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子到了老头面前,脸色惊慌,脚步凌乱地冲着他嚷嚷开来:“洞主,不知是谁点着了我们的柴房,现在已经烧到了莲花厅。”
老头一听,无心恋战,慌忙一个虚式闪过,跳出圈外。
苏南在其身后仰头大笑。
这时,从一石门走出了原先那个小青年,他搀着秀丽珍慢慢走到苏南面前。
正欲离开的老头看见如此的情景,顿时傻了眼,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苏南冲其笑道:“老头,你不会相信吧,你的手下会背叛你!这就是报应!”
说完,苏南护着两人就要离开洞穴。
此时的老头已经无心理会他们,只是一纵身跃进了里面的石室内。
小青年帮助苏南他们走出了洞穴以及那片山林。
此时已经醒过来的洪达回到家里,正不知如何是好。
苏南带着秀丽珍走进了院里。
洪达接着,一看自己的女人成了这般模样,两行清泪瞬间流下。
苏南不言语,只是用手在他的肩膀拍了拍。
洪达扶着秀丽珍走进里屋。
不多时,从里面传出来洪达大哭的声音。
苏南慌忙冲进去,一看,秀丽珍已经双目紧闭,去世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着痛哭的洪达,他的心里像刀绞针刺一样,左右踱步,复杂纠结。
就在苏南发蒙的当儿,洪达大叫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苏南慌忙上前去扶,却才发现洪达的身上有一个发光的东西。他取了下来,一看是一面小镜子。
苏南没放心上,正想丢掉,突然镜子里显出那该死的老头发笑的样子。
苏南大叫一声,将那面小镜子朝地上用力地砸去。
没想到,那被摔在地上的小镜子竟然瞬间变大,崩裂,变成一股气流消失在房间里。
苏南望着那被摔碎的小镜子发生的变化,根据他以往的习惯定会去仔细地查看究竟,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容不得他去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洪达,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听着自己兄弟痛苦之声,苏南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南将洪达的女儿小美儿拉到自己身边,对其道:“美儿,不哭。我们要勇敢。还有你要去宽慰你的父亲,去告诉他不要再哭,不然对身体不好。去!”
说着,苏南将洪美儿推到洪达身边。
孩子拉着父亲的衣衫,低声道:“父亲,你不要再难过了,母亲她只是睡了,我相信她会很快醒来。”
洪达听到自己的孩子如此懂事地安慰自己,似乎想起什么来,连忙努力止住了泪水,同时将自己的女儿搂进怀里,道:“孩子,我不哭。你也不要担心,去看看你苏伯父。我没事——”
洪美儿得了父亲的令,于是又折回身来到客厅,和苏南呆在一起。
如此一片忙乱与愁怨中,夜色很快降临。
苏南将洪达叫出,道:“洪兄,你这样可不是办法。我想这也是嫂子不想看到的情景。好了,我们哥俩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洪达听见苏南说如此,有点幽怨之气,道:“苏兄,你觉得我今晚还能喝吗?”
苏南反问他道:“为何又不能喝呢?我觉得你肯定能喝!”
洪达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可是苏兄,我的心里真的是不好受啊。想想丽珍她跟着我这些年,可是一天福有没有享啊。唉,受了一辈子罪,没想到最后结局会是这样。
“我记得她曾经问过我,将来怎么办?我说你没想好。她当时好像话里有话地说还是想想吧。没想到这仿佛如昨的话却让我们真的是天人相隔!”
说着,洪达又开始难过起来。
苏南向其努力地拍了拍肩膀,道:
“是啊,世事无常。你这样一整,也让我想起了我那可怜的玉洁娘子。唉!”
将到此,苏南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来吧,洪兄,咱哥俩什么也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如果有幸,我们都醉了,那才是最好的结果。来吧——”
说着,苏南拉起洪达走到客厅。
他轻车熟路地抱出一坛上好的酒来,放在桌上,又拿了两个大碗。
斟满,苏南举起对洪达道:“来,洪兄,这第一碗酒,为嫂子和我的夫人。”
说着,他将碗中的酒洒在了地上。
洪达不言语,也没有动酒水。
苏南倒完,又斟满后,对洪达道:“来,洪兄,这碗酒,我们哥俩喝了它。”
洪达神情有些木然地端起一碗酒,与苏南碰过,先是简单地闭上眼,自语了几句,然后一饮而尽。
苏南看着,心里觉得痛快,随后也饮了自己的酒。
看着被酒精刺激醒神经的洪达,他笑了笑,道:“怎么样,洪兄?是不是有种重新生活,脱胎换骨的感觉?”
洪达一抹嘴,对苏南道:“来,苏兄,我敬你一碗。多谢这些时日里你对美儿的照顾以及对我的陪伴。说实在的,要是没有你这样一直支持着,我估计我整儿个人早就崩溃了。来,我们哥俩走一个。”
苏南听了洪达的这番话,忙道:“洪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两人早已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你有难,我帮忙;我有难,你伸手。这不都已经默契了好多年了,今天怎么个情况?”
洪达呵呵笑了笑,那笑容很明显不自然,他看了看苏南,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碗高高端起,对着苏南,道:“来,苏兄,我们喝——”
苏南看着因为丧妻而显得明显憔悴的兄弟,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着既然喝了,就一醉方休吧。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熬过来的。醉了吧,一醉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来,洪兄,我们喝。”
想到此,苏南利索地端起自己的大碗,与洪达碰了碰,一饮而尽。
两个男人第一次在自己的平生中感受到了同命相连的滋味。
洪美儿站在一旁,也不去劝阻两人,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们。这丫头好像天生就注定了跑江湖,小小的年纪便学会了应对江湖恩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