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大哥,回来了你好歹打声招呼啊,这冷不丁的一出声,胆小的还不得被你吓死啊?”岳飜挠了挠头发,笑着说道:“呵呵,我回来那会儿见你睡得正酣,也就没打扰你,就自己躺地上眯会儿,没吓坏你吧?”
周复瞪了他一眼,说道:“开玩笑,我一大老爷们能被吓坏嘛。将军刚喝了水,你过来看看吧。”岳飜一听,急忙爬起来就跑到了床边,俯下身子,欣喜道:“大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岳飞又咳了几声,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看到满脸惊喜的岳飜虚弱的问道:“翻弟,这是哪里啊?”
“哦,这里就是什么枸州了,咱们暂时住在一家客栈里。大哥,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岳飞闭上双眼,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翻弟,其他人呢?你可知道我大军如今状况如何?”岳飜一愣,忙道:“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都被我赶回去睡觉去啦。至于大军的事还不是太清楚。”
岳飞说道:“那你现在快去打听打听,看看我们一共有多少人逃到枸州。”岳飜扭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才刚亮起来,扭头道:“大哥,天刚亮,衙门说不定还没开门呢,我等会再去吧。”“让你去就去,难道非得去衙门吗,北门一问不就清楚了嘛!”岳飞有些生气道,说着,又是几声咳嗽。
岳飜一看岳飞有些生气了,哪里还敢再嗦,急忙说了声是,就跑去外面探查情况。
岳飜走后,岳飞就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岳x还没有回来,岳飞也没再说一句话。闲着无聊的周复,只好独自坐在椅子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来打发时光。
想啊想啊,可越想越不对头,总觉得像是忘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抓着难道苦想起来。想了老半天终于想了起来,一拍大腿,郁闷道:“我靠,原来老子都十多天没洗澡了,我说怎么浑身不对劲呢。”站起身来就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洗一澡去。
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大门外一阵喧哗,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腰间跨刀,手拿铁链很是嚣张的走了进来。周复一看,正想这是些什么人时,一个尖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是他,快把他给我抓起来!”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小老头,正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领头的大汉回头瞪了老头一眼,喝道:“混账,我等办案何时有你插嘴的份了!”小老头急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大汉这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周复一眼,见他身着一身军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甚是可怖,不由拱手道:“这位兄弟,我等是这府衙的差官,这位老先生状告你等昨日在他的药铺欠了三百贯钱,不知可有此事?”
周复故作奇怪道:“欠钱?不是吧,我昨天确实用了他三百贯的药,可临走的时候我可是把我的家传宝刀留在他那里,说再过几天有钱了去赎回来呢。我刚才还想着忘了和他立字据呢,正准备去找他,没想到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看着衙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头急忙说道:“差爷,您可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昨天确实给留了一把刀,不过那就是把最最普通不过的刀了,连一贯钱都不值啊!”
周复两眼一瞪骂道:“放屁,那可是我家传了六代的绝世宝刀,小爷我前天凭着那把刀,和我家将军在金营杀了个七进七出,斩首上百,连刀刃都没卷一点,怎么跑了你家就成了一贯钱不到的破刀了,莫非你个小老头要讹老子的钱不成,嗯?”说着就假装要上前动手。下的小老头赶紧躲到
“周复,外面怎么了,为何如此喧哗?”原来是吵到岳飞了,周复急忙跑进屋,回道:“将军,是有人讹上门来了,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胡说八道,你家何时有家传宝刀了,本将为何不曾见过?去把他们叫进来。”岳飞压根就没信他的鬼话,吩咐到。
周复边往外走边嘀咕道:“什么人嘛,知道了这么回事还要问声‘为何如此喧哗’,直接叫进来不就得啦,磨叽!”走到门外,意兴阑珊的冲众人说道:“我家将军让你们进来。”
听完老头的叙述,岳飞狠狠地瞪了周复一眼,冲老头说道:“老先生,这事是我们的不对,岳某先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不过我等现在确实没有三百贯钱,您看能不能宽限今天,等发了饷银,岳某再亲自登门拜访,您意下如何?”
看着周复杀人似的目光,老头只好答应下来。又是一番互相客气,这才告辞。
刚刚送走众衙役,岳飞正准备说说周复,岳飜就带着几个军士,抱着几件衣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岳飞一见岳飜进来,也顾不得再责备周复,急忙张口向岳飜问道:“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
岳飜脸色难看的说道:“回大哥的话,小弟刚刚去了守城司一趟,守城司的官员说康王殿下确实在枸州,是前日子时进城的。殿下到后就立马派出数十路探子前去打探情况,可据今早赶回来的探子说……”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了,吞吞吐吐的不再往下说。
躺在床上的岳飞一急,猛的坐起来说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样了!咳咳咳……”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周复急忙上前,本想给他拍拍胸脯,可胸口箭伤却是让他无处下手。
岳飜一看岳飞急的咳嗽,也顾不得那么多,忙道:“大哥,说了你可要挺住啊!据探子回报,方圆三十里,尸体随处可见,差不多有近两万人。而潜逃到枸州的到现在也不足五千人马,其余的想是逃到别处去了!”
躺在床上的岳飞听完,两眼无神的喃喃道:“两万,两万……”说着又是一阵咳嗽,想是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周复和岳飞猛的扑到床前,大喊“将军”“大哥”,一见岳飞还是没有反应,像是想起什么的岳飜急忙爬起来跑到门口高喊道:“吴先生,您快进来!我大哥晕过去了”
接着。就见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抱着个小木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光着膀子的军汉,正是吉倩他们。吴先生顾不得多说什么,急忙放下药箱就坐下给岳飞号脉,过了一小会儿,原本紧张的脸色慢慢的松弛下来,抬头对岳飜说道:“岳都头,这位将军没什么大碍了。刚才吐的只是积压在胸口的瘀血,待会儿小人给这位大人再开几服药,将养两日,就可下床了,不过,不可过于活动。”周复和岳飜这才松了口气。门外的众人一听说岳飞没事,也放心的散去了。
不一会儿,吴先生把写好药方递给岳飜,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告辞。岳飜非常客气的把他送到门外,好生一番感谢才走了进来。
屋里的周复正抱着那张就认识一个贰字的药方,翻来覆去的看着,见岳飜进来,问道:“都头,刚才那个医生是你请来的啊?医术不错!”
“医生?什么医生啊?”岳飜纳闷道。周复也被他问愣了,道:“刚才那个人不就是医生吗?”闻言,岳飜呵呵笑了起来:“哦,你是说那位先生啊,那是守城司的刘大人听说大哥受伤了,特意派来的。”停了一下,对周复说道:“周复,我刚带回些衣物,你快去外面换上吧,瞅你这身都脏得不能要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正还说浑身都快臭了呢。”说着,放下手里的药方就跑了出去。看着周复的背影,岳飜不禁摇头笑了笑,这周复看上去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周复跑到院子里一看,见大伙都围了一块,光着膀子正在挑合身的衣服,就走了过去。原本正试穿衣服的众人一看周复过来,不由都停下手来,纷纷拱手道:“见过周侍卫。”周复吓了一跳,纳闷道:“诸位,这是……这是怎么了?”吉倩笑着说道:“周侍卫,你武艺高强,诸位兄弟甚是佩服,以后还望周侍卫多多提携才是。”听了这话,周复也像模像样拱手道:“吉大哥过奖了,大家都是一个马勺舀饭吃的兄弟,理当相互关照,大家以后就不要周侍卫李侍卫的叫了,显得生分,叫我周复就好了!”吉倩一挑大拇指,说道:“好,爽快,我等最佩服的就是周复兄弟这样的人了!”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既然说话投机,那就又是一气你吹我捧,一伙人不时的传出一阵哄笑声。把个躲在屋里看着众人谈笑的CD头都快气死了,低声骂道:“呸,不就是个弯弯侍卫嘛,神气什么,看本大人以后怎么收拾你,饿你两顿,比孙子都乖,哼。”
换好衣服的周复边系腰带边向吉倩问道:“吉大哥,你知道去哪里洗澡比较舒服吗?”“洗澡?”吉倩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想了半天,一咂巴嘴,神秘兮兮的说道:“嘿嘿,周复兄弟,等会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洗的是舒舒服服,干干净净。”一心想着赶紧去洗澡的周复,却没有发觉吉倩的怪异语气,一个劲的点头说:“那你待会吃过饭去找我,十多天没洗澡了,还要天天跑路,都快难受死了。”
吃过早饭,吉倩鬼鬼祟祟的跑到岳飞门前,冲正坐在屋里和岳飜吃着饭的的周复招了招手。周复和岳飜说了一声,走出来纳闷道:“吉大哥,你这是怎么啦,不就洗个澡吗,闹得跟做贼似的。”
“这事可不能被别人知道,要不然你我可就惨了!”吉倩鬼头鬼脑的说道。周复更是纳闷,说道:“不就洗个澡吗,难道还能被人给揍一顿啊?”吉倩也懒得解释,拉着周复就出了院子,边走边说道:“赶紧走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要不被人发现咱们可就去不了了。”
大街小巷绕了快半个时辰,满脑子疑问的周复终于在吉倩的带领下来都一座外表华丽的三层小楼前。抬头一看,只见门头上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可惜周复就认识第一个字‘百’。其余的两个就不知道了,问道:“吉大哥,那三个字读百什么呀那是?”吉倩头也没回,边往里走边说道:“花香楼,进去你就知道这地方的好处了!”
“花香楼?这名怎么听着怪怪的啊!”不过也懒得去想,跟着吉倩快步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诺大的一个大厅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小厮正在擦桌扫地。吉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招手让周复坐下,牛气哄哄的喝道:“来人,还不快快给本大爷上茶!”
闻言,一个正再擦桌的小厮,提着抹布小跑过来,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满脸媚笑道:“两位爷好兴致啊,这大早起的就来照顾我们花香楼的生意啊!茶马上就来,不过妈妈和姑娘们都还没起床,嘿嘿,您得先等会儿。”吉倩点了点头,道:“你敢紧去催催,别让军爷等急了,要不有你好看的!”小厮急忙应是,一溜小跑上楼去了。
吉倩扭头对正兴致勃勃欣赏大厅装潢的周复说道:“周复兄弟,这花香楼的姑娘可是美得很,等会你可别看花了眼啊,嘿嘿嘿。”周复一愣,惊讶道:“姑娘?花香楼?我靠,这不是妓院嘛!”
看着周复一脸惊讶的样子,吉倩嘿嘿笑道:“周复兄弟,哥哥我今天就是带你来长长见识,这花香楼的姑娘,那床上功夫可是了不起得很,让你来了就不想走。哥哥我三年前来枸州干了一桩买卖,在这里住了有半个多月,那滋味,啧啧,记忆犹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