还重金打赏了一个女乐师……这事……奴一直没敢给公主说。”
姬香萝怔了下,脸变了颜色,疾步扑向床榻,唔唔大哭一顿,坐起来含恨骂道:“贱人就是贱人。出卖了父亲不说,还学会了找小。”
想起姬香萝的不罢不休,夏侯夜的不冷不热,秀珠劝道:“公主!也不过就是打赏的事,算不得找小,不如就当没听到吧!”
姬香萝霍地站起来,“现在没有,发展下去就成小的啦!”
说完话,她怒气冲冲地向门走去。却还未出门,就差点与下早朝从屋廊走来的夏侯夜撞个满怀。
各自一惊后皆向后退去一步。
夏侯夜瞅着满地的碎瓷片,痛在心里漫延,却出声,恍若未瞧见。
避开姬香萝,进了门。走到红木衣帽架前,后跟着的个阿豺与阿狼赶紧给他宽衣解带。
姬香萝一双大眼含泪又含恨,始终盯着夏侯夜,他却从进来开始就没瞧过她一眼。可夏侯夜出现得太突然,又不言语,无反应,她一时不知怎么质问?
换下朝服,夏侯夜淡淡向秀珠道:“收拾收拾,扶公主到饭厅用饭。”
秀珠福了福,赶紧应是。
步出门槛,夏侯夜向候在屋廊的一个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的护院使了个眼色,带着阿豺与阿狼拾阶而去,步履极快地离去。
姬香萝心口大幅度起伏一阵,愤愤不平追至门前。刚迈出门槛,冷不丁,就与蓦然欲进门的那护院撞了个满怀。
秀珠发出一声尖叫,姬香萝不受控向后摔去,却不料,手腕一紧,风拂面,转眼间,那护院已是稳住身形,将她拉了起来。
四目相对,一张不似下人的脸十分晃眼。
“狗奴才!你找死!”秀珠脸一沉,越过姬香萝抬手就要抽护院的耳光。
护院屈膝往地下跪去,请罪的同时巧妙躲到耳光。
身手不错!心情刹那间阴转晴的姬香萝暗赞。
“公主息怒!驸马吩咐,让小人护送公主前去饭厅。“
声音好熟,竟几乎相似刚刚离去的男人。姬香萝的心砰一声狂跳,在魔音的诱使之下,正了正脸色,皇风流露,“抬起头来!”
护院依言缓缓抬头,一张清秀面容倒映在姬香萝眼中。
肤若雪白,清秀如画的眉眼,不染而朱的唇。
心弦又莫名其妙一动,闪一眼夏侯夜消失的方向,轻启朱唇道:“叫什么名?”
“小人玄夜!”
声音相似,这名又带有一个‘夜’字,有意思!姬香萝嘴角微微勾了勾,转过身,已是怒气消散,眉宇间喜气萦绕,道:“从今后,你就跟着本宫啦!”
“谢公主!”
姬香萝没去饭厅用饭,而是让秀珠带人去厨房另传了饭菜在寝卧里用。
护院没来饭厅,不用人禀报,夏侯夜就已经了然于胸。
玄夜不是普通护院,也不叫玄夜。真名玄武,是‘风’字护院。轻功算是过得去,武功却平平。长相算佳,伶牙俐齿,呵哄女人更是强项。
阿豺与阿狼互视一眼,阿豺拱手向夏侯夜道:“公子!这样下去,岂不是便宜了玄武那小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