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头条是关于沈末的——订婚的新闻。
我自以为很镇定的看了一遍,觉得眼睛涩涩的。我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和沈末之间的关系做定位,他爱我吗?或者我爱他吗?是对的还是错的?与我在一起这么久,到最后不得不公开关系时,我们之间各种磨难,更不要提结婚或者订婚的事了。
现在,我与他彻底分开才不足两个月,他就与别人公布了订婚消息。原来,感情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有先来后到。
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动屏保,在屏保切换的黑屏当中,我看到自己竟然在流眼泪。这样太可不思议了,我伸出纸巾擦干净了眼泪,然后拿出小镜子补妆。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和我,没关系了!
很快到了华远树和我约定的宴会时间,我在家里换好衣服,做好头发,戴好首饰出门。才一下楼梯,全家另外三人的目光就聚焦到我身上,程墨的眼神像刀子。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是去赴华远树的约会。
“阿紫,今天有酒会?”关云珠问。
“妈,一周前和你说过啦。”我语气轻快的说着,担着裙摆走到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圈儿问,“好看吗?”
关云珠的眼睛里都是满意,那种天下妈妈看自己女儿的眼光,她真的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下第一美的。
“好看,不知道谁这么有面子,能让我们家阿紫盛装出席。”关云珠说。
“阿墨去吗?”程思言看了我一眼,问程墨。
程墨摇了摇头:“不去,我还有事,谁有时间天天跟着她。”
“你自己不去的啊,我可是给你要请柬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在程墨面前晃了一下。
他咬牙看着我,就像要吃我了一样说:“程紫,你昨天和我怎么说的?”
我当然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说的,我和他说没请柬,绝对不可能带他去的。不过,我不会在关云珠面前承认,马上说:“昨天我也是这样说的啊。”
程墨拿我无可奈何。
我对华远树说要带家属,只是为了留一个活口,并不是真的要带程墨去。我带他去,有诸多不方便。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请柬塞到了程墨的手里,才拿起小坤包出门。程思言再三叮嘱让余悠然送我接我。
我穿着这样的礼服,真的不适合开车,就应了下来。
华远树在门口看到我从车上走下来时,眼睛一亮。程紫是个美人胚子,继承了程思言和关云珠的优点。我又是按照她颜值的顶峰时期十九岁整的,只要人的精气神跟上来了,往那里一站都是一道风景,明珠一样熠熠生辉,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因为沈末钱花的到位,我全身上下不仅没留下一道疤,而且连一个小小的痣也没有,这样的后面带大型V领的露背装,把美美的后背全部露了出来。
这样的礼服是要真空上阵的,我里面只用了两个乳贴,真丝的材质贴着皮肤,真的就像人的第二层皮肤。
我脸上带着笑,一步一步走到了华远树面前。
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轻轻抬到嘴边吻了一下说:“程紫,你真的很美,只不过原来你的美是张扬的,现在是内敛的,却更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他语气真诚,我也相信是真的,于是很淑女的笑着说:“谢谢。”
余悠然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可我不在意了。
当我与华远树并排走上台阶时,他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到了我的腰上,我身子一滞,然后继续向前走。
衣服面料很薄,他掌心的温度很高。
我们一起走进大宴会厅,基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种成为全场焦点的情况,让我有点不适应。华远树敏锐的觉察出我的变化,微笑着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阿紫,你就应该是这样的,你生来就是众人的焦点,而不是像从前那样穿着普通的衣服,用厚厚的灰色把自己包起来,藏在沈末背后。”
他说这话时,薄唇轻轻掠过我的耳,一阵酥|麻。
不自主的,因为这几句话我再一次挺直了腰板儿,把自己刚才的不确定和怯懦扔到一边。
当我们一路走过去时,能听到有人在问我是谁,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但是,当知道我是谁的那人说这个就是沈末那个不清不楚的妹妹时,那人应了一声哦,看样子也是知道的。
我们已经走到了舞池的边缘,再往前走有麦克风,那是主人应该呆着的地方。但是中央的位置空空的,没有主人出现。我自觉的站了下来,觉得自己再往前走就不妥了。华远树没理会我,此时几乎是用强力的把我拉到了舞池的中央,他拿起麦克风对全场的人大声说:“感谢大家捧场,今天把大家神秘的请过来,是为了给程紫小姐过二十五岁的生日,谢谢各位的到来。”
他话音一落,我就睁大了眼睛。
我的二十五岁生日,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怔神的功夫,回忆了一下自己证件上的生日日期,确实就在三天以后。
“知道你的正日子会有家人给你过生日,所以我提前了几天,这算不算惊喜?”他低声问。
看着他温柔的侧颜,我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了。第一次看到华远树,他霸道而暴戾,对人没有一点耐心,差一点掐死我。第二次见华远树,我给他的定义的是忧郁的总裁,再后来,他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变得温柔,直到他安排我离开香港,我对他已经大有改观了。只不过,那一次我遇到了车祸,在众人眼里死了。再一次回来,物是人非,他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
如今,再看到眼前的华远树,我有点做梦的感觉。
在我胡思乱想间,华远树已经把场面上的话说完了,音乐响起,他直接拉起我的手跳起舞来。
我对跳舞并不擅长,后来为了应付沈末交待的差事学了一些,场面上勉强能应付过去,但跳得确实有点差强人意。
华远树不知道是富几代了,这种技能是必备的,所以他一带就知道我跳得不怎么样。声音里满是疑惑的问:“你原来跳得很好的,怎么了这是?”
我心一动,说:“很久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了。”
华远树没再追问,只是不自主的带我更用心一些。因为有他在带着,我一曲下来没出大问题。只不过,到了第二曲的时候,我觉得异样了。华远树的手不老实的趁着我旋转或者跃起时,在我后背上轻轻划过,那种若重若轻的感觉,让人觉得心尖都在颤。
他在撩我!
我心里一动,没说破。
现在别说单身男女在一起了,就算是已婚的,在某些场合也会一个把持不住来个干柴烈火。我对他,确实也不讨厌的。
舞曲越来越快,我在他的掌心旋转成了一只红色的花,裙摆盛开。
终于结束了,我出了一身的汗。看样子跳舞也是个体力活儿,没好的身体一场舞会下来,都能累成软脚虾。
“休息一下吧。”他贴近了我。
因为跳舞,我与他之间亲近了很多。借着这个机会,他甚至在跳舞结束以后,握着我的手,把我从后门拉了出去。
帝都的夜晚,很难得看到星星。这个别墅在长城脚下,空气难得的干净,仰头看到,繁星满天。
因为有山,后院有些冷,所以人很少。
他拉着我跑到最远处的一道花墙,找了两把椅子坐下来,笑道:“我看你累得很,休息一下,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夜色当空,喝酒!”我说罢,玩味的看着他,“你呢。”
“美色当前,喝酒!”他笑道。
话音一落,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三五米外向侍者要了两杯红酒回来。
我与他碰杯,然后一口喝尽。
别人是品,我是灌。
不过,这样喝酒的感觉很好很好。
等我放下酒杯,一抬头看到了华远树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我看。以前,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子,像一只自带萌呆性质的小狗,眼睛干净得很。
或许,男人在动情时,眼睛里只有你,所以显得干净吧。
我心里冒出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莫名的想到了程墨的眼睛,不由想拿他们两个做个对比。
“开心吗?”他问,眼神盈盈,里面亮晶晶的东西都以溢出来了。
“开心。”我嘴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
他凑了过来,我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他有所动作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面前打开,里面一支手表,是ReinedeNaples的限量版,据说真金真钻真机芯的表,价值将近百万。
我原本在笑的,但看到这么贵的礼物以后,忽然笑不出来了。华远树这是要干什么?用钱套路我?
“生日快乐!”他把表推到我面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送了个大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