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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会平阳

悍将 叁拾伍 5605 2024-11-18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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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海东看他摸样,又冷冷的道:“别告诉末将,末将还要护送平阳殿下去川蜀。”

  正是!

  这厮无奈之下,狂灌一气后转头告辞,领了人马就要回头。而梁王看他居然这般的姿态,仿佛自己小妹看上他就要了他的命了,也气的不行,所以那些武门看他喝的满脸通红的,出来就走,梁王并不出帐,而再看看他脸色诡异,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追上去问,邓海东才记得吩咐他们各自回头,随即头也不回就走。

  路上长远心中忐忑,问他情况,邓海东也不想瞒着族内子弟,于是说了这种艳福。

  赤骑营立马大乱,摔了几个下马,邓海东拉住了马,垂头丧气的问:“怎么办?”子弟们哭笑不得,更多的却是欣喜,娶吧!全娶了才好!邓海东大怒:“好,娶了吧,长远你是长辈,那你就去和婉言先说说,那丫头伤心起来你去哄她回转了,然后我就娶!”

  长远呐呐难言,突然想起来了:“不好,平阳殿下已经去洪城,别现在和婉言遇上了!”上下全紧张了,洪城热闹大了吧?烟尘滚滚,人人发力,玩了命的向回赶去,路上邓海东就在骂宋家父子:“全他娘的假正经,矜持什么嘛,早些娶了没这么多烦心事,爷回头就把他女儿肚子弄大了!”

  可是他们再赶,也要的几日才能回头,发狂跑了一阵后邓海东也泄气了,这厮倒不是做作,心中开始也有着一些得意,但更多的却是烦躁,国朝公主居然看上自己,人说皇室有些胡儿血脉,向来大胆奔放,果然如此,可这平阳先别提她的品性到底如何,就说她的身份。

  邓家来这样一个女子,难道猴爷他们还要给她天天请安?难道自己去哪房还要顾忌着她?

  生平最怕拘束的这厮,身在此世叫实在没办法,反正大部分时间天高皇帝远也罢了,搬了一个回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皇室女儿再奔放也是皇室的,惹的不快给了族内脸色,自己是收拾还是不收拾?于是一路上邓海东就在想着这些,恼火万分,最恨当时没把拓跋山砸到玄宗头上去。

  他在烦躁,洪城也是一片诡异。

  洪城处怎么可能得知平阳只在那元宵夜宴上看了邓海东一眼,就这么动了心呢?公主车马在邓海东遇到梁王之前一日,抵达洪城,赤骑二营的尉迟正在野地里撒欢,远远看到有车马大队来了,他命人上去问,又看看不对,他自己上去。

  虽然平阳南下没有打自己旗号,前去川蜀拜祭也是不张扬,但也有宗室黄旗,宝马香车护卫森严,尉迟走近一看慌忙下马,平阳掀开了帘来,尉迟看着居然是平阳公主,不由愣住了,他和平阳公主虽然不算熟悉,却也见过好几次。

  更知道这是陛下最宠的女儿,慌忙见礼之后询问,得知了便赶紧派人禀报城内。

  宋天父子得知,还不来迎?邓族上下听说大唐公主来了,就算知道她母亲是杨国忠之妹,那又如何,转眼洪城外就军马向前护卫,彩带旗帜锣鼓,宋天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勉强凑出一套议程,平阳车驾到了停下,所有人等都赶紧拜见。

  邓世平抬头看到平阳公主居然下了车,赶紧又把头低下,忽然听到有女孩轻笑:“这就是骠骑虎子的勇烈儿郎们吗?果然是甲关中的武校强军。”然后素手伸出,邓世平哪里敢让她扶,慌忙后跪,平阳道:“邓公请起。”坚持着扶了他的胳膊,邓世平玩命后撤,臀都压到了二叔公的脸,退无可退,才顺势起身。

  近看,眉心一点朱砂之外,并无一些彩妆,只不过一袭暗花锦裙的平阳,素面娇艳,比之婉言丫头的明媚少些娇憨,多了一丝贵气,姿色上却不分上下,邓世平不敢多看,又低头下去,平阳掩口一笑,俏脸微红去示意宋天等起来,落落大方的替父皇谢了他们守卫荆州的功劳,言语里再三赞了邓海东两句。

  然后上车,进了城主府,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宋琬言出来拜见她,平阳示意她起来之后,看了她半天,突然去问邓世平:“邓公,你觉得我和宋家小姐,哪位更漂亮些。”堂上堂下无不面面相觑,邓世平怎么想的到她会问这句,张口结舌站在那里,宋琬言无可奈何的道:“当然是公主殿下比之婉言更胜一筹。”

  平阳坐了那里却没有接话,淡淡一笑吩咐他们坐下,这才看了宋琬言一眼笑道:“烈性红颜关中尽知,如何这般自谦呢。”随后就去和宋明远说话,身边宦官上前告知,陛下令洪城镇守护卫殿下前往川蜀,再说了公主此行目的,宋琬言听了之后看向平阳。

  看到公主似乎有些逃避自己眼神,分明也是个小女孩儿摸样,努力装的镇静而已,她再看看平阳似乎有些羞恼了,这才把头低下,突然,这丫头却在心里掠过一种不安,猛的再把头抬起,平阳顿时有些不堪,匆匆起身,说要休息一番。

  宋琬言疑心大起,再说城主府内又没有其他女眷配的上带路,她向前走去,走到平阳身侧引路,又悄悄看了平阳一眼,一直到了后花园,收拾好的别楼内,宋琬言侧身道:“请殿下就在此歇息几日吧,海东。”故意说漏之后羞涩不堪,然后道:“镇守将他去见梁王殿下了,也许还有三五日才能回来。”

  等和公主分开,宋琬言立即窜回了父兄和族公那里,要左右全退下,然后站在那里气的发抖,

  邓世平是最宠她的,立即问她怎么了,宋天也担忧,难道平阳公主欺负她的吗?宋琬言咬牙切齿,先问平阳公主来的时候,在城外说些什么的,邓世平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宋琬言顿时急了,恼怒的喊道:“我就说嘛,为什么海东给陛下写信,陛下不回个音。”

  宋天也顾不得喝斥她无礼,又听她说:“陛下要平阳公主来分明没有好心!”

  “放肆。”宋天终于骂道,宋琬言却不怕,她看着父亲道:“她是为他来的!”在场的都是男人,谁知道女人那神秘的感觉,和天生的敌对呢,不过她这么一说,宋天骂归骂,等宋琬言哭着跑了,他和宋明远,还有邓世平一琢磨平阳来后的一言一行,全傻了眼了。

  难道婉言还真说对了吗?宋天这个时候才知道,那厮为自己家女儿去信长安,居然要打个功劳欠条换浩命,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转眼愁去上心头,只能勉强的道:“这丫头胡说八道,万万不能传出去,污蔑了公主清白。”宋明远点着头,一声不吭却拔脚就走。

  扑到了童贯那边,恶狠狠的摔开门,工头们正在禀告事项,看他这副摸样吓的赶紧出去,童贯开始还装傻,宋明远压低了嗓子,和他套交情先:“童监理,在下和百川兄是兄弟之情,婉言也是高将军女儿,你还当我们是外人?”然后就追问,为何童贯有些不对头,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童贯哪里敢说,宋明远最后没辙,气哼哼的走了,留下童贯在那里头疼又庆幸,亏自己是公公,没有这些烦心事,宫内勾搭的几个菜户们势利的很,才不会吃醋,再说吃醋也是吃干醋,无妨的。只可怜镇守一边是宋家小姐,一边是天子爱女,他可怎么办?(菜户:宫内太监和寂寞宫女的假夫妻)

  于是从这天起,宋琬言托病不出,宋天也不敢要她去和公主见面,她就整天和两只小猫一起,同仇敌忾商议如何护地盘,三人同心,恨不得暗杀了平阳才好。平阳也宁可宋天安排些丫鬟来,反正她自己用的是贴身的四个,也不想见到情敌。

  何况她感觉到宋琬言定是发觉了自己心思,正心虚着呢,时不时的又鼓励自己,要勇敢一些,反正又没有不让虎子将来娶她,然后便在那里害羞忐忑。

  皇室女儿也是正常的女孩,勇敢一次后,现在即将和他见面,还得了父皇暗中支持,便是知道这也算父皇一个手段,顺便保了自己留在关中,更能牵制增添邓家忠诚,但还是羞涩,毕竟是自己主动的。

  她的诡异简直就做实了宋琬言所想,宋天父子立即慌了手脚,还不敢和邓世平说,生怕那老猴爷遇到这样事情,会把持不住,见异思迁怂恿了邓海东等等,所以父子两个和宋泽就在日夜互相安慰,我家海东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宋天更是自责,早些嫁了婉言,还担心什么?搞不好现在要让女儿做小!

  又把火撒了儿子和宋泽身上,埋怨他们,既然海东和婉言这般情真意切,为何不早报去?险些把多年忠心老仆也气的翻脸,他才住口。

  终于,外边报说镇守回了,两人慌忙出城,还严令封锁消息,这边邓海东才归营,坐下正要询问,看到这对父子跑来,三人一对堂,一时全说不出话来,长远看的不对头,赶紧吩咐四周把持,拉走了族公到一边去说,猴爷这才肯定,当真那国朝公主也是为了自家猢狲来的,他惊的一跳三丈高:“怎么办?”

  “这。”帐内,邓海东咬着牙:“我公事之外不理她就是。”

  “我当你要托病呢。”宋明远冷笑,宋天暗自为儿子叫好,装的很淡定的继续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勃然大怒:“你当她是傻子?梁王都和我说了,难道我公事也不办理?遂了你心愿,我邓家怎么办?”又瞪着宋明远吼:“我怎么知道她看上我?妈的个把子的,最近娘们全发春吗?先是镇帅再是公主,难道看上老子的鸟长的品相好不成?”

  这厮急了,又委屈,于是粗口连连,宋天不怒反喜,面色平静坐在那里,当即拿话出来:“恩,我信的过你的。”

  邓海东泄了气了,坐在那里抓头:“婉言知道了?”

  听说婉言猜到了,邓海东叹了口气:“又不知道气的什么样子。”正说话呢,外边走马疾,是宋琬言带了两只小猫闯营来了,可怜赫赫有名的武校领,也不知道被她马踏连营了多少次,邓海东本来还准备找机会教训她一次,可这次他敢说什么?

  宋琬言下马就掀开帐走了进来,看到父兄坐在那里,她于是跺脚,两只小猫气势汹汹跟进,一看老爷顿时屁滚尿流赶紧出去,宋天看看邓海东,看看女儿,有些狼狈,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招呼道:“来啦。”邓海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宋天老脸一红,终于粗了脖子站了起来:“猢狲!你敢对不起我家婉言,老夫一定和你拼了老命。”说完拂袖而去。

  宋明远还在里面,宋天又回头:“你还不走!”

  终于帐内只留下他们了,宋琬言看着他问:“这么说是真的了?”邓海东看着她苦笑了一声,宋琬言恨的掐他两下,又想起来上官计上说的,遇到这种时候定不可撒泼,于是赶紧装温柔,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怎么办啊。”但怎么也没好意思把那句,你不要我我就…说出来。

  “护卫她去川蜀是公事,也是给陛下和梁王的面子,除此之外不会理她,已经和你父兄说了。”

  “真的?”宋琬言赶紧收了欢喜,在那里低声道:“其实她也很漂亮。”

  邓海东冷笑起来:“上官计是吧?”宋琬言大羞,扑上来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的:“你敢和她怎么样,我就死给你看!”两只小猫也跟了进来,趁机扑上来:“就是,我们也死给你看。”邓海东啼笑皆非,原来萝莉长成了?拨拉开她们,坐了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琬言:“这几天,悔教夫婿觅封侯念的不少吧?”

  然后一泄心中郁闷,在那里说:“都是你父亲矜持,哼。”宋琬言委屈的坐在那里,看她如此模样,邓海东叹了口气,拉过了她,揉着她的头发,然后紧了紧胳膊,微微一笑:“她总不好亲自和我开口的,路上我就装疯买傻,不信她喜欢粗鲁无礼之人,把她吓走就是。”

  “恩。”宋琬言抬起头来,眼神闪亮,又问如何装,邓海东被她逼的没辙,于是开始胡扯,说什么自己不洗脸不刷牙,不刮胡子,边骑马边排气,怎么恶心怎么来,终于逗的宋琬言花枝乱颤,心事尽去,轻轻的打他:“你恶心死了。”

  “再吓不走,爷就摸她这里。”邓海东顽心忽起,当着两只小猫的面,伸出手贴在了宋琬言的胸口,宋琬言惊叫一声挣扎,对面两只小猫也惊叫一声,但不闪避,反而眼中水汪汪的痴痴的继续看,面红心跳,原来海东爷还会这样呢。

  宋琬言终于逃脱了魔掌,俏脸红的已经要滴血了,咬着牙也不敢看两只小猫,瞪着他离了几步远,恨的道:“好,你去,你去那个她吧,我就知道你想。”邓海东大怒:“你再说!”手又伸出去,宋琬言尖叫挣扎,转眼瘫了他怀里,捂住了脸:“你要她们出去呀。”

  两只小猫愤怒起身,不看了!才出帐,看到老爷站在不远处,慌忙回头,宋琬言连忙整理衣服,邓海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收拾一番,这才出了帐,宋天却已经走了,拨给宋明远的马车停在那里,看着他出来,宋明远就回头登上马车,再淡淡的道:“去见平阳公主吧,免得失礼。”

  然后看看后面帐内,又看看邓海东,这厮不知道死活,还冷冷加一句:“记得你说的。”

  “你什么嘴脸?”邓海东被他这摸样刺的不爽了,眼睛一瞪,宋明远慌忙缩进马车:“走,走。”然后从车厢后窗,却还对了邓海东再喊了一声:“你答应的啊!”邓海东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宋明远慌忙闪避,石头呼啸而去轰的一下砸在马车后,车前马惊,开始狂奔,宋明远大呼小叫:“慢些,慢些。”

  远远的去了,眨眼之间超越了宋天的车,宋天大惑不解:“明远儿,你这么急干什么?”宋明远被颠的死去活来,都翻白眼了哪里说的出话来。

  看他们走了,出了口恶气的邓海东回帐内,和宋琬言说了然后要去城主府内见公主,宋琬言却拉着他:“卸了明光。”原来是怕他穿明光甲太帅,邓海东无奈,任由她们七手八脚下了装备,看看那边递的一件布袍,实在无语,自己去拿了一件锦袍穿上,宋琬言不甘心,又给他扣上镇守的头冠。

  看看光头带五梁冠,实在难看,她这才拍拍手,甜甜一笑:“走吧。”

  然后押着邓海东出了军营,她就在那里不走了,对了邓海东说早去早回,邓海东揪过了她:“胡搅蛮缠什么,走了。”进马车,先下了冠,按住她就收拾,两只小猫依旧在一边看着,趁马车摇晃,偶然不由自主靠来,惊叫一声却怎么也坐不住,却把这厮快活的,梦想终于成真,不是车程短促,定要办了她们!

  城主府内,此刻,平阳也正在对镜顾盼,又去问侍女:“宫砂可正?是不是亮了一些遮了眉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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