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忽必烈跳下马来要和真金来一个热切的拥抱时异变陡生!
铁穆尔几乎是本能的大吼一声从马上跳起朝他的父亲和祖父扑了过去而这时真金和忽必烈还都满脸和煦的微笑而旁观的臣子们却都瞪大了眼睛。
“扑通”一声力大如牛的铁穆尔把忽必烈和真金都扑倒在地而就在这时却听见铁穆尔惨叫一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而铁穆尔那并不宽阔的背上却赫然插着一支雕翎箭而那箭镞已经从铁穆尔的胸前露了出来箭羽还在兀自摇动可见力量之大。
“护驾!”
“保护大汗!”
在场的蒙古王公和汉大臣们都慌了很明显这是赶在除夕清晨忽必烈回京和天下官民们共渡春节时进行的一场有预谋的行刺如果不是铁穆尔见机的早以身挡箭那支羽箭射了过去的话忽必烈能否生还就不好说了。
“铁穆尔!”忽必烈只抱着人事不省的孙子悲怆的喊了一声便豁然站起猛地一挥手道:“今日大都戒严不准进不准出!海捕全城!”忽必烈恶狠狠的对一干大臣说道“若是铁穆尔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部给他陪葬!全部!”忽必烈的手就那么扫了一个大圈可是却有许多人当即脸色就变了。
因为忽必烈此时乃是面对大都方向所说的人自然皆是留守大都的官员虽然此时封印官员们可以不办公可是郊迎还是要来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忽必烈的手划过去时居然也指到了真金!
皇太子真金!
而真金此时的神情近乎呆滞看来还难以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确实他身为太子却在和父汗见面时遇到了行刺情况而挡住那一箭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声望突然窜起的儿子朝野中已经有谣言了这怎能不让已经三十五岁的太子忧心忡忡?
如今忽必烈暴怒时的手势真金已经没有空去注意了可是其他的臣子们却不可能在这时候不仔细观察他们看见太子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而此时在箭矢飞出时就已经做出反应的忽必烈亲卫队在周围搜索一圈后也没有现有刺客迹象本来这里就是开阔地哪里藏的住人?更遑论弓弩按制郊迎时是决不能携带弓弩这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
那么根据常理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行刺的不是一个刺客而是一个集团!只有集团作业才能将弓弩带到现场然后行刺完事后还能迅逃遁或者掩饰而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射到真金身上也是知道郊迎一切流程和时间有自己的实力有作案动机的似乎只有真金了。只要事成那么真金就可以提前登基这样的诱惑怕是少有人能扛得住再说最近不一直谣传说忽必烈和真金不和嘛那么……
而见群臣都神色古怪的看着真金刚刚从暴怒中恢复过来的忽必烈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弯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真金就是再迟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有了反应他的第一动作自然是跪下请罪。
见真金跪在地上大声痛哭以长生天为誓表征自己的清白痛斥自己的疏忽并甘愿忍受任何的处罚所有的臣子都把嗓子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真金已经把自己当成案板上的肉就等忽必烈怎么切了。
废?罚?诛?赦?看来似乎真金大势已去啊那忽必烈不是一直没说话么心思活络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悄然的分派系准备押宝了有些人甚至已经跃跃欲试要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了。
可是真因为形式微妙忽必烈固然一直没说话可是时间似乎长乐点而真金一直在哭因此一时间场面甚至显得那么诡异而先前显得很是宏大的笙乐居然还响了一会直到那打得欢实的人现不对才停下来。不过大小官僚们这会子可没空和这些贱民生气。
没有人愿意先说话强打出头鸟的道理莫说汉人就是蒙古人入塞几十年了也早就精了。
“大汗阿合马有话要说。”第一个说话的赫然是公认的太子死敌阿合马!
他想干什么?落井下石?这是要摊牌了吗?事先谋划好的?要倒嫡了吗?逼宫吗?无数的猜测开始涌入群臣的脑子里而他们分析利弊的度可不是后世计算机可以比拟的如果仔细看可以现大臣们的站位和身体倾斜度比起方才可是有了天壤之别呢。
“讲。”忽必烈周身一圈巨盾声音显得很是简洁却有了无上的威势。
“臣以为太子殿下有过当赏有功当罚然皆不在一时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次行刺绝对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阿合马愿意用人头担保!”说罢高大的阿合马也跪在地上静候回话。
什么?阿合马?担保?群臣几乎哗然真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而只有忽必烈还依然神色淡定只是他的眉毛却也不经意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