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充早就恨得黎兵牙痒痒了,原来有宗泽在倒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后来有张所为他撑腰也不好收拾,现在宗泽和张所都不在了,大竟然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叫,杜充食指一指,喝道“大胆黎兵,竟然敢对本官大呼小叫,还有大小尊卑有!”
黎兵倒也不怕他,冷笑道“姓杜的,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来夺权就说,何必遮遮掩掩做些小人勾当,惹得众兄弟笑话!”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将脸皮撕破,这样一来杜充倒是不急了,笑道“夺权?本官何需夺权,现在张贤弟去世,这开封城内本官官职最高,难道你黎兵想自立门户不听从本官号令吗?”
黎兵一脸不屑道“谁说你杜大人官职最高了,王彦大人是张大人走前亲命的都统制,留守司所有事务自有王大人操办,倒是与你没甚干系!”
杜充呵呵一笑“王大人接任都统制?玩笑话,请问王大人可有朝廷正式任命?”
王彦一噎“暂时没有,可张大人……”“好了,这就是了,既然没有朝廷任命,那王大人你还是统制,只不过暂摄都统制职位罢了,现在你留下来好好为张大人办丧事,军事务自由老夫办理,就这样吧!”杜充说完笑容满面的带着两个侍卫走了出去,那还有刚来时的一脸悲戚。
看着杜充那副得瑟的样子,黎兵不由骂道“老狗!”
夜,前来吊唁的将领都回去了,张府渐渐冷清下来,只有岳飞王彦几人留下王彦眉头紧皱坐在一边看这张所的棺材不说话,黎兵则是满地乱转,看着王彦总是不说话,不由急道“王大人,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我等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杜老狗把军权夺去吧!”
王彦摇了摇头道“黎老弟,我也没有办法,你要知道我确实没名分,如何夺得过杜充而且平时跟随张大人的那些个家伙全都是些墙头草,谁势大他们便跟着谁,现在张大人不在了,他们肯定是要抱杜充的大腿,我们这一方除了你我,也只有柯兄弟和鹏举了可是我们四部人马加起来也就三万人出头,根本就抵不住杜充,这军大权只能被他夺去了!”
一旁的柯寿山也点头道“王大人所言极是,现在张大人已去,我们已经不具备实力和杜充抗衡了,更别提将他扳下马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下手为强,起兵把这老狗剿了而且我怀疑刺杀张大人,就是这条老狗主使的!”黎兵杀气腾腾的说完,其他几人大惊,连一直跪在那里不说话的张宪也瞪大双眼看向黎兵,王彦道“黎兄弟,何出此言?”
黎兵对着周复一摆手,就见周复从怀里拿出了三支箭头,黎兵一指说道“大家看,这箭头是我军制式箭头,和金兵所用的箭头有明显不同。”
王彦柯寿山岳飞每人拿过一只细细查看起来,这箭头确实是大宋军所用,比起金人的来宽度窄了一些,长度要长些虽然如此,可是王彦却摇了摇头说道“黎兄弟,就算是这箭头是我大军所用,可这也说明不了这时就是杜充干的啊。”
一边的周复插话道“大人,这箭头仅仅只是帮我们确定调查范围,还有那几个死去刺客都是汉人,连他们的贴身衣物都是军制式,所以我们就可以断定这次刺杀张大人的是我们这边的人,而并非大家认为的金国刺客这样一来行刺者范围就缩小了,再加上张大人平时待人和气,除了杜充并未和其他人交恶,所以杜充的作案嫌疑最大而且,张大人遇刺身亡,受益最大的便是杜充,他不但将身边最大威胁除掉,更能凭借自己的地位接下大军统帅的权利,可谓是一举两得,由此可以有成的把握肯定这事是杜充派人做的!”
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三人不由的点头,黎兵高兴道“这就是了,咱们先趁老狗不备将他拿下再说!”
那知道王彦又是摇头“黎兄弟,这仅仅只是自语的一番推理,虽然是杜充做下的可能性极大,可我们没有真凭实据随便拿人,却是没的道理”
周复抱拳道“王大人,末将以为事不宜迟,既然杜充敢对张大人下手,那他肯定还有后招来对付我们,若是不早些将他拿下,怕是大事不妙啊!”
岳飞和柯寿山也跟着点头道“王大人,周复所言极是,这杜充既然肯冒着杀头的危险刺杀张大人,他肯定有了一整套的计划等着我们若是不早些下狠手,怕是要遭殃的可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虽然大家都劝了,可王彦还是摇头“几位不可,这杜充可是朝廷命官,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将他拿了,这可是要惹大祸的啊照律法,要抓补朝廷物品以上命官可是要上报朝廷,由圣上亲自定夺的而且杜充职位高于我等,这要是抓了他那可是形同谋反,要夷九族的啊!还是等有了确切的证据再抓他不迟。”
都这时候了王彦还是这般优柔寡断,怪不得年近五十了才混了个统制当见他如此,众人心里虽有些焦急,却也不能反驳,毕竟王彦这是老成之言,而且张所走时把大事托付于他,现在别人靠不住了,剩下的这几个人必须要团结起来,否则更不是杜充的对手!
无奈,周复只好退而求其次“王大人,那我们先把这几名刺客的身份的确定了,只要他们是杜充军的人,那立时就将杜充拿下,然后派人将他绑到皇上那里,听候皇上定夺如何?”王彦想了一想,这才点头道“好吧,在这之前诸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众人只好点头,表示明白。
杜充府邸,大半夜的来访客人依旧络绎不绝,杜大人不但丝毫不生气,还对这种感觉享受得很,自从和张所杠上,好久都没有人来拜访他了送走最后一拨人,天色已经快亮了,杜大人伸了伸懒腰,对着一直陪在身边的欧阳飞吩咐道“等会你就回去继续当你的统制吧,然后把人马和刚才的杨伟对换一下,全部驻进城里。”
欧阳飞一喜,看来大人是要对那些人下手了,忙道“遵命,属下这就回去安排”见杜充点了点头,这才大步的走了出去。
一大早,杜充麾下的薛文便接到杜大人侍卫送来的将领,让他带着手下人马赶赴黄河南岸防守阵地和原来的驻军交接防务,薛文也是杜充死党,二话不说,带着自己麾下的一万人马晃晃荡荡的赶到黄河岸边,将原来防守在黄河岸边的三万守军替了下来。
杜充大肆调动人马,王彦等人自然知道,午的时分,王彦亲自赶到杜充府邸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哪知道却吃了闭门羹,连管家杜德的面都没见上,就被门口侍卫告知一句杜大人因好友张大人过世,悲痛之下染了风害,如今卧床不能见客。
无奈,王彦只好打道回府,命人传唤原来张所帐下的几位统制和黎兵柯寿山前来议事,那知道除了岳飞黎兵和柯寿山,其他三人都说染了风寒不能前来王彦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三人如此混账,一转眼便变了脸,恼怒之余也感到深深地无力。
提前一步赶到岳飞三人一见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消息,黎兵立时就骂了娘“妈的,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张大人往日那么信任他们!”
柯寿山摇头苦笑“世态炎凉,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说这些墙头草也罢王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杜充得势吧?”
王彦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尽快的收集证据将杜充扳倒了,鹏举,周复那边有现吗?”
岳飞自从来之后就一直紧皱眉头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听到王彦喊他,急忙抬头道“王大人,周复从昨晚就安排了一些人带着那三个刺客的画像潜进了杜充军调查,可是杜充麾下五万人马,这样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王彦叹了口气“十日就十日吧,这些日子我们要多多忍耐,尤其是黎大人,你可莫要冲动着了杜充得道”
黎兵正要说话,就听得岳飞说道“王大人,下官觉得事有蹊跷您说,杜充为何要让薛文带着一万人马把原来黄河岸边的三万守军替回来,某非他……”
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只是看着三人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不由一惊,黎兵急道“是啊王大人,这好不好的把三万人换成一万人,万一要是金兵强行渡河,那他们守得住吗?”
王彦皱眉道“不至于吧,杜充应该是志在夺权,应该不会与金人有什么勾结吧”
“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点我们不可不防,万一要是真有勾结,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啊!”一看王彦有些不信,岳飞急忙劝道,其他两人也是点头表示赞同事关重大,王彦不敢大意,吩咐道“柯大人,你马上回去带领你的人再加上我的部属前往南岸看住薛文,若有异动,那就剿了他!”
柯寿山一喜,这王大人终于硬气了一回抱拳道“大人放心,有柯某在,薛文小儿若敢乱动,定要了他狗命!”说罢扭身大步走了出去柯寿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