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溢出的灵气就会往身体其它的部分冲去,那其它的部分是不具备抗衡灵气的能力的。如此一来,就会对肌体产生重大的破坏。
即使修士的肌体跟凡人不同,但灵气的冲击也难抵抗得住。
李青宝全身抖得跟个羊癫疯发作的患者一样,白媚上来一按他肩膀就被弹开。
“好强的灵气……”
“李兄这是怎么了?”金狼一问就想到可能是那灌天邪剑在作恶,伸脚想要将剑给踢开,谁知一碰那剑身,一道黑光就冲出来,惊得他举刀一挡,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十多米远。
“这是那顾玄的灵气!”慕容青看得清楚,喊道。
白媚惊叫:“难道是那柄灌天邪剑将顾玄的灵气肌体全都吸干后,想要灌到师父灵脉中?可是师父才是筑基后期的灵脉,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金丹上层的灵气?”
慕容青和金狼面面相觑,就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想不到好办法来让李青宝脱困。
那灌天邪剑就跟认主了似的,想要打断这冲反哺进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媚急得来回乱转,慕容青看她眼就说:“媚姐,要不咱们把师父的手给砍下来……”
“胡说!你脑子长驴身上了?”白媚怒瞪他眼。
金狼本来也想提这个的,本来嘛,蝮蛇螫手,壮子断腕,这也不算什么。
之后再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修士将手接回去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把命留下来才是正理。
可这手一断,再接回去,就是修士医生,那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跟拿到医院里去一样,总是无法跟原来一样的灵活自如。
不管这三人僵在那里,李青宝却感到灵脉在被一个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拉得他整个人连表情都变形了。
他都能想像得到,那灵脉就跟个灌香肠的肠衣似的,那灌天邪剑就拿着一大堆的猪肉使劲的往里灌,也不管那肠衣能不能受得了。
李青宝痛得冷汗狂流,衣服全都湿透了,连嘴都说不出来,抖倒是不抖了,可那脸上的表情,比在医院里生小孩的孕妇好不了太多。
甚至比那快要难产,挤了二十个小时的还要难受。
人家还是往外挤,他这是感觉被那灵气往里挤。
“嘿嘿!没想到会被个筑基后期的小子拿住!”
猛然从脑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声音,李青宝愣了下,思绪就被更加强烈的撕裂感给扯走了。
你是剑灵?
好半天,李青宝才问道。
他自然是在脑中问,白媚三人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身体里发生的事。
“你可以叫我吉。”
剑灵没有否认他的身份,他说起话来带着极强的讽刺口气,显然一柄上古神兵,就算是邪兵,他对于掌控者的身份还是很在意的。
“吉你**!”李青宝怒骂,“给老子停下来。”
“脾气还不小呢。”吉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得到的灵气,是好些人求了一生都求不到的吗?”
“关我屁事,你给我停下,不然我……杀了你!”李青宝威胁道。
吉哈哈大笑:“你可以试一试……”
他的笑声突然停止,因为李青宝竟然忍着剧痛,将手掌划开一个口子,血生生的滴在了灌天邪剑上。
如果吉能听清楚李青宝的话,他说的不是杀,而是收,只是太痛了,有些走调。
滴血认兵是种快被遗忘的法门,倒不是说没效,只是这东西只对有灵的法宝有用,修真界都好长一段时间没遇到有灵的法宝了,那久而久之没用,就快都忘了。
李青宝原来不认为灌天邪剑剑中有剑灵,直到那吉出现后,那家伙还敢嘲笑他,他一时就火大了,这下好了,血滴到剑身中,滴血认兵的程序瞬间完成。
这一来,李青宝和吉就等于是两位一体了,李青宝要死了,那剑灵吉也要死,而剑灵吉死的话,李青宝却不见得会死。
“卑鄙!”吉阴声道。
“快把灵气收回,不然……”李青宝痛笑道,“咱俩都完蛋。”
吉沉默了几秒,李青宝就感到那不住冲击灵脉的灵气一下消失了。
“你很阴险!”吉沉声说。
“彼此彼比,”李青宝喘着气睁开眼,就看白媚的脸隔着他就一寸,差点就要亲上来了似的,“喂,你想趁你师父快挂的时候,占个最后的便宜吗?”
白媚一怔后抱住他就娇滴滴地说:“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看到你把手掌划破,就想明白了,这等着看你能不能醒来呢。要占便宜,我可不想占个死鱼便宜。”
被她抱着是种绝妙的享受,她那软弹的身子骨,就是在这京城中找,也不见得能比得到比她还好的。
更加天生媚骨,丰腴迷人,小脸蛋标致非凡,那就是什么都不做,被她抱住,也会让人怦然心动。
“好啦,你师父命大于天,还死不了,这该死的剑灵想害我,嘿,还早得很呢。”李青宝撑着灌天邪剑站起来。
草!吉骂了声,它是剑灵,也就是有灵性的生灵,在这剑中混了上万年,见过的卑鄙下流者不计其数,可李青宝绝对能排前几位。
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外被雁啄瞎了眼,小看了这个小小的筑基后期的小修士。
“那剑灵是个什么模样?”慕容青好奇问。
“不知道,就是脑中有个声音,”李青宝如实说,“我倒想看看那么个没廉耻的家伙长什么模样。”
呸!吉心想,谁没廉耻,我看是你吧。
金狼笑道:“李兄没事就好,这京中的好些事,还要李兄来主持啊。”
瞧着远处那些躲在草丛中张头看这边的人,刚才打得那叫一个翻天覆地,都有人怀疑是不是迟到的世界末日了。
掀地皮,推房子,电火雷鸣,哪一点像是在打架,根本就是在拍电影嘛,而且还是不需要后制的好莱坞大片。但金狼指的不是这些,混了那么些年,自然知道如何对付那些人。
他说的是把肖家给拆了,肖道成又没找到,这还把顾玄杀了,金旗门还剩下那个便宜门主。这都好说,四佛寺这边怎么办?
禅修算是得罪死了,要怎样防范他们上门来报复,都要有个安排。
政商上要对付肖家,那是廖成彰要考虑的事,修真界这边,就要李青宝来拿主意。
廖成彰也是这样跟金狼说的,一切为李青宝马首是瞻。
吉听着这几个人说话,心叫有趣,三个化形的妖,要听个筑基后期小修士的话,这倒也古怪得很。
“纳虚上人……”
李青宝先将灌天邪剑收入纳戒中,才朝盘腿坐在地上的纳虚走去。
扔到纳戒中,吉就不能说话了,这等于两个不同的界,想要从纳戒中传出话来,吉也做不到。
“哼,李门主有何话好说?”纳虚冷眼看去。
“烛门跟四佛寺是没有什么仇的,下药也是为了要对付肖道成,怨家易结不易解,我看咱们就算了,各退一步,我给你五百万,你就当中了个大乐透,还免税的,就回东海去吧。”李青宝说得极为诚恳。
纳虚怫然不悦:“我禅定八方八位师弟各负重伤,修为大退,五百万你就想打发我们?就是五百亿都做不到。李门主你说这话是在消遣我吗?要知禅修虽不如剑修势大,可各有奇门绝技,你烛门重创我四佛寺,但我四佛寺也不会就此罢休,你……”
“那就对不住了,”李青宝抬起手掌,冷冷地看着他,刚要切下,纳虚急喊:“我现时修为已是练气期而已,你还要对我下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白媚噗嗤声笑出来:“纳虚大师还讲究人性,你跑到立新会所威逼我师父时有人性吗?要不是师父见机得快,你不是也要将我师父杀掉?现在倒会讲人性了?”
纳虚老脸一红,摸了下肚皮说:“非也,白姑娘想岔了。那时要是李门主肯退一步的话,我还是会跟他好生相谈的……”
“谈你个蛋啊!”李青宝斜瞥看他,“行了,你不就是想活命吗?你把禅定八方都带走,反正你们这些家伙也都废了,回去跟你们寺主说,要再进京城一步,多管这京城的事一分,我就去东海四佛寺,把你们山门给砸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打下去更悲催,纳虚忙说:“谢过李门主。”
迈着步子往别墅里走,李青宝看着他,就跟白媚说:“让激火多找人问问,把四佛寺的底都翻出来,他既然知道禅定八方,肯定还知道些别的,咱们也要做好准备,别给这些禅修钻了空子。”
正说话呢,那纳虚一走进别墅,突然别墅一阵摇晃,轰然倒塌,将他跟别墅里的人都砸死在里面。
四人都愣住了,这真是要死的命逃都逃不过啊。
金狼感慨道:“早知要死,他还低头求饶做什么?还没得让人看轻了。”
那些被侮辱的女佣倒是都跑出来了,里头的除了四佛寺的人就是些男仆,被下了药都做了些不道德的事,死也就死了。
金狼回金狼会去了,慕容青回立新会所,白媚就跟着李青宝回香山别墅。
车开到外头,步进进去,就看田蟒拉着两头大狼犬,都是黑背,在院里闲逛。
这都是从德国进口的,每条都不输普通的藏獒价格,调教有方,真打起来,就是打不过也不会后退半步。
这样的狼犬都是两月前引进的,总共有十只。价格奇高,有两只还是种公,血统纯正,站在那里就威风凛凛。
大毛瞧见这些黑背都是绕着走,种不同,个头也比不上,那些黑背要没人拉住,看到她就会扑上去,搞了几回,都怕了。
“李哥,”田蟒憨笑着打招呼,“您这趟去得怎样?”
李青宝走时跟他打过招呼,毕竟这边他不在,田蟒就要负责,先得跟他招呼一声。
“还成吧,那姓肖的没找到,顾玄被我杀了。”
田蟒一脸惊佩,瞧着李青宝和白媚往里走,心想,小姐跟李哥修行,我也能跟李哥修啊,要不然这保护小姐也没个太大把握,得找个机会跟李哥说说才行。
廖菲妃湖上泛舟,还带着个穿白色莲花裙的女孩,模样比她差些,可也能说得上是端正妩媚,年纪跟她相仿。
舟上还有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大男孩,穿的是紫色的修闲西服,一副高帅富的模样,头梳得极整齐,像是用发膏抓了半小时以上才打理出来的。
他在划舟,廖菲妃和那女孩就撑着阳伞在舟上说话。
即使是二月,这湖里的水都没结冰,听田蟒说过,像是会往这湖里注入热水,才会变成这样。而这湖里的鱼也不会像别的地方,一到冬天就躲在湖底,就是拿着藤条都有鱼傻呼呼地跑来吃饵。
但到处是人工湖,不像那些野生湖那样,鱼的种类不够多,每年都会打捞死鱼,再换新的鱼种,要再过几年才能变成野生湖的生态系统。
李青宝和白媚就坐在湖边的石桌旁,让女佣拿来几块百吉饼,几盒云南那边送来的云腿月饼,玫瑰花饼,边吃边看向湖里。
“师父,您就是突破了金丹,那小姐会同意跟你做那事吗?”白媚轻咬了下百吉饼,细声问。
“噗!”李青宝一口绿茶喷出来,“咳,我没考虑那么远,再说了,同不同意由得她说?实在不行那就霸王硬上弓。等把她给煮成砂锅饭了,还有她犹豫的时候?”
白媚嗤笑道:“师父,你可真不懂女孩的心呢,要是那样的话,她不恨死你了?”
“或许会吧,”李青宝歪歪嘴说,“会又怎样?难道还要征求她同意吗?”
“那倒不是,师父,您不努力下,把她芳心给夺过来吗?”白媚挤挤眼说。
“咳!这事难度太大,你也知道你师父一向都是女人倒贴着上来的,这主动去争取什么的,那……麻烦。”李青宝摇摇头就看那舟靠岸了,廖菲妃拉着女孩的手往这边走过来。
“哎,可是,师父你也要努力啊。”白媚媚媚地一笑,就站起身走开了。
“小姐。”李青宝看了眼站在石桌前的廖菲妃笑说。
“这我家的大保镖,厉害得很,叫李青宝,这是我的闺蜜,叫浦敏。”廖菲妃给介绍说,那大男孩还在系舟,慢了一步。
浦敏伸手说:“你好。”
李青宝也伸出手跟她一握,刚要张嘴,才发现嘴里还有百吉饼,就嚼了几下,才说:“你好,浦小姐。”
这握的时间就稍长了些,浦敏脸微微一红,李青宝就说:“你手臂真白。”
“流氓!”廖菲妃瞪他眼,拉着浦敏坐下。
浦敏被调戏一句,就感觉有些奇怪,谁家保镖这样大咧咧的坐着,看到小姐过来也不起身?谁家保镖敢调戏小姐的闺蜜,虽说他就赞了句,就没再说话了。
那大男孩没见到那一幕,上来看到李青宝是个保镖,还跟他们坐一桌,脸色就不悦了。
听廖菲妃介绍,他叫木青雷,是京城老木家的长孙。
老木家的来历廖菲妃都说不明白,只知是家里的世交,李青宝倒多看了木青雷一眼。这木家原也是修真界的门派之一,原称叫木雷门,在修行木行法诀的诸门中,算是了不得的一脉。
在三百年前遗失了修行功法,就慢慢地没落下来了。
但当时木雷门跟皇室关系不错,皇室拉了他们一把,这就还能在政商二界混着,到一百年前出了个叫木霆的家伙,按辈份算是木春雷的太爷爷。
在那时是出名的大商人,跟许多军阀都做过生意,还曾割据一方,后被收编,听说收编的人还就是廖老,这跟廖家的关系就这样结了下来。
家里藏着些财宝,等到八十年代,又恢复商人身份,现在华廖有几个大集团都属于木家。
但木家早跟修真界没了关系,木春雷怕也不知道,自家曾在修真界显赫一时吧。
修真界上万载的历史,各种没落的门派数不数胜,好些都断种绝根了,像烛门这种潜伏在民间的也多如牛毛,他不知道也正常。
李青宝就着绿茶吃了七八块百吉饼和云腿月饼,才打个饱嗝,感到腹里充实了些。
打架是件很耗体力的事,特别是修士打架,那消耗简直是要人命的。
吃些东西也是恢复体力的一种方式,可这在木春雷的眼中就不大爽了。
主要是李青宝吃东西的方式,那完全是狼吞虎咽。吃个百吉饼都跟饿了十好几天似的。
“李大保镖,廖家的伙食还不错吧?你是一整天没吃了吗?”木春雷语带讥讽地说。
廖菲妃看向李青宝,心想他会不会发飚。
她实在小看李青宝了,跟个凡人计较,他又没问题李青宝父母亲,他才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呢。
擦擦嘴李青宝就笑着一点头就离开了。
浦敏对他有点好感了,虽说吃相不佳,可人家还是很有风度的嘛。
木春雷却对他没回自己的话很是不舒服,哼了声就说:“廖菲妃,咱们晚上是去牡丹会所还是去哪里?”
难得聚一聚,又是初一,这大年夜要全家一块儿吃饭是必须的,初一倒是松散。
“就去牡丹吧,听说你家那会所里新来了几块屏风,都是明朝的玩意儿,你知道我爸喜欢这个,要是有看上的,你可得割爱啊。”浦敏说。
“嗯,就去牡丹吧。”廖菲妃点头道。
李青宝回房里就把灌天邪剑从纳戒中取出来,扔在床边。
“你想干什么?”吉沉声道。
“你倒懂我心思,把你扔出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李青宝磕着牙花说。
吃那百吉饼也能塞牙缝,李烛也很无奈呢。
“哼!”
“你别哼了,你都被我滴血认兵了,还傲什么傲?你也别抱着不合作主义,你又不是印度阿三,连仗都不敢打,还吹得上了天,什么甘地,我看完全是英国人觉得他那时没打仗没给英国人添乱,就给他脸面,捧他没边了……”
“啥?印度,英国?”吉完全听不懂。
“你先说你怎么会落到肖道成的手中吧?”李青宝撇嘴道,“以你的性子,我拿你都臭屁成那样,那肖道成就一个凡人,你甘心被他拿着?”
“哼,肖道成不是凡人,他是个金丹修士……”
我草!李青宝霍地从床上跳起。
这消息太意外了,金狼都说那姓肖的就是个凡人,谁知他藏得这么深,还是个金丹。
那他还跟廖成彰斗什么,直接把廖成彰杀了不就行了?
还有肖戟那事,明显就是肖道成不想救肖戟啊。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李青宝脑子连转了七八圈,才跟吉说:“那你没被肖道成滴血认兵?”
“他倒是想滴,你们来得快了,”吉冷笑道,“他只拿过我一次,也没机会。”
看来肖道成是刚得到灌天邪剑不久,李青宝心想,就问:“他就不怕你是邪剑?”
“呸!什么邪剑不邪剑的!我不过是会吸人灵气肌体,就被叫成邪剑,你见过邪剑有那种纯洁如雪莲的白色剑芒的吗?”
“我看着就跟烟灰差不多,怎么就纯洁了?”李青宝嗤之以鼻道。
“你……”吉无话可说。
“我把你叫出来是想问你天罡六式的事!”李青宝说道。
吉嘿嘿冷笑:“你倒见多识广还知道天罡六式,只有天罡六式才能将灌天邪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见人斩人,见佛杀佛。可惜啊,想要修天罡六式,需要修齐水火金木四行法诀。你啊,还欠些火候。”
“很不幸,小爷我都修过了。”李青宝也是一阵冷笑。
吉哑然无语,半晌才说:“你在骗我吧?四行法诀,相克之理比相生之道还要强,要能修出四行,那你还是个筑基?”
“小爷骗你有钱?小爷我天赋异禀,打小就过目不忘,修啥就成啥,别人要修三年的法诀,我拿来就会,草,没成金丹,那老子也办法……”
吉无言了,这都啥人啊,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吗?
“我呢,现在才想通,我为什么会遇到灌天邪剑,那完全是缘啊,”李青宝越想越兴奋,“你想想,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灌天邪剑,适合天罡六式的吗?”
吉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快把天罡六式的剑诀交出来!”
“不交,你胡乱滴血认兵,我就吃了大亏了,还想要剑诀,你有那福份吗?”吉鄙视道,“等你到金丹再说吧。”
“草,交不交?”李青宝双手按着灌天邪剑的剑身。
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哼!李青宝双手往下一用力,从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将他虎口震麻了。
“想要毁剑?你有那本事再说吧。灌天邪剑被十大元婴高手围攻,无数的剑芒打在剑身上,连一个缺口都没留下,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后期小修士也想要毁剑?痴人说梦呢?”
吉语气中的讽刺意味越来越浓。
“好吧,我承认我毁不掉它,可你也不要认为谁都毁不了它。”李青宝冷冷地说,“你这躲在剑身里五千年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你知道什么叫高温熔炉吗?”
“什么?”吉愣道。
“用来炼钢的高温熔炉,那里面有五千度到一万度的高温,我把这破剑扔下去,你觉得还能完好无损吗?”李青宝嘿嘿地说。
“等等,五千度?一万度?什么意思?”
李青宝:“……”
耐心的给他解释了遍,吉就笑了:“我曾在上位主人手中遇过一位元婴期高手,修的是火行,到了能用火烧天的地步,他也同你一样想要将剑熔掉,结果呢,我估计他的剑诀放出来的高温都到三四万度了,剑身一点都没坏。你想用什么高温熔炉来吓我,我可是一点都不怕。”
李青宝坐蜡了,想这吉可真不好对付,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
“哎,你在我手中,又被滴血认兵了,这灌天邪剑就是我的法剑,这要拿出去对敌,连个天罡六式都不会,那算怎么回事?不成笑话了吗?那你脸上有光?”
吉轻笑道:“你想激我?我告诉你,你吉爷爷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就省省吧。”
“我也不是想激你,这都是面子上的事,你落到我手里,想必那些觊觎你的人也不少,就会跟潮水一样涌过来,你想啊,我要死了,你也死了,那些人拿着这把剑,没了剑灵还有什么用?”李青宝苦口婆心想要打动吉。
“你放心,你死了我过几百年就会再生,只要不是我杀的你。”吉笑道。
……草,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怎么那么难对付?
李青宝想骂娘,吉这时说:“我强行要将灵气灌到你灵脉中,虽说没成功,也让你的灵脉撑大了些,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李青宝凝神内视,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起初还没注意,毕竟才几个小时前的事。
没到金丹那样强的地步,但也有些增长,真是填鸭吗?
算是意外的发现,苦那一阵倒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想再跟吉说话,他不见了。
想喊他出来又是不听,无法将灌天邪剑毁掉,连威胁他的法子都没有。
这家伙……李青宝歪了歪嘴,起身走出门外。
廖菲妃正要找他,站在门口,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走路看着点!”廖大小姐说。
“喂,明明是你差点撞到我,讲些道理好不好?”李青宝斜眼说。
就看木春雷和浦敏站在不远处,姓木的也斜着眼,可李青宝斜眼总还有副人样,他斜着眼就像是谁欠了他四亿八千五百万似的。
“不和你吵,我们要去牡丹会所吃东西,你也一块儿来吧。”廖菲妃说。
“我不去了,我这还有事要做……”
“你是保镖!”
“那……那我去。”李青宝挠头,有时会把这个身份给忘了。
牡丹会所就在立新会所那栋大厦的楼顶,装饰自然比立新要高档得多,这会所本来就是廖成彰拿来交际用的,几乎全都是独立的包厢,大堂没有座位。
能来这里的都是京城中排得上号的权贵,光是身家调查都要花许多工夫和时间。而从去年开始,没有皇家会员的介绍,不再接收新会员。
这里的厨子是真正是原来帮皇室做菜的,也就是帮爱新觉罗那些人做菜的厨子,那手艺真是连御厨苑的都比不上。
但御厨苑终究是对外开放的,不像是这里门禁深严,谈悦就是知道这里,想要带李青宝过来都没办法。
李青宝倒是来过,这回来和田蟒分工合作,还将白媚带了过来。
木春雷瞧白媚那浑然天成的妩媚模样,心里就麻痒麻痒的,他对廖菲妃没啥想法,看到白媚那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挨近廖菲妃身旁就小声问:“那位也是你的保镖?”
“媚姐?”廖菲妃坏笑声:“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乱想,人家可是不会搭理你的。”
廖菲妃是知道白媚身份的,一只兔妖会搭理木春雷这个凡人吗?她觉得可不现实。
终是修行了一段时间,渐渐也把自己瞧成跟凡人不同了,修士就是修士,凡人就是凡人,这不是一个种类的生灵。
“嘿,你可别想打消我的积极性,你也知道我在这四九城里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木春雷笑道。
他家世摆在那里,看白媚那模样,他想可能也就是个拿薪水高些的保镖,相貌身材出色些,可也是个打工的,跟他这种世家子大不相同。
他要沾染白媚,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容易得很。
浦敏提醒他:“廖菲妃叫你别乱来,你就别乱来,不然你吃了亏回头木叔叔要骂你,你可别拉上我。”
“行了,我还能把你们供出来吗?再说了,一个保镖,她还能飞上天了?”木春雷笑道。
还没等他走上前,李青宝就打个手式,指着远处从包厢里出来的人说:“你去瞧瞧,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人可算是李青宝的老熟人了,金河大杂物科的董科长。
李青宝虽是跑到京城来了,可金河大那边还在忙着,校医院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光是那每天要清理的垃圾都是用车来算的。
这姓董的哪里有时间来京城,他来就算了,还能进这牡丹会所,这不是奇事一桩吗?
这牡丹会所除了会员亲自带领外,是不允许带外人进来的。上回有个会员的儿子带了些朋友要来开派对,差点被哄出去。
让那会员觉得好没面子,可人家也说清楚了,这种地方,又不是你,是你儿子,这隔了一层,要是出事的话怎么办?
牡丹会所背后靠着廖家,那会员也无法说什么,但说来这里就是要借会所里的方便来走关系,或是沉静心思的。
董科长没瞧见李青宝,他转出来是要去打个电话,在包厢里不方便打手机,等白媚靠上来,他就是一惊。
“你干什么?”
白媚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把他看得发毛。
“我知道了,你是看上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白媚打个手势让保安带他去监控室。
李青宝这边却由经理领着到了间最好的包厢里。
明亮的落地窗,恰好能将半个京城的夜景都看到,这大厦并不算太高,却是建得极瞧,在数栋大楼的侧面,这房间更是恰到好处,从侧斜方穿过那些大厦,连楼下的车水马水都能一览无遗。
木春雷一坐下就要了雪蛤、鲍鱼,浦敏也点了几个菜,廖菲妃倒是随意。
李青宝没跟他们一床,旁边有沙发,他就坐在那里吃些东西。这让他有种带刀侍卫的错觉,不同的是不用站着。
“你那保镖跑哪里去了?”木春雷低声问。
李青宝斜他一眼,心想就他也想打白媚的主意,就是白媚同意跟他滚床单,他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别滚到一半被白媚给抽死才算。
要知这妖多半都有吸精养妖气的本领,修士还算好,灵气跟妖气同源异质,能扛得住,就你一个凡人,那身板还没张凳子厚实,你要跟白媚滚床单,那不是找死嘛。
自然,白媚也瞧不上他。
李青宝抖开报纸就随意地看着,那边廖菲妃就吮着澄汁说:“春雷,你作死呢,真这么急色就去外面找女人,别对我保镖下手。”
木春雷嘿然一笑:“那外头的庸脂俗粉哪里有廖菲妃你这保镖那么的惹人怜啊。我在你家那就看中她了,真是脸蛋妩媚身材高挑,小蛮腰是不到两寸,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也得看是什么画,你以为是恐怖漫画啊?”廖菲妃脸上浮起一丝愠色。
劝也劝了,看在是从小玩到大的份上,才这么好说话呢,那要是个普通人,她早就不搭理了。
“春雷我看你就得了,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真要有心,等廖菲妃把她辞了再说,是吧,廖菲妃?”浦敏出来的打圆场说。
这些富家子也不全都是脑残之徒,有些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特别是在交际场合知道怎么搓圆搓滑的。
“嗯。”廖菲妃答了声,木春雷就耸肩说:“好吧,就听你们的,两位大小姐都开口了,我还能怎么办?”
这时就看门开了,白媚走进来,在李青宝的耳畔低语道:“在那房里坐的是教育部的部长,董科长是跟宁校长过来要资金的。”
宁校长就是金河大的正校长,一个手腕很厉害的人,教学水平倒是普通。
能在大年初一拉住教育部长在这里吃饭,那本事可是不小。肯定找的是中间人,由中间人出面将教育部长找来的,而这中间人可能是牡丹会所的会员。
白媚知道李青宝在想什么,这个她也查到了。
“饶贵勇?”李青宝微微皱眉,这名字他没听过。
倒是浦敏耳尖,她起身一脸惊喜:“饶哥哥也来了?”说完,她就噌噌噌的快步往外跑。
“浦小姐认识那个姓饶的?”李青宝愕然道。
“我们都认识。”木春雷嘲笑似地看着他。
我认识的你不见得认识,少给我装犊子啊……李青宝心想,就听廖菲妃说:“饶家也是京城的一个大家族,可是数十年前出了事,饶家现在也就勉强支撑吧,早不在一线家族之列了。”
说着,她眼神像是有意无意的飘过木春雷。
李青宝心中好笑,廖菲妃对他像是越来越有恶感了,这话说就说吧,还瞟他一眼,那不是说木家也没落了?
木春雷像是视而不见,心中却有些怨恨。
李青宝就听外头走廊上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有浦敏那吱吱喳喳地说话声。
这几个小时看她倒是不太爱说话,或者说是装淑女,现在却是形像都不顾了,可见那饶贵勇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跟她关系有多亲近。
门是半开着,李青宝就看个个头极高,约有一米九零,身材匀称,长着张娃娃脸的男人出现在那里。
“廖菲妃,春雷,都在啊。”饶贵勇笑呵呵地走进来。
浦敏跟在她身后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李青宝和白媚交换了个眼色,眼瞳中都露出着惊讶。
这饶贵勇竟然是个修士。
他那脖颈后那一绕三旋的灵气要瞒凡人是可以,但瞒不掉李青宝和白媚的眼睛。
“请坐。”廖菲妃淡淡地说。
廖家声望财力权势哪样都稳在饶家之上,饶贵勇跟她又是泛泛之交,看他进来叫得亲热,可她却不会给他太多面子,廖家要有廖家的架子。
饶贵勇微微一笑,转头就闪出一抹异色,从李青宝和白媚身上滑过才收回来,他也发现了这两人的存在。
饶家在东北原来是极强的修真家族……
草!差点把李青宝吓了一跳,到底还没习惯吉的突然出现,在脑中冒话。
你出来的时候能打声招呼吗?这人吓人能把人吓死的。
吉桀桀地笑着说:我吓你那是要教训你,不过呢,我也想过了,你要死了,我也得要几百年才能重修出来,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嗬!那你是要传我天罡六式了?
狗屁,老子的天罡六式是那么容易传人的?就你这小身板,想要控制天罡六式,那还差得远了,最起码得要到金丹之期才行。
那……对了,你不是在纳戒中吗?
李青宝大奇,这隔着不同的界面也能传声?
你不滴血了吗?滴血就能传透界面了,啧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老吉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被你这兔崽子滴血认兵。
……你想通了,那不传我天罡六式,要传我什么?
心法!
李青宝微微一震,这心法是所有法诀的基本,他的心法是�
�门祖传的,剩下修的四行法诀就在这心法的基础上的体用。
我学过了……
你那狗屁心法能叫心法?你吉大爷要教你的是“邪心四象”!
李青宝腾地跳起来,失声道:“什么?!”
那边才坐下的饶贵勇看过来,皱起了眉,心想这小修士是廖菲妃的保镖吧?这廖菲妃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小修士也来劲?
灌天邪剑,邪心四象,天罡六式,这是要御灌天邪剑必须学的一整套的玩意儿。那邪心四象正对四行法诀,换言之,要没修出四行,还不能学这套心法。
吉在李青宝的脑子讲解了一遍又一遍,李烛的领悟力超出他想象,十遍之后就基本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普通的心法等于是从一个自来水管里出水,这邪心四象等于能从四条自来水管里出水?虽说蓄水池还是原来那个,但由于可以同时出水,那在一瞬间的爆发力要远远强于一条水管出水?”
吉:“……你在说啥?”
呃,如何跟五千年前的老古董解释自来水管都是件麻烦事。
“这样说吧,灵脉就等于是蓄水池,只修一行的修士,只有一根竹管可流水,邪心四象则可让四根竹管同时出水,由于竹管的圆径是一样的,虽说蓄水池的容量没变,但同时出水,等于能增强四倍的战力?”
“不错,孺子可教也。”吉听不懂自来水管,却懂竹管,“但也不近相同,由于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四行,无法连成一个正五循环,但也能串出一个排列,何况,这四种法诀各有不同,同时用出,那威力可不是加倍,而是翻倍。简单言之,邪心四象,能够让人发挥出近五十倍以上的强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