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不知何时来到身边,侧首也向姬陵轩看去,“这是荣王?”
一言惊醒梦中人,姬玉萝敛了神,拉小桂向树后躲去。
“殿下自小在荣王府长大。他恐是怕殿下吃亏,急赶了来。”
“如是这般,他们兄弟俩一定情谊深厚。”
“荣王是个少有的具有闲情逸致的人!”
小桂咬了下腮帮子,一抹天真在眼底闪现,“主子!那日救走主子的是金侍卫。主子能告诉我金侍卫为何没与主子在一起吗?”
“他救出我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鉴于天楼的身份问题,姬玉萝没敢向小桂实言相告,何况,她认为,小桂知道得越少就越是安全。
“我以为主子一直与他在一起。”
小桂难掩眼中的失望,思忆起,那金侍卫是对姬玉萝最好的人,也是世间少有的好人。肯刑场相救,足以证明他对她的一颗心。
曾经以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自香殿后,宿命已定,身不由已,想起没有以后的以后,姬玉萝泪眼斑驳。
“佛曰:一切皆为虚幻。那情情爱爱更不过是红尘一梦!你多想啦!”
“我也不懂!我只知道谁真心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若是男的,就缠他一辈子!”
哪有那么简单!
与小桂分手后,姬玉萝又悄悄跟着荣王。
荣王被引领着来到正堂,与天楼寒暄几句,问了些情况,神情轻松,便在堂内坐下。
两个时辰后,易文前来复命。
“殿下!未发现什么?”
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得到姬玉萝的话,那去探地牢的侍卫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招回。
料想不错,姜楚画也已经随卫道安全出府。
终于不负此行,心放了下来,有几分闲情。
天楼缓起身,双手背负于后,和颜向夏侯夜道:“夏侯!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奉皇命行事。小妹脾气不好,任性,但她终是你妻子,还望今后多担待。天寒地冻,父皇与我都实在不放心,还是希望你亲自前往相陪。”
听着小时天楼曾亲热唤过的称呼,本是被感到颜面扫地的夏侯夜迷惑凝视天楼。
说话之人双眸笑意盎然,给人一种舒服的平和感。他在平和感中不知觉消了对他的敌意。
“我正有此意。只是今日恐是去不了。待安排好事务,即刻前往。”
“嗯!这样也好!”天楼看看天色,虽起身,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夏侯夜凤眸睥睨下刺天站立的方位,道:“眼看就是晚饭时分,难得王爷又远道登门,还请大哥与王爷留下一道用饭。”
这似乎正合天楼与姬陵轩之意,俩人也不推却。
姬陵轩道:“大哥都唤了,本王也不是外人,就唤表弟吧!”
一场气势吓人的闹剧收场,太尉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祥和。
太子与荣王留下吃饭,是何等的荣耀,饭菜自得丰盛,夏侯夜一个眼神使去,刺天便赶紧跑出作安排。
。。。。。
太子与荣王都在府中,那江一翁曾在宫门外袭击过荣王,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江一翁被抓。拉夏侯夜下马,为姜氏一族翻案不在话下。
垂首候在门外的姬玉萝捻捻衣袖,随几个下人步下台阶。
正如夏侯夜所说,已经快到晚饭时分。出来的时间长了,也不知惊了婆嗦等人没有。
但良机难得,姬玉萝顾不得。
。。。。
丽花院,院门一把硕*大的铁将军把守,里面寂静无声。
不是休沐日的第二天,江一翁没闭关休养身体。也不是休沐日第三天,江一翁更不可能去药房。
他在院中。只是得到夏侯夜叮嘱,不闹出声响不迈出院门一步,应该是闭门在屋内喝闷酒。
眸光四下瞟去,发现院门恰好处于一个哨楼的监视下。
来到此处,已有嫌疑。
心有些慌乱,遂垂首。这一惊之下几乎想放弃此来的目的。
不行!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拉夏侯夜落马的大好良机。
决心暗下,姬玉萝轻轻地叩了两下院门。侧耳细听,不闻声响,便又放开胆子叩起铁锁。
一连串刺耳的咣咣声响过后,院中响起一个陌生的问话声,“谁啊?”
姬玉萝眼底藏不住的喜悦,憋着声音,小声小气地道:“烦请通报一下江老,来客已走。大人在正堂设宴,特派奴来邀请江老入席。”
门被从内推开一条缝,一只贼眼凑到门缝隙处向外看来,却是丽花院管事田鸡。
“真是这样吗?”
姬玉萝把头垂得更低,“奴哪敢撒谎!”
“那好!你等着!”缝隙处太窄小,田鸡瞧不清门外之人的样子,只是凭着衣裙深信不疑她是府中下人。
没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也响起了江一翁张狂的大笑声。
人未到,田鸡就扯开嗓门道:“田鼠!怎还不开门?”
姬玉萝瞅一眼哨楼高高的窥视窗,机灵一动,抽下发间簪子试着捅向锁眼。
“田鼠内急,把钥匙给了奴。奴这就给开门。”
一番拾捣,在江一翁稍有不耐烦时有惊无险打开了锁。
极快地把簪子斜插发间,见江一翁步出,微微弯腰,卑微地带了江一翁一行人向通往正堂的小径走去。
“老夫徒儿除了不准老夫出府,其他的都对老夫不错!”
田鸡奉承道:“那是自然,大人不光待你老为坐上宾,还待如长辈。”
姬玉萝不屑往下撇了撇嘴角。不准出府不就相当于软禁吗?
鉴于是下人,又怕身份暴露,不宜吱声,也就权当着什么都没听到。不过,田鸡的话后,江一翁未接话,因此,姬玉萝知道,江一翁久久呆在府中也很烦闷。
一行人经过亭台小榭,绕过食肉鱼鱼池,越过一个枫树园,拐到去正堂的大道。
已接近开饭时间,可天色较之前却亮了些。只是细雨中亦然夹杂着寥寥碎雪。
雪在雨中旋转着,飞舞着坠落。如画美景作背景,美得夺目惊心。
许是江一翁心情受扰,又许是欣赏起美景来,江一翁还是未说话。
前行一段,透过繁枝,正堂隐隐绰绰可见。
古树参天的道两旁,已经点亮了灯笼。道上下人们行色匆匆,络绎不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