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话说完,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回想起当时断头的场景,心里依然很怕。
罗锋安慰道;“不用担心,那鬼虽颇有实力,却还没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明天你们只管送猪肉去,夜里我就把他擒来。”
“你不要乱来,去城里才是要紧事!”杜若是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计划就会泡汤。
“怕什么,一个树鬼而已,在新野村的时候碰过几个,他们都得叫我爷爷。”
“哎呀……年轻人,不可莽撞呀。”老头劝道。
“你有所不知!”罗锋拍着老头的手背,张了张嘴,才说道:“别担心就是。”
众村民见他成竹在胸,纷纷问道:“你要怎么对付那只鬼?”
罗锋应道:“我自由方法,还有,鬼不能用只来说,他们和人一样,应该用个来讲,彼此尊重,才不会彼此侵犯。”
众村民听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夜已深,他们各自回去,罗锋和杜若也回了房间,试着睡着。
来到人间就是睡觉时间不太习惯,常常是夜里睡不好,白天不好睡,精神自然大打折扣。过了很长的时间,天放亮了,老头带着男女老少三十几个村名来敲罗锋的房门,敲过几次后,里面才传出慵懒的声音:“谁呀,才睡着就来敲门。”
“罗少侠,是我,昨夜和你说话的老头,特来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奉供猪肉,以便知道那颗大槐树在什么地方。”
里面没有传出应答声,老头再问,罗锋才答道:“我要睡觉,你们去吧,在大槐树上系红布条,夜里我自会找到。”
“可是……,少侠,你是不是灵符师?”老头很疑惑,他担心被骗,担心树鬼屠村。
“想活命就少嗦,要去赶紧去,白天我都要睡觉,夜里再说!”
几个村民听了,嘀咕着:“这么个懒汉还想帮我们捉鬼,怕是希望不大呀。”
“哼,反正出不去,反正都要是,如果他是骗子,我们先把他杀了在死。”
“小……小声点,万一他听见了,不好。”
众村民在老头的带领下,出了村子,像往常月十五一样,给树鬼奉上一百斤猪肉。他们也带着红布条,每人一根,在树上挂着,这时节树上没有叶子,三十几条红布像叶子般随风飘荡,隐隐地有些渗人。
奉供完毕,他们都回去,谁都不想走在最后面,所以后面的往前赶,速度越来越快。不知是谁在队伍里大喊一声:“鬼来啦!”
所有的人都飞跑起来,几个拖着小孩的人,就把孩子抱起来跑,速度还不慢。带他们跑回村里,才停下来,他们气喘吁吁,严重的直接倒在地上休息,老头是最后跑回村的,他的一只鞋子都跑掉了。
老头喘着粗气问:“是谁在乱喊,说鬼来啦?”
没有人承认,老头再问一遍,有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谁也没有喊,可能是……鬼的声音。”
“胡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老头不相信。
“怎么没有,你去城里时,灵符师不都说了鬼可以在白天活动,只是白天是睡觉时间,他们懒得动而已。”
“你……你没听完吧,灵符师说的是白天阳气重,对鬼的损耗大,才不出来。”
“随便,我看呀,村里躺着的两个外地人,有点像鬼。”一个村民突然这样说。
空气变得安静,老头骂道:“混账,他们好心好意帮我们,你竟然冤枉他们,你是什么居心?”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
老土抚一把胡须,气愤道:“该干嘛干嘛去,兴许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少说些闲话,死后在慢慢扯。”
众村民都散了,每天他们都有很多事要做。还在睡觉的罗锋和杜若,则在梦里有许多事要做。
太阳落了西坡,夜晚降临,如往常一样安静的村落,其实并不安静。众村民齐聚在罗锋所在房间门前,他还没有开门,杜若已经醒了,她出房门,见有一群人站在对面,便猜到他们所为何事。
杜若拨开人群,在房门上重敲三下,没有听见回应声,一脚把门踹开。罗锋没在房内,众村民都惊叹了,他们并没有见罗锋离开过房门,怎么就不见了?
对此种情况,杜若的解释是:“他有个习惯,捉鬼的时候,天没黑就去埋伏了,估计是去得早,不让大家知道。”
众村民点头,都是罗锋真是尽职尽着。有一个村民却突然问杜若:“你和罗少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的妻子?你这么漂亮,他娶了你真是福气呀?”
“你们这些愚民,谁再多嘴乱说,我就一掌拍死他!”杜若目露凶光,双掌伸在胸前。
众村民都安静了,老头正要说些什么,被身边的村民堵住嘴巴,救了他一命。其实,杜若早就有杀心,她觉得这些村民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好在耽误的时间不多,不然后果难测。
半夜时分,还没有一点消息,村民围坐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们都在议论罗锋怎还没有回来,是不是打不过树鬼,被干掉了。
越等大家越没有信心,老头终于坐不住,凑近杜若问道:“怎么还没有回来?”
杜若摇头:“耐心等就是了。”
“他会不会是死了呀?”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安心地等吧,天亮之前总会有答案。”
老头迟疑片刻,问道:“能不能……”
“不能!”杜若语气冰冷。
“我还没说完,我是说……”
“我说不能,不管是什么,都给我安静等在这里,谁敢乱跑,我就杀谁!”杜若担心众村民不相信她说的话,便对远处一木桩拍出一掌,木桩立刻被烧毁。
众村民大惊,纷纷离杜若远些,看着她就像看见树鬼一样。
到了晚子时,空气越来越冷,众村民就在院子中央烧起一堆篝火,火势很旺,大家都围着大火取暖。到了这时间,睡意袭来,一些女的和孩子们都睡着了,但不敢离开院子,醒着的村民发现杜若一点睡意都没有,想问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又不敢开口,都怂恿老头去问。
老头慢慢地凑过来,正要开口,庭院前“轰隆隆”一声巨响,众村民借着火光看去,是一颗大槐树落在地上,树上还挂着红布条,随风乱飘。
树后走出一道身影,正是罗锋,他喊道:“晚上太冷,正好有大火取暖。”
他说着,走向篝火,有个村民大喊道:“你看他身后拖着什么?”
几个村民见了,喊道:“是……是树鬼,他拖着的是树鬼,他赢了,树鬼被打败了。”
众村民欢呼跳跃去迎接罗锋,睡着的孩子和女人被唤醒,这是他们自由的时刻,终于不用再受树鬼的迫害。
罗锋见着这么多人跑来,大喊道:“大家来得正好,把这丈长的树鬼拿去烧了,今晚不会再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