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天放光的时候,罗锋已经飞得很累,他寻了一处阔地落下。落在地面的动作很轻,因为杜若已经睡着,她吵闹了一夜,什么“自爆”、“杀了你”、“后果自负”的话都说了,罗锋还是要把她和自己捆紧。说到后面,杜若懒得费口舌,直接开咬,罗锋的脖子被咬出一道牙印,罗锋痛喊一声,骂道:“疯婆子,你再闹,我就脱了你的衣服。”
杜若就不敢再咬,一滴眼泪从左眼流出来,她不吵不闹,渐渐就睡着。
罗锋解开黑绳,把捆住杜若的绳子松了松,看着她安静的面容,想想她流泪的眼睛,罗锋灵体中有一丝抽痛,可能自己真的做错了。
然而这种忏悔情绪在听见一声野猪叫之后消散。他的肚子正饿得发紧,野猪来的真是时候,罗锋催动金身,往野猪方向奔去。
罗锋刚去,杜若就睁开眼睛,她右手食指绕动一圈,黑绳子自动松开,她被捆得太久,需要舒展躯体。舒展完毕后,杜若横躺着,左手食指绕动一圈,黑绳子缠过来,把她捆得和之前一样紧。
几分钟之后,罗锋扛着一头野猪回来,野猪之大,能抵他两个,被横着抗在肩上,颇有雄猛之风,要让一些美女见了,该按耐不住自己倾慕之情。
直到升火烤了野猪,杜若才在肉香的诱惑下睁开眼睛。睁眼就见到一张大脸,因为靠近,所以显得大。杜若惊问道:“你又想干嘛?”
“看你什么时候醒……你吵闹了一夜,饿了赶紧就赶紧吃东西吧。”罗锋说着,解去黑绳子。
杜若冷哼一声,走到篝火边扯下一块猪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罗锋见她吃得香,便笑道:“慢吃点,还有很多。”
一场烤猪肉盛宴后,他们慵懒地躺在一方大石头上,罗锋满足道:“吃得可真饱啊。”
“咳……罗锋,”杜若温柔道:“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调皮?”
“啊?”罗锋想不到她会这样问,当下有点失语。
“那个时候你母亲应该管的很严吧,但男孩子都有叛逆的心,表面上顺服了,心底里并不认同母亲的说教,如果要改正男孩子调皮叛逆的心,还需要父亲的帮忙。”
罗锋听杜若说的很有理,但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便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杜若问道:“你小的时候,你的父亲有没有严格的管教你?”
小时候的生活,罗锋都不知道父亲在哪儿,他曾经问过兮琳,兮琳都说的很模糊,直到后来罗锋知道了秘密。
在新野村的那三年,罗锋很快乐,很自由,他从草帽那里学到了许多狩猎技能,让他暗自开心的是,草帽一直以为他只有一品灵力,还每次天刚黑的时候,拉他起床修炼灵力。
直到草帽和兮琳双双投胎的前夜,草帽也不知道罗锋的灵力已经到了四品。等到了投胎的时候,为了给他们赶时间,罗锋开启金身带他们飞,才知道。
草帽知道他的灵力品级后很开心,眼泪都出来了,要罗锋好好修炼,往后必成大器。
在罗锋的记忆里,草帽从来没有严格地管教过他,他只是陪在罗锋身边,像是朋友一样讨论天,讨论地,讨论感兴趣的一切。他们一起狩猎那会儿,犯错误最多的反而是草帽,虽然他有几十年的狩猎经验,每当草帽犯的错误比较大,罗锋就会严厉地说他,声音很大,草帽听得很认真。
罗锋回忆着,眼泪竟落下来,如果还有一起狩猎的机会,他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大声地对父亲说话。
“哎…你的父亲有没有严格地管教过你呀?”杜若再次问道,她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他的脾气很好,说话的时候都会带着笑容。”
“嗯,我知道啦,飞了一晚上,你应该累了吧,我们就在这儿睡一天,夜里再赶路吧?”
罗锋点头,他又发觉哪里不对劲,跳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吃错药啦,说话这么温柔?”
杜若反应不及,连说:“没……没啊,我只是好奇嘛,况且,昨夜我们那般亲密,让我现在都没缓过来,说话温柔点,也正常是不是?”
罗锋看着杜若,看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浅浅的笑容,不禁为昨夜的鲁莽懊悔,真不该那样对她。
“昨夜是迫不得已…”罗锋突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便变了口吻:“昨夜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如果漏了半句……”
“你当怎样?”杜若慵懒地问着。
“就封了你的嘴!”
“用什么封?”
罗锋只想吓唬她,没想到她还刨根问底,这样问下去,说一天都说不完。于是他蹦出一句:“睡觉!”
这一天,风依然冷,幸有火堆在旁,才不至于被冷醒。
夜晚降临时,罗锋把杜若摇醒,他们又要出发了,从这里到常云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越往北去,湖泊渐少,大江大河倒是多了起来,遇到没有渡船的江河,罗锋就背着杜若飞过去,到了河对岸,他又立刻把杜若放下来。
杜若问他怎么像变了一个鬼,他回答道:“怕你守不住秘密!”
“哼”杜若继续往前走,到了下一条河,罗锋又背着她飞过去。
大概行了两夜时间,杜若指着前面一座高山喊道:“你看那座山,就是常云山。”
罗锋看着常云山,其高耸之状简直把撑在两端,山峰已经没入云层中,罗锋惊叹道:“人间竟也有如此雄伟壮观的高山!”
如果你见到这座山就感叹起来,那么后面你就要一直感叹了,我建议在此地休养好身体,常云山的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你是说‘翻江龙’宋宝瑞是吗?”
“不然呢,谁还没事往在山里,我曾在人间时,就知道些他的为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大多见了他的人,都说他面相凶恶,唯恐避之不及。”
“没事,问了情况,他没有抓走金银花就行,打架的话,我们也不怕他。”
杜若转动眼珠:“这种恶人,你还希望从他嘴里听得真话,不可能的,除非把他打倒,逼问他。”
“视情况而定吧,能动嘴的情况下还是别乱动手。”
杜若反驳道;“又是这句话,怕是到时你想动手都来不及!”
对于宋宝瑞的手段,杜若都是听说的,丁香在给她任务时,特别加了两个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