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么?”
飞机上,看着打着哈欠的春日野穹,夏墨放下了手中的书。
“嗯......”
抱着兔子布偶,女孩气呼呼的看着夏墨:“谁叫墨今天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了!”
“那就稍微休息一会吧?”夏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白发:“反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嗯......”
轻声嗯着,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夏墨的肩膀上,春日野穹却是眨巴着眼睛:
“墨,你说这架飞机会不会坠机呀?”
看着女孩一脸好奇,夏墨有些无语:“放心,肯定不会。”
“那会不会闹蛇灾?生化危机?”
“......你之前坐飞机的时候,也担心这些么?”
“当然了!”
“我和你又不是坠机的体制,再说只是飞往日本而已,几个小时就到了。”
这么说着,夏墨伸出了一只手,将女孩搂在了怀里,很快,女孩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看起来,春日野穹却是没有睡好。
......
猩红色的血月,挂在半空之中。
夏墨睁开了双眼,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无穷无尽的黑雾将城市给吞噬,原本还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在那深渊的黑暗之中,连一点光芒都无法映照出来。
“这是?”
脸色一变,夏墨突然发现,自己正好站在血月之下。
深红色的狐焰化为了九道血色的尾巴,浑浊的大浪在黑雾中翻腾着,一切的一切都在被抹去。
就在这时,一道湛蓝色的锋利刀芒,划破了漆黑的雾气,斩开的浑浊的大浪,笔直的斩向了夏墨。
夏墨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发现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咔嚓!
淡粉色的五芒星屏障挡在了夏墨的面前,然而湛蓝色的刀芒直接划破了屏障,直指他的脑袋。
嘴角裂开,夏墨猛地一挥手中的黑色六芒星折扇,身后的狐焰顿时被牵引,化为了一道又一道的炎刃,将湛蓝色的刀芒给击溃。
翻滚着的黑雾缓缓散去,在那浊浪之上,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纯白的武士刀闪烁着寒芒,狰狞的湛蓝色恶魔缠绕着漆黑的雷电,棕发身影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血月之下的夏墨。
他的手中拿着一张卡片,腰间还有一个古怪的品红色腰带。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手中的漆黑符咒化为灰烬,缠绕着雷电的勾玉的长剑将棕发身影给贯穿。
灰尘散去,看着棕发的身影一点事都没有,夏墨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棕发的身影笑了笑,它将卡片插进了腰间的品红色腰带上面:“只是个路过的假面骑士,给我记好了!”
“Kamen Rider!”
“Decade!”
无数虚幻的碎片迸射而出,恐怖的光芒驱散了一切的黑暗。
然后,挥舞着武士刀的品红色身影,猛地跃了起来,锋利的武士刀向着夏墨拦腰斩去。
——噗嗤!
夏墨直接被品红色的身影拦腰斩杀。
“!!!”
猛地睁开了双眼,夏墨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浸湿。
“怎么了?”
注意到了夏墨的动静,女孩迷迷糊糊的问道,显然是还没睡醒。
“没事,穹继续去睡一会吧。”
“睡不着。”春日野穹摇了摇头,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仍然闭起了双眼。
“那就这样吧,再过一个小时应该就到东京了。”
任由女孩枕着自己的肩膀,夏墨皱着眉思索着,将自己的一根短发给扯断。
那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假面骑士?那特么不是特摄里面的人物么?
黑雾、浊浪、狐焰、血月。
还有那淡粉色的屏障,夏墨可以很确定,那并不是自己释放出来的。
那个梦里,除了自己和棕发的身影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又下意识的扯断了一根头发,夏墨连忙停了下来。再扯下去,就要成秃子了。
如果说血月之下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话,黑雾还能理解成死气......
自己背后化为九道尾巴的狐焰和下方的浊浪是什么鬼?
虽然死气可以化为火焰,但是颜色却不是血色,而下方的滔天浊浪......死气根本无法拟态出来。
“安培晴明......”
夏墨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人物。
传说中的安培晴明,有着一位无比强大的大妖,那是在神夏都很有名的存在——九尾妖狐,玉藻前。
而那滔天巨浪,再联系百鬼夜行里面的妖怪,能制造出这么恐怖的巨浪的存在,怕是只有一个。
讨伐恶妖、征服巨浪,化为荒川的守护者,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被人尊称为——荒川之主。
这么想着,夏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传说中的阴阳师,超过鬼王的大妖......
梦里的他,该不会是被安培晴明给夺舍了吧?
虽然说世上并无轮回,但是身为传奇阴阳师的安培晴明,夏墨不相信他就那么憋屈的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夏墨产生了一抹犹豫。
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
“来不及了。”
高楼之上,看着上空的飞机从眼前划过,打着伞的身影,化为了无数淡粉色的蝴蝶。
这里,是日本。
这里不像神夏,有着被称为赤鸢仙人的太虚真人,守护上千年之久。
在安培晴明被杀死之后,日本陷入了魑魅魍魉的盛世。
死亡的通灵游戏,绝望的都市怪谈,通往深邃地狱的公交车。
那漆黑的暗流,一旦稍微牵扯上一丁点,就会被卷入其中。
而夏墨,已经处在阵眼之中了。
荒川的深处,一道石门被无数的铁链给封锁着。
咔嚓!
注意到了铁链的松动,一直守在石门旁边的妖怪脸色一变。
幽深的寺庙之中,僧人们看着刚挖出来的古佛像,正在商量着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古佛像的嘴角,居然缓缓裂开,一直裂到了耳根。
废弃已久的医院里,浑浊的镜面中,映照出了血色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异变,深渊之中的生物,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苏醒。
“终于来了啊。”
白发的青年咬了咬自己的指甲,任由鲜血顺着嘴唇滴落。
“嘿嘿,穹,我们有已经接近一年没有见面了吧?”
半蹲在地上,白发的青年不断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他的眼中满是血色,嘴角却是一直裂开到了耳根:
“很快,我们就能够永远永远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