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再去追踪那家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他,因为本体被抓,加上被老头重伤了,所以一时间也不会出来为祸。
回到小店里,逍遥找了人修理小店,为了赶紧修好好赶往港市,所以我们有很多事得处理,包括还在店里没有离开的男鬼,老家伙托付的女鬼,这些我都得一个一个的处理好。
人言必为,骗鬼可比骗人严重多了。本来让老头帮忙的,不过他拒绝了,说插手后功德有一半是他的,他让我自己单独处理好,时间是二天。
第一天我去了古刹,将那女鬼也交给了苦僧,让其在古刹受香火,等我回来的时候,先前那男鬼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认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我冲他开口道。
他闻言楞了一下,似乎太久没人问他名字,也许忘记了一点,良久才开口道:“龚城”
“行,我一会给你处理一下,带你回家,不过我们说好,只能见一面,然后你必须下去,毕竟人鬼殊途!”
我开口道,他闻言点了点头,因为在我这里受了香火的缘故,所以他的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不想先前那般苍白。
我去了纸火店,买了一些衣物给他,打扮了一下,然后帮其理了一个头,再打理一下个人卫生,这才带着他上路。
我用一块玉带着他,由逍遥开车送我们去,龚城的家其实在围城和京都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叫河腾的小村子。
我们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一点,在镇上买了一些吃食和礼物,这才带着东西过去。
村子很小,也就十几户人的模样,而他家因为他死得早的原因,所以比较穷困潦倒,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人在。
龚城告诉我,他父亲在他当兵的前一年死了,说起当兵的原由,他还嘲笑自己是因为快饿死了,想着当兵有补贴,还可以免费吃饭这才去的。
这也许是很多来自穷苦人家孩子的心酸,我曾经也过着这种清苦的生活,我们在水田遇见龚母,如果不是白天,龚城早跑上去了,我示意他稍安勿躁,带着逍遥提着礼物走了上去。
“大娘,请问龚城家在哪里?”
我洋装不知的开口朝他问道,龚母闻言身体一颤,目光略微警惕的瞅着我们,张了沙哑的口道:“你们找他又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他的好友,是外乡人,这次来这边办事,将就来瞅瞅他”
我开口道。
“对对,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逍遥也道,龚母闻言目光一淡,眼里略微有泪水,不过坚强的她,愣是没有哭出来。
“死了,早些年死了”
她开口道,语气哽咽、也许儿子的离开,对她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大娘,你能带我们去吗?让我们给他上一炷香”
我继续开口道,龚母闻言点了点头,从水田里上来,清洗了一下脚,然后躬着身体带我们回家去。
家里可谓家徒四壁,看得我和逍遥都不由得鼻子一酸,而龚城早已经在玉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毕竟看着老母如此凄凉,作为子女哪有不心疼之理。
龚母领我们进了屋,家里的东西确实不多,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而龚城的画像挂在屋里的神坛侧,还有一张相片,比起龚城要老得多,应该是他去世的父亲。
“你们等等,我去拿香”
龚母道了一句,让我们在屋里呆着,她则去找香烛,我和逍遥呆在房间里,然后掏出玉放在神坛上。
“自家的香火,享受一下吧,过了今晚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我冲龚城道,他应声答应,我和逍遥也不在里面,出了门让他自己呆一会。
“你说他放得下吗?”
逍遥开口问道。
“放不下也得放,人鬼殊途、这是不变的道理,再说就算有我帮他,一但到了渡的时候,他不下去就等于永久放弃投胎的机会”
龚城在店里受了香火,我也答应渡他,可是受了香火有渡师的孤魂野鬼,如果到了时间不下去,就等于自动放弃地府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今后就算在遇见渡师,地府依然不收。
毕竟第一次反抗不入地府已经是大罪,都说凡事不能三,所以龚城今晚不下也得下。
逍遥闻言叹了一句,“这种情况,只有他自己看开一点吧”
他道了一句,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龚母便拿了香烛进来,想必是家里没有,所以特意去了别人家借。
“二位久等了”
龚母见状抱歉的道,我和逍遥闻言连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伯母严重了,我们和城子是好友、别太见外”
我道了一句。
龚母闻言瞅了瞅我们二个,眼泪终于没有忍住,低声哭了起来,我和逍遥二人都不太会安慰人,只得无奈的站着,她哭了一会,便抹了眼泪,然后开口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就下去准备吃的,你们进去吧”
闻言我和逍遥点了点头,然后进屋去准备给龚城上香,不过点了刚要插,龚城跑了出来抬住我的手,“恩公不可,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香上不得”
“抛开那些凡俗,我们只是朋友,我不是渡师,也不是啥了不起之人,这香为何上不得”
闻言我推开他的手,和逍遥一同把香给上了,行业里有一个规矩,渡师不能给孤魂野鬼上家香,存在一个辈分地位问题,不过在我这里都是一些凡俗,为人点一香,我自认为没有低下到哪里。
“龚城,一会我便会和伯母说,并且晚上给她开眼,但你要记住,你们只有二小时的时间,二小时必须给我出来随我离开,因为开眼见鬼对于你母亲这把年龄来说,时间长了危害太大”
上完香后,我冲龚城道,他闻言点了点头应是,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我叹了一句。
“人各有命,死者安息,生者安好,要放得下,不能心存执念,这样对你对她都不是好事”
“恩公我知道你说的”
龚城开口道。
闻言我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符纸出来,烧了给龚城服下,“去看看你母亲,记住不能触摸她,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我道。
龚城闻言点了点头,抬步走了出去。为了防止她忍不住,所以我和逍遥暗暗盯着,好在那家伙知道轻重,到是没有闹出啥大事,连触碰都是隔开了空气的。
龚母忙活了几个小时,把家里唯一的鸡都给我们杀了,我和逍遥本来一顿推迟的,不过还是说服不了她老人家,只得任由她去了,我打算饭间把事情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一个准备,然后等母子二人见一个面,便带龚城去投胎,时间可以卡得刚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