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萨一甩尾巴,一颗石子瞬间突破音速狠狠击中了清洁员……身后的墙壁。
冒着烟的石子镶在墙中,清洁员,不,是詹纳森的身影却分毫未动。
阿东萨感兴趣了:“幻影?光线折射?不,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甚至还能听到你的心跳和呼吸。你在这里,亦或者不在这里?”
它露出了微笑:“太有趣了。”
詹纳森呵呵笑道:“阿东萨先生真是太有个性了。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初次见面能友好一些。”
话音未落,阿东萨再次消失在原地,一爪撩过詹纳森的身体,却一点手感也没有,它停在一直微笑的詹纳森面前,手缓缓在他身体中游动,却照样没有半点反应。
阿东萨奇道:“这也是武道的力量吗?”
詹纳森笑道:“武道是东方诸国博大精深的力量,但我们亚美斯特联邦同样精通精神与物质的统一之道,种种神奇的力量并不差多少。如果阿东萨先生有兴趣,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铺平您前来做客的道路。”
“很好,我喜欢很喜欢你,”阿东萨拍手道:“那就请你先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吧。”
“嗯?”詹那森似乎有些不解。
“何方鼠辈,也敢在这里放肆!”张燎原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詹纳森笑容不变,步子却微微一退:“原来是张燎原先生……我们也注视你很久了,如果您有意向,刚才说的话对您同样有效。”
张燎原言简意赅:“滚!”
一句真言不知蕴含了什么样的力量,让詹那森脸色一白。
阿东萨摇头道:“啧啧,别跑嘛,只要帮我干掉他,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呵呵。”詹纳森皮笑肉不笑,根本不敢再多待:“张先生一代英雄我怎么可能轻攫其锋?既然两位先生不方便,那我就下次再来拜访。”
“别走嘛!”
阿东萨没有再攻击那个幻影做无用功,而是疯狂跳跃,来回搜索周围的每一处空间,带起气流的剧烈运动。
终于,一处气流猛的一乱,阿东萨立刻冲了过去,但突然出现的却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盒子,上面红光一闪,轰然爆炸。
巨大的火光吞噬了足足五米的范围,将阿东萨彻底笼罩进去。
火焰达到顶点之时,一股更猛烈的力量爆发开来,好像旋风一样直接把火焰吹熄,那是阿东萨用力咆哮起来,用声波震散了火焰。
鳞甲上有明显的硝烟,甚至还有些烧焦的剥脱,但这些皮肉伤也在快速愈合。
“我们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张燎原看着空无一人的出口,语带轻蔑:“奇巧淫技,蛮夷就会搞这些花样。”
“哈哈哈哈哈!”
詹纳森已经毫无踪迹,阿东萨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张燎原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警惕地看着阿东萨。
阿东萨说:“我要走了。那个叫亚美斯特的地方似乎更有趣。”
张燎原闻言瞪起眼睛:“你……”
“你去吧。”祁秋蝉突然也出现在这里:“我有预感亚美斯特联邦会出现什么变故,或许阿东萨的到来也是一个关键。”
没人敢小瞧一位玄学大师的预感。
张燎原眉头紧锁:“我们不能去,这样渡海而去,不是叛国也变成叛国了!”
祁秋蝉爽快道:“不是我们,是它一个人去。”
“什么?”
祁秋蝉坚定地说:“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帮到阿东萨什么了。我要去救白,预言一定还有可以补充的地方。”
张燎原似乎还想说什么,阿东萨直接打断:“别婆婆妈妈了,我想做什么轮不到你说话!”
张燎原怒目相视:“你说什么?”
阿东萨似笑非笑:“有些事情是我不想做,而不是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猎物,不要让别人杀了你。”
张燎原气息一窒,说不出话来。
阿东萨手一挥,血池上的大脑迅速溶解消失,它身形一跃,也消失在视野里。
张燎原一脸便秘的表情:“它这样一走了之,上面又该是什么反应?”
祁秋蝉道:“大概是会不惜代价消灭它吧。”
张燎原对军队能杀死阿东萨不抱任何希望,说:“这不会激怒它吗?”
祁秋蝉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但他们终归会接受现实的。这次的变数实在太多,有阿东萨,更有苏今他们,我所看到的未来已经不那么可靠了,所以我必须回去,去找白联手再次预言,我同样,不惜一切代价。”
张燎原看着她脸上少见的坚毅,不由得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勘破世事的武道第一人,但并不代表冷血无情,不管是祁秋蝉还是翁东奇,三人其实都有尽在不言中的默契,关键时候不需要言语就能舍命相陪。
“那就,一起去吧。”
阿东萨每次变回人类的样子其实都会给自己换上一身“衣服”,也就是用血肉模拟衣服的形状,不然这群社会动物大惊小怪的样子也是烦人。
它一出来,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而角落里,数个天京国的暗哨昏沉地睡了下去,看样子十分甜美。
在这么重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为阿东萨准备车子,亚美斯特联邦的间谍力量可见一斑。
阿东萨大方地打开车门,司机竟然不是詹纳森,而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天京国人。
想来也是,詹纳森的能力大致上应该是类似情报信息转移的能力,将自己留下的光线反射、空气震动等痕迹原封不动地移动一段距离,达到隐藏自身的目的,自然不会为了坐车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辆普普通通的轿车异常顺利地过关斩将,快速离开中楠市。
在阿东萨所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道布控接连展开,但这张天罗地网始终只能碰到轿车的尾气而往往慢了一步。
亚美斯特的间谍无论怎样严密的关卡也总能找到缝隙穿出,对地形简直比本地人还熟悉。
这辆其貌不扬的轿车更是不可小觑,竟然一步不停横穿了半个天京国来到海滨。
就像幽灵一样。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控制了速度,到海滨的时候正好是午夜时分,海风呼呼如同亡灵低语,浊浪沉沉宛如冥界之海。
一艘好像鮟鱇鱼一样简陋小渔船停在码头,痴肥的身躯随着海浪晃动,昏暗的船头灯像墓碑的萤火一样熹微而阴冷。
司机打开车门,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沉默延续了下来,只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阿东萨看着渔船,突然回头一看,车子和司机竟然同时消失了,以它的感知也不知道是如何消失的。
它想,这趟旅程一定不会无聊。
船上的黑壮水手阴鸷的目光如影随形,漆黑的船舱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阿东萨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门吱丫一声轻轻合上,船在一片嗡鸣中开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