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张!稳住!先清除这些石头,只要云梯车靠上城墙,咋们能冲上去杀个痛快!”那数名领头的元将也是经验老道,当即指挥刀盾手去把云梯车前的石头清除。
只是,元军刀盾手刚把云梯车前的石头清走,又有一波石头从城头滚落,再次将云梯车前进的道路挡住,同时还砸死不少元军刀盾手。
“钩枪手快上!!!”
随着号令发出,藏在两千刀盾手后的元军钩枪手迅速离开掩体,敏捷地避开大石头,奔跑到城墙下,甩出一根根黑绳。
这些黑绳的头部都绑着一个挂钩,在被抛上城墙的瞬间,纷纷钉钩在城墙内壁上,然后,一众钩枪手竟是顺着这些黑绳攀登城墙。
“大帅一方义军领袖多称大帅,如郭子兴,孙德崖,在义军内部被尊称为郭大帅,孙大帅,这是元军钩枪手的拿手活,以往许多义军弟兄占据的城池是被这些钩枪手用这怪玩意登上城头,以致城破!”邓愈旁边,一名老兵见到许多钩枪手正顺着黑绳攀来,不由神紧张地向邓愈提醒道。
邓愈一听,心中暗道不好,一股慌意油然而生,正当邓愈有些不知所措时,刚才提醒邓愈的老兵又是出声道:“大帅,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一询问如一棒喝,将邓愈的思绪拉回,想到自己作为统领,如果面露慌,必定会动摇军心,当即强行镇定下来。
邓愈脑念电转,不一时,脑中一道灵光闪现,随即镇定自若地下令道:“大家将沸水泼下三轮,然后立刻砍断这些钩绳!”
一众守军见自家大帅稳重不慌,也安下心来,按照邓愈的吩咐,先是泼出大锅里的沸水。
沸水加热了许久,那些正攀着城门的钩枪手忽然被沸水泼到,顿时浑身冒起白气,发出嗤嗤~嗤嗤~的声响,许多钩枪手更是失手滑落,摔得骨头粉碎。
城下的元兵看着不时落下的军中同袍,听着水烫皮肉的怪声,顿觉一阵心惊胆跳,浑身冰寒不已。
而之前负责指挥的元将,有几个被沸水当头淋下,头部红的吓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嘶声惨叫不断,看样子似乎失去了指挥能力。
第一波沸水攻击没过去多久,又有两轮沸水泼来,攀爬的钩枪手尽数掉落下去,伤亡过半。
这时,城头守军迅速将钉钩在城墙上的黑绳斩断,砍完后,又立刻回到原先的防御位置,等候邓愈的命令。
“弓箭手立刻张弓上箭,蒙古人的骑兵马上要强攻了,其他人准备好大石,全力阻挡敌军刀盾手护着云梯车靠近!”邓愈冷峻着脸庞,威严下令。
果然,蒙古骑兵没过多久便猝然冲来,在距离城墙约莫一百五十米处,往来奔射,将大部分义军弓箭手牵制住,与此同时,元军刀盾手清理完云梯车前的大石,顶着盾牌,推着云梯车不断前进。
“大帅,这蒙古骑兵来去如风,我等空耗箭矢却收效甚微!“
“大帅,这云梯车越来越近了,底下有太多的刀盾手,加上残余的钩枪手也有加入,我等的石头攻势挡不住他们的进度啊!”
两边同时传来坏消息,邓愈不动声,没有一丝慌乱,沉声喝道:“别慌!继续攻击便是,眼下稳住阵脚才最为重要!”
邓愈知道,作为指挥中枢的他,千万不能有一丝慌乱,否则整个守军会泄气,到时以元军如此猛烈的攻势,盱眙城肯定守不住。
攻守两方一时僵持不下,虽然元军部队在不断地向城墙逼近,但死伤的人数,却也触目惊心。
巴图见麾下兵卒不断地倒下,或是被箭射死,或是被石头砸死,亦或是被沸水烫得昏厥,即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是心血直滴。
“这盱眙城到底是何等人物在指挥,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可战之兵不足朝廷军队的一半,却一直占据上风。莫非又是那害死麟儿的邓愈,那狼崽子年纪不过十六,如果是他,那当真恐怖,这狼崽子不但长于冲锋陷阵,连守城御敌也极为了得!”
巴图双眼死死地钉视着盱眙城,杀意浓烈,心中想着待会城破后,定要将邓愈折磨得生不如死。
盱眙城头,邓愈见蒙古骑兵往来驰骋,利用高超的骑术、箭术,在牵制城头弓箭手的同时,给城头守军带来巨大的杀伤,不禁眉头深锁,冷声喝道:“邓铭何在?”
邓铭,字伯义,为邓愈族兄,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双臂巨力,擅长大刀和硬弓,虽无将帅之才,却勇猛非凡,常与邓愈一起冲锋陷阵。
“末将在!”邓铭将手中的两石本文一石采用标准为60公斤硬弓扔给亲卫,快步跑到邓愈身侧,躬身行礼道。
邓愈瞅了邓铭一眼,下令道:“伯义,你领五百部众,将城内所有投石车调至城下,投石车射程可达四百米,你带人从城内发石,可灭敌军骑兵!”
“是!”邓铭瓮声瓮气地应诺一声,随即带着本部人马快速离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十余辆投石车集结完毕,随着邓铭一声令下,二十余块百斤大石发出轰隆破空之声,直袭向城外的蒙古骑兵。
一众蒙古骑兵正用高超的骑射之术调戏城内弓箭手,骤然间,数十块百斤大石犹如天外陨石般激射而来,猛地砸入蒙古骑兵队伍中。
一时间,蒙古骑兵倒下一片又一片,血肉飞横,人与马匹一同嘶鸣惨叫,满目尽是血腥,宛如末日。
蒙古骑兵的威胁解除,邓愈大松一口气,正当邓愈试图扩大战果时,有军士来报:城头存储的大石、檑木消耗殆尽。
邓愈闻言心头一震,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城头走廊,只见原本堆积如小山的守城材料,已经所剩不多,而由于石块、檑木砸落速度放缓,元军刀盾手和钩枪手加快了云梯车的推进速度。
“啪~啪~啪~!!!”
数声脆响骤起,五六架云梯车靠在了城墙上,随后便见无数元军刀盾手、钩枪手嗷嗷直叫着爬上云梯,争先恐后地向着盱眙城头杀来。
“大帅,元军刀盾手与钩枪手正通过云梯杀近!“一个年纪十七八来岁,手持银枪的少年担忧地向邓愈呼道。
这少年姓李,名恪,字云起,是邓愈的发小。李恪自小读诗书,尽管枪术不俗,却崇尚谋定而后动,极少与敌近身搏杀。
邓愈点了点头,尽量稳住心神,下令道:“弓弩手听令,全速放箭!”
一道号令刚出,邓愈又向李恪吩咐道:“云起,你领一部长枪手盯住各个云梯接口,绝不能让敌军登上城头!”
李恪闻令,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