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兴的话音刚落,穆琰并没有立即回答骆兴,心里所求的究竟是怎样的事情,只是侧过身子,瞧了一眼骆兴身后的苏仨,和苏仨身边孔武有力的段棋。
“恩,骆大人此事不急,咱先进屋再说。”
见穆琰一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的模样,这下可是换骆兴丈二摸不着头脑了,骆兴一脸的迷茫,实在琢磨不透,这小丫头片子的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要弄得如此神秘。
得,咱还是先看了再说,不同于金一雄那样的地痞流氓,这穆琰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忽悠着骆兴,骆兴倒也一点戒备之心都不设,反倒是最为龙套的小晋,在骆兴面前发起了心中的疑惑。
“骆,骆老爷!穆丫头这这番举止,实在令人生疑!恐怕方才这穆丫头紧闭着房门不出来,想必是在埋伏什么机关,想骗尔等进到屋中之后,设法算计我们!骆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小晋这话说的也是不轻不响,但是这声音却是正正好好,恰巧就传到了穆琰的耳朵里了,穆琰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用着捎带严肃的表情看了小晋几眼。
随后穆琰便再次迈开脚步,大步大步的走向了小晋的面前。
小晋见到面前的这个阵势,那可是吓得不轻,他随即下意识的往骆兴的身后躲了躲,同时还不忘装腔作势的‘恐吓’着穆琰几句。
“你…你…你做什么!!你别过来啊!!袭…袭击官府的人!你你知道该当何罪嘛!!”
穆琰走到了小晋的面前,停了下来,将脸凑到了小晋的面前,眼神凶狠的盯了他片刻后,随即脱口而道。
“胆!小!鬼!真没出息。”
说罢,没等小晋回应自己,穆琰就立刻将自己的脸从小晋的面前撇开而去,转头到了骆兴的面前,一脸从容的看着骆兴,并说道。
“骆大人,你可别听晋伢子所说的,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胆小鬼。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浑身鸡皮疙瘩。大人,小女并无害大人之由,如若大人相信小女,还请大……”
还没等穆琰把嘴里剩下的话说完,骆兴便插嘴打断了她。
“穆琰姑娘无需解释甚多,本官愿意信你。”
说罢,骆兴便头也不回的往穆琰家的方向走去,待骆兴来到了穆琰家门口时,骆兴丝毫不带任何犹豫的伸手推开了大门。
这不开也罢,可这大门一开,骆兴立即就被面前的一幕看震惊了。
这间就像鸟巢一样残破的小屋子,里面居然堆满了箱子,箱子里竟然有不少的书籍书册,还有各式各样的字画,骆兴虽不是风骚墨客,但也略懂一二画艺,他看着地上有些展开一半的画作,无一不是画笔勾勒清晰,栩栩如生,虽看不出这些画作是出于哪个名家之手,但也能尝出这些画作实属佳品。
要说,像穆琰家如此清贫的生活条件,家里装满了这么多名贵之物,已实属突兀,完全不符合逻辑。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因为相比起这些令人奇怪的画作之外,最让骆兴觉得震惊的,不是别的,而是摆在正对着门位置的柜子,这个偌大的柜子上,居然摆满了不下五个灵牌。
要说家里摆放着供奉已故先人的牌位,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可这牌位上的内容,和这些牌位的造型和讲究,骆兴仅看了一眼之后便倒吸一口冷气!
别人兴许认不得这些牌位代表着什么,可骆兴那是一目了然,心里清楚的狠呐!
骆兴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迈开了脚下的步伐,一个箭步,就跑到了穆琰家的这些牌位前,上下左右的仔细查看了一个遍。
完后,骆兴满脸煞白的将头转了过来,望向了身后的穆琰。
而此时,骆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五官带有着惊恐,紧紧的看着穆琰这丫头。
当苏仨与段棋也跟进屋子之后,自然也是被面前的这一幕震惊了片刻,但与骆兴不同,他们二人并不知道这些牌位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面前的骆兴,表情尤为异常。
段棋立刻警觉的握紧了拳头,快步的跑到了骆兴的面前,谨慎的在骆兴的耳边问道。
“老爷!是否发现了什么?!”
可段棋这句话问完许久,骆兴仍然一脸懵逼,不作任何的回应,只是将眼睛直直的盯着穆琰丫头的方向看。
“老爷!老爷!你说话啊!”
见骆兴丝毫不搭理自己,段棋似乎也有些着急了,毕竟人在未知的情况下,最容易精神紧绷。段棋并不知道骆兴究竟发现了什么,只知道骆兴能有如此的反应,想必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说这段棋能不着急么!
段棋只得将手搭在了骆兴的肩膀上,不停地摇晃着面前的骆兴,希望这骆兴能尽快回魂,好跟自己阐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哪想段棋非但没有回魂,而且竟一个发力,将段棋重重的推向了一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穆琰,冷冷的说道。
“你们家,居然是锦衣卫!?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想作甚!?”
面对着骆兴的咆哮,穆琰亦是从容不迫的淡淡答道。
“如骆大人所见,我穆家,确实都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我父亲继承了我祖父的百户之衔。”
骆兴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锦衣卫怎可能在兖南州当差!不!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要再卖关子了!”
穆琰慢悠悠的走到了其中的一个木箱子前,蹲下了身子来,在这个木箱里翻找了片刻之后,从这箱子里找出了一本小册子出来,随便翻看了几页之后,便交到了骆兴的手中。
“骆大人不妨看看这个,这本册子,家父平日里始终册不离身,而今这本册子,居然在家中的木箱子里被小女找到,穆琰也是甚为费解,这么些年来,家父也未曾再露过面,甚至是死是活,都难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