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汉卿心中存疑面上却是淡淡说道:“先生何必如此拘谨汉卿但一俗人耳有何不可言者。”
文天祥听了点点头道:“既如此敢问汉卿既然身在勾栏之中纵然消息灵通我皇诸多机密之事你却如何得之?今日你来找我却是有何企图?”那关汉卿虽然才高八斗可是毕竟是伶人论起来算是贱民而文天祥虽然也是南人在四等人制里是最低的一等可是毕竟是士大夫出身按照华夏正统来说正是最高等级和最低等级的人现在文天祥这般说话已经是十分不给关汉卿面子了。
说道这里文天祥已经是一脸厉色果然是昔日当过丞相的人虽然被囚多年可是如今抖起威风来依然不减当年。
没想到关汉卿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之色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被鄙视而生的恼怒都没有只是淡淡说道:“文丞相却是以为汉卿此来为何呢?”
“这……”文天祥一时语塞旋即说道:“天下人莫不以求名求利为本你此来无非求名得利只是不知如今鄙人一介囚徒却是有何可堪?至于其他……”
文天祥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面上的鄙夷之色却是已经很明显了很明显他是猜忌关汉卿了。在他看来关汉卿这样的伶人是不可能得知如此详细充足地南方情报的。说到底他是认为关汉卿不过又是一种改头换面的说客罢了这样的人几年来他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如今又看见一个连生气都免了只是有几分惋惜毕竟那关汉卿的小曲写的确实不错算是一个有才的人了。
只是。古往今来当汉奸叛徒的又有哪个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汪兆铭能写出“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颈成一块。不负少年头”这样壮丽的诗篇可是谁又能想到一贯主战地他最后却跑到了日本人的怀里呢?
只是听了这话关汉卿也不反驳回头看了一眼见确实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说道:“文天祥听诏。”
“什么?你……”文天祥指着关汉卿。满脸地不可置信。在他看来对方简直已经病得不轻了。
“此物文大人该是认得。”关汉卿的手虽然只是一晃可是文天祥已经分明地看清了那手中的物事一时激动便要下拜。
“奉谕。非常时期通变行权文大人不必多礼。”关汉卿赶紧出言拦住了下拜的文天祥接着说道:“汉卿乃是朝廷在大都的人身份与任务。文相恕汉卿不便透露。方才信物已出文相该信得过汉卿了。”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汉卿我错怪你了你……你且莫怪……“语无伦次的文天祥直到关汉卿点头表示不介意才喃喃说道:“文天祥……文天祥等这一天已经五年了五年了啊……”激动的难以自持的文天祥又开始流泪又害得关汉卿好一阵安慰。
直到关汉卿说还要先听皇帝的密旨才让文天祥抹干了眼泪重新平静下来关汉卿点点头“谕曰:文卿天祥朕自冲龄践祚以来深赖卿并6相张枢密及群臣辅佐内外一心士卒用命百姓支持方维系国祚不坠宗庙尚存五年前卿为鞑奴所执数年来忠心耿耿碧血丹心此中之意朕实知之卿之长存豪气凛然大义朝廷上下无所不知尤卿之《正气歌》朕已读之甚为慨怀单此一篇卿已足可流芳百世朕已着人将卿此文传遍天下使天下士民百姓皆知卿之高义如此则天下百姓必然感怀而奋身用命而竭诚若如是我大宋何愁不兴现朕已亲提大军三十万光复江南旧土旌旗所至望风披靡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待朕光复中土驱逐鞑虏之日卿之功绩便是绘图凌烟亦不足以表之惟愿卿谨守苏武之义有始有终朕不日当着人营救于卿此中之意卿且察之。”
一番密旨宣读下来文天祥差点又哭成了泪人诏书里说的明白皇帝不仅没有忘记他反而时时牵挂着他他所作的一切他为民族为国家坚守地一切并没有白费皇帝是承认的是背书的他日光复以后他的功绩一样会被认可对于人臣来说有什么能比这更加珍贵呢?
只是文天祥却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此时此刻他床头地草纸堆里确实写着一份《正气歌》也确实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也有信心一旦流传出去一定能够迅风靡乃至青史留印这本就是自己对于历史的一个交代可是文天祥非常确定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个事情更遑论拿给他们看可是外界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甚至已经被皇帝知道还广为流传?想到这里文天祥的脊背有些凉忙问道:“汉卿这《正气歌》
“哦文相啊这《正气歌》当真是千古之文啊天地有正气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啧啧每当读到此处纵然汉卿向来沾沾于己之秃笔也忍不住击节为之而叹文相之高才汉卿实不如也。”
关汉卿地恭维话文天祥并没有太过介怀只是让他无比震惊地是他从来没有出示于人一直引以为得意之作的《正气歌》居然和关汉卿念地几句完全不差这岂不是见鬼了?须知文天祥写这东西时也是极为用心的还专门做了记号确定肯定没有人动过绝对没有被现可是那是怎么传出去的呢?难道真的是有人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硬生生写出了雷同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