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扶着陆天放来到床边坐下,问道:“你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话未说完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
陆天放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立刻去抓黄金棍。“不要紧,”李师师说道:“是小姑娘。”
果然,小姑娘从门口走进来,看到陆天放便说道:“西门大爷你回来了。”
陆天放点点头,“你还没睡呢?”
“睡什么呀?这一晚上姑娘反反复复的来看了七八趟,你要是不回来我怕是一夜也甭想睡...。”
“去!胡说什么,你?”李师师嘴上呵斥,双眼含羞瞟向陆天放,“快去给公子弄点吃的来!”
“好,我不妨碍你们了...!”小姑娘快步走出去。
“那个...”李师师有些尴尬,“你别听她瞎说,我那个...茶水喝多了睡不着。对了,你需要什么伤药?”
幸亏她改变了话题,否则陆天放还真不知道回答,这时说道:“不用伤药,是一点内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李师师自然问他怎么受的伤,陆天放实话实说自己去高俅府救人受的伤,又说:“我在这躲几天,等伤好些就走。”
李师师嗔怪的看他一眼,“如果我怕就不会留你住下了。”
“我知道姑娘不怕,只是我...大恩不言谢,待日.后再相图报...。”
后半夜了厨房早就熄了火,小姑娘只好拿了些点心、水果来,陆天放胡乱吃了些便休息了。
李师师很细心,目测了陆天放的身材第二天上街给他买了身衣服,自然是藏在其他物品里拿上楼的。
陆天放试了试刚好合适,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有办法洗,便剪破了扔掉。
陆天放吐了不少血应该补一补的,但是又不能在翠云轩里熬参,便打发小姑娘到药店来买参耸膏回来吃。
他的体能迥异常人,只两天便恢复得差不多了、李师师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厨房多做海参、燕窝。
毕竟是多了个大活人吃饭,云姨很快就发觉不对,还特地跑来探看;李师师拿出大牌的架子,说自己前段时间累着了多吃些东西怎么了?还说不行就自己贴补银子,云姨这才作罢。
伤势见好,陆天放便呆不住了。这两天他想了很多,首先是质疑高俅的身份、但是碧玺不肯说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高俅的真实身份。
当然了,他想的更多的是怎样营救潘金莲;虽说萧七月的身份让高俅等人不敢胡来,但是眼看心爱的人被折磨成那样陆天放总不能不管啊!
可是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实力就是实力,自己对付鬼力赤还有取胜的机会,可是对高俅...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这天他正一个人独坐沉思,李师师推门进来,相处两日两个人熟稔了许多。
李师师关心的问:“还在发愁怎样解救潘姑娘呢?”
陆天放叹气摇头,“是啊...可是没有办法呀!现在才知道势单力孤...当初让土豆跟我一起来好了。”
“土豆...?”李师师哑然失笑,“那是个人名吗?”
“嘿,是的...我的朋友,长得又矮又圆的、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那...这个土豆也和西门公子一样有本事吗?”
“差不多吧!”
李师师走到床边离他二尺远坐下来,“公子,让我说...等你伤好利索了先回去找你这个朋友来吧!目前你一个人要对付那么多人...太难了。”
陆天放正彷徨无计,听了这话有些心动,“姑娘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别发愁了,皱着眉头不好看的,咯咯...”李师师笑着说:“咱俩说说诗词吧?你也换换脑子。”
陆天放哪有心情说什么诗词呀?但是受人恩惠不好拒绝,便说道:“我只听姑娘唱过,今日不如姑娘来填首词吧!”
李师师以手掩口娇笑连连,“我哪有公子的大才,唱还可以、让我填词可是比要我的命还厉害。
坊间传唱的多是周邦彦的词,倒是优美、婉约,但是我更喜欢苏东坡的词、譬如公子上次说的那首江城子,公子能填一首吗?”
陆天放哪里会填词,再说也没有那份心情,想了想说道:“姑娘,我此时心乱想不出什么,有一旧作《武陵春》说给你听听吧!”
“好好好,”李师师拍手道:“只要是公子的大作就好。”
“嘿嘿,也不见得就好,请姑娘不吝赐教。”陆天放当下便读了首李清照的《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首词从头至尾都透着一个愁字,李师师还以为他是有感而发、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呢!默念了一遍连声叫好。
房门突然开了,小姑娘探头进来说道:“姑娘,有客来了。”
“哦...?”李师师诧异道:“这时不应该有客呀?云姨怎么回事儿?”
小姑娘答道:“云姨好像不在,是龟公领上来的,据说是位大有来头的客人。”
“胡闹!”李师师蹙眉道:“公子宽坐,我去看看就来!”
李师师和小姑娘立时出了密室来到外间客厅,见龟公和三个人站在厅堂之中。
两个穿蓝绸袍的明显是随从,当中一人三十多岁,身穿大红团花缎袍、外披黑貂大氅;身材中等、面皮白净,虽面带笑容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
那人见了李师师不由双目一亮,笑问:“想来这位就是师师姑娘喽?”
“这位爷好。”李师师简单问候一句便转向龟公,“你忘了我的规矩吗?”
“这个...”龟公拿眼角扫了一下红袍男子,走近了悄声说:“师师姑娘,今天就破个例吧!”说着向她使劲眨眼。
“不行,我倦得很、这时要休息...。”
“呵呵,早听说师师姑娘的大名,”红袍男子说道:“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的,没想到坏了姑娘的规矩。师师姑娘给...我一份薄面,我会重重赏你。”
“对不起了这位爷,”李师师施礼道:“恕我不能从命...。”
“大胆!”红袍男子身后的一个蓝衣呵斥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一个青楼女子还立下规矩了。”那人白白胖胖、面上无须,说起话来唧唧啾啾一副女人腔。
李师师把眼睛一瞪,反问道:“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就不是人了吗?”
“说你是你是,说你不是就不是...!”
“哎!”红袍男子抬手拦住随从,“别乱说话...姑娘,我和你一见如故,送你个小礼物吧!”
说着撩起长袍前襟,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牌,李师师看了不由心中大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