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向儿子哭诉了好半天,萧慕白总算弄明白他娘是什么意思了!
他娘将以前的旧事全都翻了出来,还在他这个儿子跟前泪眼婆娑的打亲情牌,概括一下就是:儿子,你要不走些门路,找找你那些同窗、至交好友,还有老师什么的,疏通疏通;就是不能疏通,也最好是能把你表哥家里的小儿子接过来,那孩子身体虚弱,要是去了黑海,估计路上就挂了,你忍心看着你姨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就是这样的时候萧慕白还能想象到,假如前世遇见这样的事情,谁让他娘给求个小官,谁家有犯事的亲戚想要减轻些罪名,他娘都能拐弯抹角的让他去求兰兰帮忙,今生兰兰没有追在他身后,没有了可以让他娘对人炫耀的资本,他娘还是会让他帮忙的!
“那娘亲可知道为何父亲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萧夫人一噎,她自然知道丈夫的权利和人脉比起儿子来要好得多也多得多,但问题是丈夫不管啊!要是管的话也用不着她这样委屈自己了!但为了姐姐的以电信院,她也是豁出这张老脸了!她的儿子不是认识元嘉公主吗?要是能让公主说项两句,说不定情况会更好呢!
萧慕白盯着自己的亲娘,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萧夫人甚至被儿子定的有些不自在了,萧慕白才叹气一般道:“如娘所愿,我会尽力帮忙周旋的!”
越是碰见这种事情越是感叹,前世里兰兰的不容易。假如是那种清清楚楚的罪名,事发前早有蛛丝马迹可以预兆的事情,陛下可能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他们从里面老个人出来也没事。
如今突然毫无预兆的爆出来冯家贪赃枉法这件事,而且一下子一族的人全都发配黑海去了,那些人虽说在增城没有先帝时候那么风光的,但好歹养尊处优,一个个都是有下人伺候的,如今要往那苦寒之地去,简直就跟断人活路一样!
萧慕白越想越惊心,如今他可不是前世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不知民间疾苦的贵公子,尤其是这人心里面有了念想了,他就越发的关注其各个方面的事情。
纵观陛下这些年来的行事作风,只要别太过火了,别做那些有害国计民生的大事,他基本都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如今看着冯家的行事,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陛下早就对冯家不满,计划了好久才在过年前将这件事定下的!
如今他娘给他出了个难题,他头疼怎么才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去求情?像他父亲那般在官场上经营了这么多年都知道此事避嫌呢,他一个翰林院的小小编修能成什么事?
娘的那些小心思自己也能猜到,就是既然对兰兰有意思那就把人娶回来!问题是他也要有能力娶回来才是,如果娶回来他娘还是这样……萧慕白再次有些心灰意冷!
萧慕白所料不差,既然康泰帝知道了冯家的事情,还发现了先帝给他留下的整个用赝品换过的国库,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作为呢!
首当其冲的就是抄家流放,这世上还有比抄家更能充盈国库的吗?但是从增城传回来的消息越多,康泰帝的脸色越不好。
兰齐朵自从知道国库的事情和揣测到夏侯翼借此以婚事要协她之后,一直有股子郁气出不来,皇家无小事,如果真的要她嫁给一个武将她也认了,她不像那些姐妹们需要什么良人,她 早已见这些事情看淡了,她不能接受的是来自夏侯翼的威胁,公主的骄傲自尊不允许她接受这样的威胁!
同时她也想了一些可以解决国库告急的方法,有一些长远的有一些能解燃眉之急的!
既然太子妃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今她怀着双身子,兰齐朵更不可能拿这些事情去烦扰她,只借口说找太子要几个孤本,太子妃是听云嬷嬷说过,太子自兰齐朵小时候就给到处淘一些姑娘家不合适看的孤本邮寄、神魔话本的,因此这次也没当回事,只准备好了茶水点心让兰齐朵在东宫的书房里等着。
太子脸色很不好的回了东宫,直到见了兰齐朵的那一瞬间才缓和了一些。
兰齐朵瞅着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的问道:“哥哥是遇上什么事了?”
太子结果贴身太监递过来的热帕子擦擦脸,舒服的探口气,神色也好多了,挥手让人下去,才对兰齐朵说:“冯家果然不干净,父皇当年还是太仁慈了一些!”
“此话怎讲?”
“据前去抄家的清查大臣说,冯家宗祠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有着皇家印记的!负责此次抄家的魏大人是父皇的心腹,而且此次兹事体大,也没人敢在这里面做手脚!”
“那万一冯家说是当年的皇贵妃赐给冯家的,那也是能说的过去的!”兰齐朵不禁问。
太子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水盆里,溅起好些水花:“一般赏赐给冯家的东西,都是登记造册的,就是他们有借口说是私下里冯贵妃给的,但父皇哪里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怎么解释,最可笑的是,那姓冯的还要死撑说是自家里的那个才是赝品,求父皇给个清白!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兰齐朵默然,“父皇手里拿了个赝品,还要被人说是自己手里的是真宝贝!简直是侮辱人,不,侮辱皇帝!”
有些同情的看着太子:“父皇有发火了吧?”
“冲我发火也没用,倒霉的是增城县令,估计他这辈子就只能待到县令这个位子上了!父皇原本不是那么冷酷的人,有御史求情说祸不及妇孺,本来父皇都有些心软了,谁知冯氏族长竟然死不承认那件事!这下连御史都不敢求情了,还被父皇说不辨是非,罚俸两月,这下朝中总算安静多了!”
自己作死呢,谁还能拦得住?
太子话题转的够快:“只希望夏侯仪这趟差事别处差错才好!”
兰齐朵心里一动,那厮原来把自己受伤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