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做为中土新兴第四大繁华城市,白天热闹喧闹的情况,足以令南方其他势力嫉妒。
南阳城建立在南阳盆地之中,城中引入的几条活水河流缓缓流过南阳,为南阳城的雄伟添加一丝的柔美。
两年前南阳有流民成群归附之事,我就让工部官员召集流民青壮劳力,对南阳旧街老房翻新修建,并对城内几条活水挖泥通淤,经过两年的翻修工程,如今的南阳焕然一新,充满勃勃生机,让人眼前顿亮。
南阳的十字街街北闹市中,我和婠婠两人并肩而行,体会着南阳如今的繁华富有安定。
白纱遮面的婠婠,仿佛小媳妇一般搀着我的右臂,落后我半身的距离表示着她不想与我并肩的立场。
川流不息的人群,行色各异的商贩,街道两旁厅楼林立的酒楼饭庄、青楼赌场,无数为生活忙碌的人将南阳闹市装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闹市一家酒楼中,点了酒菜在那里慢慢品尝的婠婠,看着四周酒楼各色人等脸上露出的喜悦、满足,充满对未来无限期望的神情,感叹一声对我说到:“婠婠这一生除了祝师,王爷是婠婠第二敬佩的人!”
“哦!”我将手中酒杯放在酒桌上,大感兴趣的问到:“婠婠小姐何出此言?”
婠婠环顾周围真情流露的说到:“婠婠从懂事那天起,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城市所有的人都流露出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如今看到南阳百姓在王爷的治理下,生活安定富裕,怎能不让婠婠对王爷敬佩呢!”
对于婠婠的恭维,我丝毫不动神色的冷笑反问到:“魔门中人也有悲天悯人的想法吗!你们不是一向以破坏为乐趣吗!百姓生活好坏好像不应该是婠婠关心的问题吧!”
坐在我身边的婠婠听到我讥讽的话,怒意横生,眉头一挑,但随即恢复盈盈笑意,伏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到:“王爷看来对魔门行事很看不顺眼啊!想来王爷对魔门误意以深。婠婠倒是想问王爷,魔门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令王爷如此介怀误会呢?”
“那个……!”我刚想细说魔门作出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魔门做的坏事都是政治方面的,俗话说政治无对错,如果真的要比起来,魔门虽然做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其他比魔门做事更极端更偏激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我真的要在酒楼和婠婠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啊!
婠婠看着哑然的我,咯咯一笑说到:“王爷怎么不说了啊!是不是也突然察觉魔门行事虽然极端,但是并无对错之分啊!成王败寇,正邪总由胜者书写!这句话好像也是王爷说的吧!”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婠婠对自己的反驳就打碎牙齿吞肚里的认了吧!
婠婠看我喝着闷酒闭口不言,狡捷一笑说到:“王爷知道吗!现在全天下都在议论王爷大公无私,心系百姓的英雄事迹,而李阀却因为欲杀王爷而失却天下人的声望。”
“怎么回事!这么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啊?”听到婠婠的话,我好奇的问。
“最近中土各地传言,一年前公子投奔关中李阀之时,已然握有南阳军政之权,手下兵精粮足,以够称霸条件。
王爷却为天下百姓计,不顾手下亲信反对,毅然带兵投奔晋阳而去。
王爷为了天下能够早日一统,为李阀鞠躬尽瘁,起兵晋阳、霍邑大战、河东之战,攻克长安、扶风之战,李阀每次的重要战事,都有王爷的心血贯注其中。
然而一心为民的王爷,却被无容人之量的李渊排挤打压,最终被逼反出长安。
这些流言的出现,不但大大打击关中本来下跌的声望实力,更使得王爷大公无私美名传遍天下,虽占据南阳一地,却挤下关中李阀成为续瓦岗李密、河北窦建德之后,最有希望统一天下的强大势力。”婠婠一脸平静的缓缓说到。
有人在帮自己造势!这是我听完婠婠话以后唯一的想法。
用大部分的事实,加上一些夸大和虚构,抬高我的身份、地位和声望,这个流言的造势的能力,比之和氏璧的影响还要厉害。
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名声,加上南阳繁华的事实,估计过不了多久,明君这个光环就会被冠到我的头上,等我把五方联军的那些跳梁小丑搞定,估计整个中土不会再找到比我声望更劲的势力了,到时李密、窦建德、李世民都要靠边站了。
“是你们做的?”我惊讶的问到。
“不错!阴癸派实力一分为二,林士宏得到阴癸派的武力支持,以辟守玄为首的众多阴癸派高手加入林士宏的阵营。婠婠和师妹则取得情报机构的控制权,既然王爷和婠婠结盟,婠婠自当全力帮助王爷,此次造势行动就是婠婠和王爷结盟后为王爷做的第一件事情,婠婠保证,不出十天,王爷将名震大江南北,成为风头最劲的反隋势力!”婠婠认真严肃的说到。
我从婠婠认真的眼光中看出她帮助我的诚意,思索一番,终于放下心头对阴癸派的戒备,开始和婠婠真诚的合作。
青阳坊的澞水湖,是南阳城中唯一一个小型天然湖泊,澞水湖周围绿树茵茵,加上美丽的湖光景色,形成澞水湖特有的湖水风光,吸引着南阳百姓前来游玩。
初春时分,澞水湖刚刚破冰能够划水,就有许多南阳百姓闲暇之余,来到澞水湖边漫步休息。有钱人家更会租条小船,跟家人朋友一起划船湖中。
澞水湖中一条丈余小船上,婠婠看着坐在船尾悠闲钓鱼的我,疑惑问到:“王爷刚刚登位为王掌管南阳,内部事务必定繁重。五方联军不日既来,朱桀因军中已经缺粮,急切整军兵指冠军,十万大军不到十日必定到来,王爷不整军抗敌,还有如此悠闲雅兴游湖钓鱼,难道王爷以为五方联军之事是假的不成。”
我放下手中鱼杆,笑笑对婠婠说到:“本王谢过婠婠小姐的关心,南阳没有本王,一年多时间照样发展如此规模,属下能够担当,本王为什么要抢他们的事务呢!
至于五方联军,可能在婠婠小姐眼里是很难抵抗的庞大势力,但是在本王眼中,他们犹如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婠婠听到我的豪言壮语,质疑的问到:“既然五方联军不被王爷放在眼里,那王爷准备如何对付他们呢?”
我注目着湖面随波而动的浮标,淡然的说到:“本王看来,五方联军之说,纯属胡闹,也只有你们阴癸派才会想出如此异想天开的事情。
细观五方势力,王世充有大敌李密在侧虎视眈眈,防守洛阳、虎牢、偃师三线兵力尚且不足,此次进军南阳,能抽调三万兵力前来,已经是最大努力,根本不足为惧。
朱桀虽然因为军中缺粮倾巢而出,但是迦楼罗军军纪散漫,有多缺马甲粮草,士气低下,战斗力之弱可以想象,凭冠军三万余的兵马,加上城中民心可用,根本不惧朱桀。
钱独关出兵南阳,根本是受到胁迫,为求保存实力,绝对不肯全力征战,加上害怕萧铣乘机夺其根本,心中防备之下,能带多少兵马出来,又肯派到战场上多少根本是未知之数。
萧铣去年进军巴蜀失败,兵马折损严重,没有两年时间休想恢复,加上需要防范周边威胁。这次进攻南阳,能派出五万人马已是极限。
林士宏倒是想全力进军南阳,但豫章北有九江任少名、东有历阳杜伏威再加上南面苍梧、信安、高凉、建安群雄四起,林士宏只要微微一动,估计豫章就有失陷的可能,这种情况下林士宏只能派遣少数精兵前来南阳了。
仔细算算五方联军攻打南阳的大军,也不过二十五万。
本王领十万精兵,踞南阳雄城,如果不能退去这区区二十五万鱼龙混杂的杂牌军,实在有失婠婠小姐的厚望啊!
况且五方联军有个最大的破绽,这个破绽已经足够本王轻易击溃他们了。”
“什么破绽?”婠婠急切的问到。
我微微一笑,成竹在胸的说到:“五方最大的破绽,在于彼此防备,不能同心协力合作,而且攻击时间先后不一致,只要本王抓住这个时间差,倾全力击溃先来攻打冠军的朱桀。
只要能短时间内完胜朱桀。朱桀这支兵力最多的攻击主力一去,王世充必定犹豫不前,萧铣眼见攻克南阳无望,马上会翻脸血拼钱独关,而林士宏只能无奈退走了。”
婠婠听完我的话,嫣然一笑说到:“王爷想法不错,但是婠婠很难相信凭南阳十万之众,能短时间击溃朱桀主力。
五方联军虽然像王爷猜测那样,不能彼此信任,攻击时间先后不一,但是这么做也有很多益处。
王爷全军出击朱桀,不但不能一战而胜,被朱桀主力缠上。
南阳就会兵力薄弱,势必难以抵抗其他方面的大军。
南阳有失,王爷则大势已去!
所以婠婠以为王爷将冠军军民撤入南阳,据南阳力守。以待五方粮尽而退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