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付彦杰已经躺在了床上,等着人来绑自己。他的心跳有些加快,一想到今夜要大开杀戒,他就难以平静下来。
小狐狸舒服的躺在他身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付彦杰已经和这狐狸商量好了。它自然也会装作无害的被抓走,毕竟以小狐狸的实力和迷惑性,可以作为一个非常强大的后手爆发,绝对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为了保险起见,付彦杰可是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跟这狐狸把这次计谋说清楚了。
狐狸就算在聪明也不懂那么多,不过付彦杰就说让它安静自己做什么它就做什么。虽然费了些功夫,但是这头狐狸应该不会坏事。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付彦杰鼻端突然嗅到了丝丝馨香的味道。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味道,就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花香一般,有种让人分外安心的感觉。
但是却让现在的付彦杰十分的警觉,他心想:“来了!”
同时他慢慢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好像自己已经晕倒了,小狐狸很配合的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在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咯吱”声中,他的房门被推开了,两个有着浑浊呼吸的人站在了他床边,从呼吸声中判断,不过是两个炼力小成的家伙而已。
“晕了吧?这幽茵香草果然厉害。”
“行了,赶紧把人装走,现在可不是你小子卖弄学问的时候,迟了被人发现了就不好收手了。”
然后付彦杰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简单的绑在了一起,被扔进了一个大口袋似的东西里。
“走吧!”
“等等,这狐狸怎么办。”
“对了,差点把它忘了,公子交代过,把这狐狸一起带回去。”
付彦杰感觉小狐狸被粗暴的扔了进来,之后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迅速的移动起来。他缓缓的睁开眼,和小狐狸醉红色的宝石眼睛对视了一眼,他眼中流转着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猩红光芒,显得十分的狰狞。
但是他马山又闭上了眼眸,不让这种红光外泄,同时压抑着自己身体里的杀意和嗜血的**。
……
这两个人绑着付彦杰飞快的没入夜色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早就有一双眼睛冷静的注视着他们。
石头收回自己的目光,马上转身也隐入了夜色中。奔行了一阵,他来到了位于云梦泽边的一座亭台中。
白素素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一卷竹简。青儿恭敬的立在旁边,手里捧着一件轻裘,要是白素素冷了,可以随时给她披上。
石头站在亭子外面,冷硬的说:“小姐,付先生已经按计划被绑走了。”
白素素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青儿有些担心的说:“小姐,那家伙不会有事吧。”
“什么?”白素素放下手里的竹简,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儿说:“你是在担心那无赖吗?放心了好了,云涛宗的这些家伙对那无赖没什么威胁。”
“不过青儿,看你和他掐了一天,这个时候怎么反而担心起他了。”白素素说到后面,语气有了写揶揄。
青儿对自己家小姐倒是老实,有什么说什么:“我是觉得这人虽然行为放浪了些,但是好歹人不错,要是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白素素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对石头说:“通知古元剑门的人注意了,随时准备杀上碧遥岛,让我们的人警醒些,不要太拼命了。”
“是,小姐!”石头应了一声,再次没入了夜色之中。
……
古藏锋接到消息以后倒是镇定,淡然的笑着说:“待会儿行动都慢些,没有必要去救那个小子,他要是能死在碧遥岛上,最好不过。”
……
付彦杰感觉行了一段水路,又行了一段陆路之后,自己被扔在了一处灯光幽暗的石室中。
耳边响起费公公的声音:“小子,我知道你醒了,就别装了。这幽茵香草虽然药力强猛,嗅之必倒,但是发作的时间极短,你这会儿也该姓了。”
付彦杰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低垂着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眼里的猩红光芒,虽然没有抬头打量,但是付彦杰也知道这里是座地牢,四周潮湿的墙面上挂着各种生锈的刑具。
这些刑具的关键部位都有磨损,显得异常光滑,显然这些东西虽然没有经过什么保养,但是却被经常使用。
地牢中初了费公公以外,还有两个身穿云涛宗服侍,实力应该在炼力巅峰的家伙。在地牢最深沉的黑暗中,有一个干枯的瘦小身影,他发出暗哑的阴冷笑容,说道:“费少,这小子好旺盛的气血,今晚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玩具。”
费公公脸上的笑意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微微凝固了下,就连两个炼力巅峰的人都感觉浑身抽紧,仿佛有条湿冷的舌头舔在自己身上似的,说不出的可怖。
那个干瘦的身影走了出来,浑身褴褛,蓬头垢面,一对小凶眼一大一小,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随着他走出来,整个地牢飘起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
“咦嘻嘻……”这家伙发出尖锐的笑声说:“费少,我要开始和小宝贝玩耍了,你确定要留下吗?”
费公公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咬着牙艰难的说:“我要看着这个敢侮辱我的混蛋变成一滩肉糜!”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付彦杰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他立马高兴的大喝起来:“啊哈哈,混蛋恐惧吧,我要让你为侮辱我而后悔,先剐了他的皮。”
干瘦老头手里多了把剥皮的刀,刚刚踏前一步,整个人就突然凝固住了。
付彦杰抬起头,眼里嗜血的凶光仿佛带着鬼蜮的召唤,他喃喃的道:“血液的芬芳可不是你这肮脏的老头能玷污的,你这里的血太臭了!”
“什……”老头刚刚吐出一个字,眼前一花整个昏暗的地牢像是闪过一道血色的闪电。
“好刀!”他继续喃喃的吐出两个字,眉心中倏然喷出激烈的黑色污血,淋了费公公满头、满脸、满身。
老头的身体像是个灌满水的水袋被刨开,云涛宗一位灵海境界的人就这么死了,死得比狗都不如。
付彦杰手中多了柄狰狞的血色凶刀,刀身犬牙交错,看起来分外的夸张骇人。“轰”暗红色的血焰从刀身上燃起,缭绕不熄,映衬得付彦杰仿佛是一尊血狱魔神。
“你……你!”费公公甚至都没有去在意浑身的黑血和像是两片破布般倒在地上的残尸,只是惊骇的看着付彦杰。
付彦杰露出个狰狞的笑容,浑身黑发飞扬道:“我们来跳舞吧。”
三道刀光闪过,三颗还凝固着惊骇表情的头颅飞了起来,然后像是熟透的果子从树上掉落似的落在了地上。
付彦杰冲出地牢,正遇上两个炼力境界的人,他们听见声响下来查探情况。付彦杰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又收走了两条人命。
这个时候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犹豫,只需要跟着自己手里的刀走就可以了。
他冲出昏暗的地牢,中天的寒月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付彦杰扬天长啸,扔出手中的一只冲霄箭。
“咻!”的尖锐叫声中,冲霄箭冲天而起,炸开漫天的烟火,如同在空中绽开一朵美丽的血色妖莲。
今晚注定染血……
付彦杰手中凶刀燃烧着滚滚血焰,黑发飞扬间,他仗着魔兵往碧遥岛的中心而去,哪里是情报上告诉他碧遥岛护岛阵图的中心所在。
刚刚的冲霄箭不仅通知了自己人,也通知了云涛中的人。“铛铛”的示警钟声响彻全岛,让所有人都惊醒了过来。
云千刃从床上弹起来,他的大床上还倒着两个白花花的柔美身子。但是听见急劲的钟声,他却没有丝毫心思去欣赏刚刚还让他沉迷的雪腻身子。
“来人,怎么回事?”他大声的呼喊着。
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禀宗主,是敌袭,那人往云渊亭杀去了。”
“什么!”云千刃惊呼,立马就想起床,可是一个柔腻的身子如蛇般缠了上来,她近乎呻吟的说道:“宗主,不要走吗,让奴在陪陪你。”
云千刃抬手,豪不犹豫的一掌拍了下去,正中这女人的眉心,她连惊呼都没来得急发出,脸上还凝固着妖媚的表情就这么死了。
连看都没看凄然死在床上,未着寸缕的女人,云千刃大步而行,拉开门道:“他要破坏护岛阵图,一定要拦住他,本宗估计古元剑门的人已经在岛外了,甚至白家的人也会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想要灭我云涛,他们还不够格。”
站在门口的是个面容忠厚的中年人,他看着这一刻的云千刃眼神顿时模糊了,显得十分难以置信。
“宗主,你……”
看见他惊骇的样子,云千刃哈哈大笑道:“本宗这些年沉溺酒色,确实荒废了很多。前次落荒而逃的大败让本宗想了很多,你放心,本宗早就料到古元剑门甚至白家的人会趁火打劫,所以早就做了布置,今晚来多少,本座杀多少,走!”
说完云千刃当先而行,手中出现一柄柔云似水的古朴长剑,凌然的剑气顿时爆发,让中年人都有些受不了,强大的剑意。
“宗主,你突破了!”
云千刃悠然的笑道:“这么多年没有进境了,死了个儿子,也该突破了,这些年你为云涛宗做的本宗都看在眼里,放心,过了今晚,白泽城将只有云涛宗一家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