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情有独钟
听说,天元的皇帝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白沧澜的眼前忽然一亮,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敢和他白狼王抢东西,不管是谁?大约,死期是不远了。
他不会伤害她,不会逆她的意思,更不会强迫她,但是他会扫除一切威胁到他们关系的敌人,这是唯一此时他能做的,而且是必须做的。
宁素心里很高兴,当然她不能表现的明显。方才白狼王看她的眼神讳莫如深,看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眼睛太锐利,似乎能剥开她的皮肉看到她的心一样。心里有鬼的人是不敢和他对视的。
但是一想到霂无觞还活着,她的心里就松了一大截,现在只要找个机会回到天元就可以了。
她的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一半,这一次犬戎的冒险,可谓值得。
霂无觞性子急,恐怕今晚就要过来带她走。虽然她很担心白狼王府守卫森严,但是她相信霂无觞的能力。
侍女端来了晚饭,她都吃完了,多积存一点体力以防止跑路的时候体力不足。
白沧澜过来看她的时候,正好碰到侍女端着空的碗盘出来。
"都吃完了?"他惊讶的问。
"是的,狼王,王妃今日胃口很好。"
他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的一沉,浓浓的眉微微蹙起。平时她胃口总是不好的。
"下去吧。"
"是。"侍女端着碗盘下去了。
白沧澜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宁素进去换了衣服正好出来。
"怎么换了这身衣服?"
她身上不再是犬戎贵女的衣服,反而是普通是犬戎女子所穿的窄袖胡服,这样的衣服无路走路骑马都非常的方便。
"好看吗?见屋里有一件,我便试试。"宁素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穿什么都好看。"白沧澜定定的看着她,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中,却带着一丝苦意。
"你陪我去花园走走?"
"好啊。"
以前他也叫过,但是这一次宁素答应的很痛快。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在她的语气中很容易就嗅到了一丝离别的意味。因为她就要离开,便满足一次他的愿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宁素走出了房间。
夏日荷花盛开,虽然他们这里偏远的很,但是也生长荷花的,只是这荷花比较娇贵,只在王孙贵胄府里才有,才能存活。
鱼儿在水中欢快的游着,宁素轻松的看着怡人的风景。
"看,那有金色的莲蓬呢,好可爱!"宁素指着荷池中央说。
"你要吗?"白沧澜问。
"呵,在那么远的地方,哪里能摘到,这里又没有船。"宁素只是随口说说,这池子颇大,没有船怎么可能摘得到。
"好,我帮你摘。"
说罢,白沧澜脱去了外衫,竟然"噗通"一下跳到了荷花池里。
"喂!"宁素大吃了一惊,"你干什么呀?快点上来,我只是说着玩的!"
然而,白沧澜已经游到了莲池的中央,伸手摘下了那朵金色的小莲蓬。
他在水中,向她举起莲蓬,摇了摇手。
宁素愣了愣,无奈的看着他奋力游向池岸。
"给!"他爬上来了,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珠,便伸手将手里的金色小莲蓬送到了宁素的手里。
她拿着那金色的莲蓬,看着浑身湿透、还滴着水的白狼王站在她的眼前,竟有些不知所措,那金色的莲蓬仿佛烫手一般,让她十分的不安。
白沧澜定定的看着她,说:"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就可以为你拿到。"
面对他这样的深情告别,宁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拒绝过他,否定过他,但是对他似乎毫不起作用。撇开国别不谈,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也是一个很优秀刚猛的男子,身份高贵文武双全,是无数贵女心中理想的夫婿。这样的男子其实是很容易让女人动心的。
她只是呐呐的说:"你浑身都湿了,赶紧去换件衣服吧,我方才真的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当真的。"
白沧澜微微笑了,说:"你知道吗?我们族的图腾是白狼,白狼是一种神圣而智慧的动物,一只公白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是他认定的伴侣,哪怕她离开、死去,公白狼都不会改变心意,一样对她忠贞不渝。这,就是白狼的爱情。"
宁素低了头,只是看着手里的金色莲蓬,没有做声。
"你额上都有汗珠了。"他伸手替她擦额上的汗水,却被宁素伸手挡住。
"我自己来,看你浑身湿答答的,我的衣服也会被你弄湿的。"
白沧澜恍然悟到,笑答:"是我的不对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你留在这里等我,可不许离开。"
宁素看他走了,这才安下心来。
她看着池水发呆,对于白沧澜的心意她是有些触动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霂无觞,这份爱是不可能一分为二。但是白沧澜和其他遇到的男子不同,他是第一个让她欣赏而且愧疚的男子。
倘若他真的像他所说的白狼那般忠贞,自己岂不是害了他?她看着手中的金色小莲蓬,觉得霂无觞说的没错,她应该赶快离开这里,多一日白沧澜的坚定就会多一分,到以后也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当白沧澜换过衣服回来时,莲花池边已经伊人已去,只剩的一个侍女守在池边。
侍女看见他来,急忙过来说:"王妃说天气热,她先回去了。"
白沧澜摆摆手,侍女离开了。
落寞浮上他英俊的脸,他一袭白衣,负手立在莲池边,定定的看着池中盛开的莲花,看着一片粉红的莲花瓣儿悄悄的落到了水中。
他突然想起天元诗词里有句话叫做: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他呐呐的自语:"宁素,难道你的心是铁石做成的吗?可是,就算是铁石做成,也总会有融化的一天吧。"
他想起那个人,眼神顿时阴沉起来,今天,他有行动,先除了那个人再说。
还没到掌灯时分,商沐离开了西凉王府,正准备上街,才到了街上,却碰到一个人,无意间撞了他一下。
那人撞过之后,商沐摸了摸自己的腰袋,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是小偷。
"站住!"他反身,立即追了上去。
然而,奇怪的是,那偷儿的脚程竟然极快,霂无觞微一转念,便觉得事情很蹊跷。
这个时候,他正打算回身,往回时,只见巷子已经被一个马车给堵住,再看回头路,那个小偷却朝着他走过来。
从两边的墙壁上,落下了三四个黑衣人,个个目露精光,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如今他单身潜入犬戎,势单力薄,能不惹一些无谓的人尽量不惹。
"你说我们是什么人?"那人笑道,听声音底气十足,非常洪亮,听得出是武功高强的人。
霂无觞如今身在巷中,四面围堵,那幕后之人使用的这一招叫做瓮中捉鳖,逃无可逃,便是要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西凉王还是白狼王?他心念一转便想到,西凉王是个笨蛋,被自己瞒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任何破绽。而那白狼王今日看他的眼色很是不善,一定是白狼王。
他策出腰间长剑,牢牢握在手中,看来,这一场血仗,非打不可。
"呵呵!"他大笑一声,"没想到闻名遐迩的堂堂白狼王竟然以多欺少!"
"是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霂无觞抬头,只见高墙上站着一个巍峨的人影,看那魁伟的身材,不正是白狼王?
白沧澜的确亲自来了,他跃下了墙头,就站在霂无觞的对面。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刀,笑道:"霂无觞?本王说的对吗?"
霂无觞的确大吃了一惊,但是他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这个身份的。
"王爷怕认错人了吧?"
白沧澜冷笑,五指握了握刀柄:"认不认在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说本王以多欺少,那么,今日,本王就亲自和你比划比划如何?"
"好啊!"霂无觞冷眸一凛,剑气如虹。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这两人为了心爱的女子,此时都是性命都不要了。
宁素在屋里等着,她心里忐忑不安,时不时朝门外看看,但是一直到了深夜,都没有人来。
霂无觞为什么没有来?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事了,还是有事耽搁了?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猛的推开。
宁素吓了一大跳,定睛看去,是白沧澜,只是他的白色袍衫被红色沾染,那么刺眼和醒目。
"你这是怎么了?"
宁素过来看了看,道:"你的手臂也被割伤了。"
"有药吗?"白沧澜问。
他的脸色苍白,泛着淡淡青色,宁素一看不行,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是如果流血过多一样会伤元气。
"有的。"宁素立即要叫侍女。
白沧澜摇头:"不要惊动其他人,你帮我包扎就好。"
宁素急忙拿了药物和纱布。
白沧澜在她的面前脱下了白袍,露出了紧实而强壮的小麦色胸膛。
宁素不好意思用眼睛直视,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胳膊上。
幸亏那刀剑上无毒,止了血,用纱布包扎之后,白沧澜的脸色便好了一些。
宁素递给他一条毛巾,说:"擦擦你身上的汗水。"
白沧澜无辜的看了她一眼:"你看我伤成这样,你帮我擦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