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罗德,你真可爱!”维克多一把扔掉水果刀,激动的朝费罗德额上啃了一口,然后发疯似的奔向费罗德所指的小屋。
不过,当维克多踹开房门,看到地上的一幕时,立刻傻掉了,刚才的欣喜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愤怒,恨不得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愤怒。
趴在地上的人儿是潘佳乐吗?
是昨天还和他斗嘴,嚷嚷着要拿枪崩了他的潘佳乐吗?
她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血?怎么看到他也一动不动?
维克多深深吸气,上前将潘佳乐抱在怀中,指尖颤抖,轻轻拂开她脸颊处的发丝,发丝一缕一缕的,被血渍黏腻在一起。
“小刺猬!醒醒,我命令你马上醒!你敢给我死试试!”
第一次,维克多心里充满了恐惧,生怕怀中人儿再也醒不过来,短短数日,他就对一个玩具产生了不舍,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偏偏,却发生了!
用极其恶劣的语言呼唤了一会儿,潘佳乐睫毛颤了颤,柳眉轻皱,闭眼呻吟道,“好吵……”
她好累,好困,好想睡觉,偏偏有只苍蝇在耳边一直叫唤,让她想不醒都难。
“小刺猬,你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维克多忘情的箍紧双臂,得到糖果的孩子也没他这么高兴。
“医生呢?医生怎么还没过来?”
“少爷,约翰医生还有五分钟就到!”
马哥躬身回答,对维克多过激的反应有些吃惊,同时又对潘佳乐的惨状于心不忍。
那口子划得那样深,潘小姐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闵臻寻了整整一夜,问遍了所有的警局,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他判断失误,潘佳乐根本就没跑出去,被维克多藏于其他住所?亦或是潘佳乐笨的忘了向警察求助?
那个小迷糊蛋不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就在闵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吴笙打来电话,说,针对一号地铁工程所撰写的审计报告出了问题,要他速速回来一趟。
吴笙,他了解,是个和他一样遇事沉稳的助手,若不是没办法了,他不会打这个电话。
既然是审计报告出了问题,确实是件不容耽搁的大事!
闵臻虽寻潘佳乐寻的急切,但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并不是说他闵臻有多伟大,关键是那审计报告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数月的辛劳,不能毁于一旦,所以,哪怕再不愿,闵臻仍打电话订了回国的机票。
重新回到维克多的公寓,几近中午,闵臻才见到他,维克多似乎也没休息好,俊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容颜有些憔悴,要知道这家伙平时最注重皮肤保养。
“哥,潘佳乐昨晚确实逃跑了!”
闵臻还没说话,维克多便乖乖的坦白,这不像他的作风。
尽管之前有所怀疑,但当怀疑被证实时,闵臻还是握紧双拳,恨不得将维克多当沙包打。
“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她!”
维克多话题一转,闵臻的心又被高高提起,连带着提起的还有维克多的衣领,“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就知道你会这样!”维克多皱眉,烦躁的甩开闵臻的手,“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哦,现在是她不愿见你!当初听到要见你,她才跑的,怎么?不信?我这里有她的录音!”
维克多说着打开手机,里面缓缓流淌出潘佳乐的话,有些虚弱和无力:
“闵臻,昨晚很不巧的看到了你和你的孩子,所以,你别再费力的找我了,我不想见你,也不会原谅你,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喜欢过你,但现在,对你,除了讨厌,还是讨厌!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对他们母子负起责任,这样,我对你的印象可能还会好些!”
“乐乐……”
闵臻嗫嚅着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似乎想抓到什么,可,除了袅袅余音外,他又能抓到什么呢?
潘佳乐说讨厌他,她竟说讨厌他!
他也讨厌自己,明明无情,却惹了很多情债,明明无意,却总是掠取其他女人的芳心。
“她在哪里?”
再次发问,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多了份机械和麻木,闵臻缓缓抬眸,目光黯淡,就像垂死挣扎的人。
“在医院好好安胎呢,哥,你不要去见她了,医生说,她不能再经历大的情绪波动了,否则孩子会真的保不住!”
“……”
“哥?”
“替我好好照顾她,我需要回国一趟,有些事亟待处理,等她好些了,你告诉她,我还会来接她的,因为,我要亲耳听到她的拒绝!”
许久,闵臻才掀唇回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累。
“好,我一定转告!”维克多信誓旦旦的保证,思绪不由的回到几个小时前……
潘佳乐被送往医院后,医生对她脸上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和包扎,是个女人都对自己的容貌十分介怀,整个过程中,潘佳乐却死人一样,不哭不喊不闹。
直至被推出手术室,她才抽了下鼻子,眼泪从眼角溢出,“我是不是毁容了?维克多!”
“没有,等伤好了,你还是和原来一样,我保证!”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由于不能有面部表情,怕影响伤口的愈合,也因为疼,潘佳乐仅双唇开合着,像个木乃伊,“毁了就毁了吧!没了这张脸,闵臻就不会再迷恋我了,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