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毫不犹豫的说。
程墨见我这么爽快的应下来,眼眉一挑对余悠然说:“余哥,帮忙再加一张机票。”
“好的。”余悠然的说。
余悠然说完拿出手机,自己捣鼓了几下就说:“机票订好了。”
“我的身份信息你知道么?怎么订的?”我惊讶了。
“你们家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在我脑子里记着呢。”余悠然还是那副淡淡然然的样子,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我这个管家也别干了。现在你和程墨都没成家,家里人口少,将来要是都成家了,各自再有爱人小孩子,我这个管家才能大展伸手。”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程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余悠然刚才的话,他显然是把管家当成一事的职业来干了,我有点怀疑程墨和我说的话,直觉他说的余悠然是假的。
“这样看我干什么?”程墨完全不懂得和别人眼神交流,看我眼神古怪问,“你眼睛抽筋了?”
“扯!”我忍不住爆了个粗口,看向余悠然说,“余哥,我听我哥说起过你年轻时的事,太风光无限了,怎么会突然当起一个管家了,听你的话意思,还准备一直干下去?”
“这是我下半辈子的职业。”余悠然笑笑,“在你们家有吃有喝有住,还有钱拿,除了自己的一点小爱好,所有的支出都是程墨报销,我为什么不干下去。原来拎着脑袋在刀口上舔血,所求的也不过是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原来一肚子不解,听完他的话居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那我们去香港,是不是需要您动用您以前的人际关系。”我问。
说实话,人都是功利性的,我一提到需要余悠然帮忙的事,不由自主就用上了尊称,简直势利到极点了。
“去看再说,江家这几年做得确实不错,我的旧关系未必有用,最主要的还是看你哥的手段。现在人走茶凉,你不要把旧关系想得太好用了。除了钱,别的都是瞬息万变的。”余悠然一副谦虚的样子。
不对,他现在也说不上是谦虚,而是他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
余悠然的眉眼很平淡,虽然细看也是帅大叔一枚,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平和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人,保养得很好,年轻时没吃过苦,皮肤白皙,眼神干净纯洁。
我又一次打量余悠然,还是不能把他和程墨口中的那个余悠然联系在一起。
程墨看着他,伸手在他肩上捏了一下,说:“好啦,现在咱们三个达成一致了,去香港的注意事项,你和她说,我也听着点儿。不过你放心,一般情况下我都不是惹事的那个,都是事惹的人。”
我这才明白,程墨把余悠然叫过来,是为了让他叮嘱一二。
他在香港也曾一个厉害的存在,他说的话我肯定要记牢。刚才他虽然谦虚的说到香港以后,他的旧部基本上用不上,但我知道程墨既然把他叫进来,那就说明在香港,他依然是主场。
余悠然没有废话,表情稍微一正,还是用那种谦和的语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记得不要得罪最底层的人,站
街的,收垃圾的,夜场送茶水的,越是最底层的人,你越是要有礼貌,给足面子。”
说完,他就闭嘴了。
程墨刚摆好要听的样子,看到他停了足有半分钟,惊讶的问:“就这样?”
“嗯。”他道。
“这样就完了?”他又问。
“嗯,你觉得还需要什么?”余悠然反问。
程墨的话被卡在嗓子眼儿,脸红了一阵子,咳嗽了几声才缓过去,说:“好吧,我知道了。”
“这是你的短板,程墨,你的眼睛永远也看不到这个社会的基石在什么地方。其实,今天说这些,主要是给你听。”余悠然说完,看向我,“对于程紫,我倒是放心的,因为她的经历和你不同,她是从平民的社会阶层上长大的,所以她有一套自以为是公平的原则,这套原则看似不完美,但是对她来说,足够了。”
余悠然的话我听着怪怪的,说得通又说不通,听得懂又听不懂。
“行啦,那就睡吧,明天晚上走。”程墨看没什么好说的,捡起吹风机扔给我说,“别湿着头发睡觉。”
我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外,程墨回头对我说:“对了,这事不要告诉沈末,平白让他担心。”
“嗯。”我应了一声。
我们是第二天傍晚的飞机,程墨说预计要去两周,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以后,直接从公司去的机场,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程墨和余悠然开着车在等我。
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大楼门口来往的人很多,看到一大一小两位帅哥来接我,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程墨招手,让我过去。
就这样到了机场,飞了三个多小时以后,晚上九点四十多,我们在香港降落了。出了机场,先打了一辆车。我和程墨都还没开口,余悠然就用粤语直接报了个地名,我和程墨对视一眼,索性闭嘴。
从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起,余悠然看起来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采,让人看了有点害怕,又有点羡慕。
“订的不是五星酒店,但是这里更安全,没监控没偷听,最关键的是饭很好吃。”余悠然说。
既然把余悠然带来了,那我们就是借了他的势,自然一切听他的安排。
没想到,他居然把我们领到了赫赫有名的旺角,这里新楼与旧楼相映成趣,我们在旧的居民区里拐了好几道弯,才找到那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店。小小的门脸儿,上面霓虹灯的大字倩倩酒店。
我们到了前台,余悠然报了名字,然后前台扔出一串钥匙说:“三楼三零六房。”
现在酒店,不用卡用钥匙的就不多,何况还是这样的态度,真不知道这样的服务怎么在香港这个城市存活下来的。但是,余悠然订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套间,里外三间,一共有两间卧室,两个洗漱间,一个客厅,居然还有一个厨房。
“余哥,这是家庭公寓式酒店?”我问。
“嗯,少有的。这地方地贵,这是最贵的一间了。”他说着放下箱子,然后很自然的把我的箱子搬到了里面的房间,他和程墨的放到了外面的房间。
东西放好,他洗干净了手对我们两个说:“飞机餐难听,出去吃点饭,回来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工。”
我不知道他说的开工是要干什么,看着程墨。
程墨毫无异议,揉了揉肚子说:“正巧,饿坏了。”
我们三人在小巷子里钻来钻去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最后停在一间写着大排档的档口外,余悠然坐了下来,我和程墨也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门脸儿看着很小,但味道真的是比较好的,特别是一些小海鲜和小吃,最让人惊艳的就是海鲜粥,我吃了三碗。
“猪。”在我低头吃饭时,程墨还小声取笑了我几句。
在这种场合,我懒得和他计较,装作没听到,先吃饱了再说。
第一夜,算是比较轻松的,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被客厅里说话的声音吵醒。我揉了揉眼,在床上挺了一分钟的尸,听到外面说话的正是程墨和的余悠然。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夜场的事,这一分钟的时间我听到了三个夜总会的名字。
我洗漱干净走出去,两人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睡,现在太阳那么大,不出去的,我们就先商量一下。”
我去看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发现不过几张写着夜总会名字的几张白药,上面用铅笔地画着草草的线条,看着像是路线的样子。
“没事,睡好了。”我凑到他俩跟前问,“继续说呗,我旁听。”
两个很有默契的不说话了,程墨伸手在我脑门上拍一下说:“等一下拿着你的卡去购物去,做我妹妹身上带一款限量版的包包都没有,太丢人了。你那张卡的额度是五十万,今天不准买珠宝手表,但是晚上十二点前必须花完。”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我跟着去开工,顿时就有点急了。说实话,我很好奇,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干活儿的。
“能不能让我去围观一下?”我问。
“不行,你最后就看江那一段就行了,这几天好好放松,要是一个人无聊,我给华远烟打个电话,你让她陪你,她是地主。”程墨眼珠一转,想了一个不太好的主意。
我不想和华远烟一起,马上摇头说:“算了,还不如自己逛。”
我的主意打得很好,对他们寸步不离就行了,但是从早上到下午五点,两个人都没出房门,甚至午饭都是点的外卖的,偶尔聚到一起说几句话,我听来云里雾里,没有什么逻辑性。
我以为这样一天就完了,谁知道我进屋上个卫间的功夫,出来以后发现两人不见了,桌子上有给我留的字条:出了巷子再走五十米,就是购物中心,有小吃大餐,还有各大牌的直营店,玩去吧!下面没署名,但是这种语气,不用猜就知道是程墨。
我没想到二人的开工,居然到了晚上。
直到看到这张纸条,我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目的是夜总会,肯定是晚上出去啊。
我此时想追也追不上,只得听他的安排,收拾了一下自己换好鞋,然后朝对面五十米走去。
现在和昨天我们从机场赶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但是白天看似破烂的街景开始变得华丽起来,真的和白天没办法比。
我进商场逛到商场关门才回酒店,二人仍然没回来。
本来准备等着他们的,但等到最后我睡着了,一觉醒来满房间的太阳,推开门一看,两人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了,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