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夏侯翼这边刚刚请过赛鲁班,那边兰齐朵就知道了,并且赛鲁班很是凶恶的叫身边的一个小童子给兰齐朵带话:“以后不要拿我送人情!”
看的兰齐朵失笑不已,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赛鲁班此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最好不要随意再去招惹他!
兰齐朵想想她以后也确实没有再招惹赛鲁班的地方了,毕竟仔细过滤一遍除了她有求于夏侯翼之外,别人还真没那么大脸叫她动人情,至于她的父兄有要求,呵,赛鲁班是不想活了吗?连那两个人都敢忤逆?
“你也不用去理会他,就这样算了,以后有机会了帮他一把就是。”
这一天兰齐朵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赛鲁班那人骄傲,她的恩惠也不一定建的赛鲁班接受,那就先欠着。兰齐朵说这句话的时候哪里能料想到以后真的有这么一天,赛鲁班能求到她头上。
不过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兰齐朵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发呆。
跟兰齐朵一样烦躁的是夏侯翼,他既猜不出郑杰的用意,还要在这雨天的出门,到处都是一片阴冷潮湿,夏侯翼不禁开始怀念西凉府。
早膳是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外加芝麻烧饼,还有两屉小笼包,夏侯翼觉得这是回到京城唯二的好处,就是吃饭能保证味道,那唯一么,自然就是能见到兰齐朵了,想到这里,他还没收到公主殿下的请帖,夏侯翼又有些阴郁,他决定明天一大早还是不见公主点下的请帖,他就厚脸皮上门去讨,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就是这个道理……
豆腐脑这种不占胃的东西,用碗根本不够吃,因此夏侯翼捧着小木桶吃豆腐脑的时候,丁胜过来在他耳边说:“将军,老宅那边安插的人过来了!”
夏侯翼心想果然是第三日,他三口两口将东西吃完,抹抹嘴说:“让人在偏厅等我,我漱口就来!”
夏侯翼进入偏听的时候,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立即站起来行礼,夏侯翼摆摆手:“不必多礼。”
“最近一直下雨,奴婢怕暴漏行踪,趁着今日大夫人叫人采买胭脂水粉,特意将这事招揽过来,时间紧急,奴婢长话短说。”
她为人很是谨慎,哪怕是在夏侯翼这里也并未将自己的面纱取下来,夏侯翼也不以为意。
她先是说了夏侯林去了老夫人哪里的事情,母子倆的谈话毕竟过去隐秘,她也不能完全打听到,不过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说道夏侯翼过时的父亲那一段,她偷眼瞧瞧夏侯翼,见夏侯翼竟然面无表情,但比平日却更吓人,她自己赶紧安分的低着头。
“你是说二爷带着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小盒子从老夫人房间出去了?”
“是,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只不过怕打探的太仔细隐忍怀疑,奴婢也只敢打探到这里,只是关于那个小盒子,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说猜测那可能是银票。”
“嗯,你做的很好。”
那女的又说:“之后大夫人去了二爷的院子里找二爷,二爷就让人去老夫人那里要东西,二爷比大夫人还要谨慎,奴婢只打探到是要送什么人办事。”
“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自己注意安全,若是遇见紧急情况以自身为主。”
夏侯翼走出门前说了这么一句,他没看见的是那丫鬟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夏侯翼走得很快,原本就知道自己的祖母偏心,却不想偏心成这样,在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被小儿子害死的时候竟然还能一味地偏袒小儿子,为小儿子着想,以往他只以为祖母昏聩,如今知道自己的祖母原来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却不作为,夏侯翼想到自己的父亲生前对祖母那样尊敬,就为自己的父亲不值……
“主子,昨日跟人有约,此刻该出门了!”
丁胜出声提醒。
夏侯翼脚步猛然一顿,压着声音说:“备轿吧!”
丁胜一路领着夏侯翼除了大门,轿子早就在那等着了,他撑着伞小心的为夏侯翼掀开轿帘,然后十一轿夫起轿。
夏侯翼思绪纷纷,他知道自己此时是要出门去办事,而且是去见一个不熟悉的人,不管是哪一方面至少都不应该是他现在这样心绪难平,有时候与人交谈,心绪不宁的话很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说出去的话就想泼出去的水,再补救都不一定能补救回来,夏侯翼深深知道这一点,他让自己尽量去回想比较美好的事情。
“主子,到了!”
下雨天的竹里馆比平日里还要冷清,夏侯翼掀开轿帘撑着伞走上台阶,就见到一个男人长身玉立在台阶上,夏侯翼不动神色。
他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认出,确实是郑杰无疑。那时候这个男人还只是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相貌也不出众,但一身温和的气质叫人很是心折。
“恕小弟来迟了!”
夏侯翼走上台阶将手上的伞递给丁胜,就冲着郑杰抱拳道。
眼前这个男人一如记忆里面温和:“夏侯将军不要这样说,是郑某有些唐突了!”
夏侯翼想到昨日收到帖子上的称呼“翼弟”,如今在人前交他夏侯将军,看来也是个知情知趣的,知道怎么做能叫自己听着舒心。
“外面冷,咱们还是里面说话吧!”
郑杰微笑着跟夏侯翼说,夏侯翼干脆利落的往里面走,郑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竹里馆不知道是不是被郑杰给包了下来,夏侯翼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夏侯翼更是一阵沉思,郑杰如此周密重视,看来所图不小!
他进了那小小的雅间之后,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最后率先走到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夏侯翼其实也是在试探郑杰,他见自己如此无理,郑杰也不恼火,新力更是谨慎了几分,也越来越看不透郑杰的来意了!
夏侯翼决定先发制人,在郑杰给他倒茶的时候开门见山的问:“敢问郑大哥约小弟至此所为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