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东对警局重新调查他当年拆迁人命案件的事一无所知,阮明川已经自顾不暇,也没有及时的通知他,他还沉浸在摆脱当前麻烦的快感中,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送出去的钱已经过去了三天了,燕唯亭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证明钱已经起作用了。剩下的就是丰都酒店唐婉的事儿了,得让这个女人知道,得罪东哥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天晚上,卢建东接到了三子的电话,“东哥,机会来了,在揽月湖度假村湖边公园,现在动手不?”
“等会儿!我要亲自过去!”卢建东跳起来穿衣服,蒋慧丽在床上叫道:“建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娘们少管!”卢建东一瞪眼,系着扣子就出去了,外面的防盗门‘咣’的一声响,下楼走了。
蒋慧丽拥被坐在床上,鄙夷的骂道:“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娘们了,当老娘不知道吗?切!”她抄起床头的烟盒弹出一支点燃,一股淡淡的青烟从红唇中飘散出来。
她越想越气,“卢建东你个王八蛋,把老娘弄得半死不活扔家里不上不下的难受,你自己到出去逍遥快活了?你麻痹的,老娘也不干!”她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小董啊,给嫂子送根黄瓜过来去去火,快点啊!”黄瓜清凉润肺,清肠利便,是去火的最佳蔬菜类日用品。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压低的声音,“嫂子不行啊,我现在有事儿,好几个人盯着呢。”
蒋慧丽火蹭地就上来了,“你他么再不来我告诉建东你他么勾引我!”
“好好好!我马上到!”那男子立即偃旗息鼓,挂断了电话。
蒋慧丽手机一扔,得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
卢建东驾车直奔揽月湖度假村,这里是原先帝凡集团开发的大型住宅区,靠近湖边建了一座湖边公园。
晚上这里出来休闲的人不少,湖光山色在都市中尤其美,特别是夜晚,这里静怡安详,远处有高楼林立的璀璨灯火,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中,情侣携手漫步在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别提有多浪漫了。
三子和几个弟兄躲在暗影里,紧紧盯着他们的猎物,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女的正是唐婉,一头秀发在夜晚的微风下发丝飞扬,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套头衫,下身穿一条修长的西裤,身段窈窕柔美,格外迷人。
她身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伸臂搂在她肩头上,看着远处湖心岛上的建筑,在和唐婉低声谈笑。
“三哥,这娘们有姘头啊,像这样的极品尤物,肯定不会独守空房啊,王刚那么牛逼,到头来他马子还不是让别的男人给上了?”一个小弟在三子旁边垂涎三尺的嘀咕。
三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就你事多!都他么给我机灵点,等东哥一到就动手!”他环顾四周,发现少了一个人,“小董呢?”
“说是去拉屎了,一会儿就回来。”一个小弟应声道。
“妈的,就他事多!”三子低声骂了一句,回头又看长椅那边。
卢建东的车子驶进湖边公园,停靠在外围的停车处,这里还停着几辆车,夜深人静,休闲的人已经渐渐散去,和匆匆行走的卢建东擦肩而过。
这儿的工程当初施工的时候,卢建东曾经承建过一段,对这里十分熟悉,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很快就到了三子他们的藏身之处。
“东哥来了。”几个小弟点头哈腰,大晚上的,卢建东的秃脑壳依旧铮亮。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男的直接放倒,装麻袋抛进湖里,这里僻静人少,十分钟就能把那娘们弄回去。”三子恶狠狠说道,眼里闪着凶光。
“那还等啥?上!”卢建东大手一挥,他看着远处的唐婉,一股邪火再也难以压抑。
一群人七八个,呼啦一下把长椅上的两人就给围上了。
唐婉吃了一惊,刚要跳起来,肩膀一下被旁边的男子按住了,那男子的面容在微光下还算看得清,脸颊瘦削眉毛英挺,是个十分英俊的男子,气定神闲的看着四周围上来的卢建东等人,连动都没动,慢吞吞问道:“想干啥?”
卢建东狰狞一笑,“想弄死你!”
“就凭你们几个?”那男子促狭的一笑,翘着的二郎腿抖了抖,浑不在意。
卢建东嘿的一笑,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哪来这么一玩意,死到临头还他么在女人面前装逼,他根本不稀的跟这种人浪费时间,挥手让三子他们动手。
三子几个早就亮出了家伙,唰唰几声,七八根甩棍抖了出来,抡起来冲上去劈头盖脸往下砸。
唐婉脸色一变,刚要惊呼,那男子突然跳了起来,身形犹如鬼魅一样,倏忽一闪,一阵拳脚着肉的声音密如爆豆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卢建东就看见手下的弟兄一个个像沙袋一样飞了出去,啪唧啪唧的摔在地上。
一个呼吸的功夫,三子七八个人就在地上躺了一片,只有没上前的卢建东一个人还站着,见鬼一样的看着这个男子,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男子缓缓坐在长椅上,又翘起了二郎腿,一条手臂搭在唐婉的肩膀上,瞅着卢建东冷笑道:“你叫卢建东是吧?原先跟金伊凡混过,不赖啊,大金链子劳力士,钱赚的不少啊。”
卢建东毛骨悚然,这个人对他的底细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身手还这么恐怖,简直不像人类一样,他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一声冷笑,“你配知道吗?你想知道吗?”
卢建东慌忙摇头,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人,心中的惊惧到了极点,这个人身上有股浓烈的杀机弥漫,压迫的他心脏都紧缩了,这种气势不是一般人具有的,那是从战火硝烟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只有杀人如麻的军人身上才有。
那男子冷笑,“算你识相,知道我身份的人马上就会死,我猜你也不想知道对不对?”
卢建东干咽一口唾沫,点点头。
“带上你的人马上滚!”男子冷冷道。
卢建东如蒙大赦,赶紧掉头要走,忽听后面那男子又说了,“就这么走了?不留下点什么吗?懂不懂规矩?”
卢建东一下僵住,慢慢转回来,从腰后掏出一柄刀,刀头蹭地弹射出来。
唐婉一声惊呼,纤手捂住了嘴巴,她对这秃头汉子出刀的用意产生了误解,以为卢建东被逼急了要狗急跳墙的想反击。
就听卢建东道:“今晚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这就给大哥一个交代,要是我以后再冒犯唐总,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三刀六洞,以证此誓!”他松开腰带,裤子一下滑落下去。
唐婉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一是卢建东脱裤子的丑态不容直视,二来她也知道三刀六洞是什么意思,那是道上的人立誓最重的刑罚,在自己身上连捅三刀,一刀两个透明的窟窿,简称三刀六洞。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唐婉怎么能看得下去?
卢建东手起刀落,一下扎在自己腿侧,刀尖贯穿了肌肉,两侧都流出了鲜血,他毫不怠慢,接着就忍痛拔出了尖刀,抬手又是一刀,噗噗的几声响,三刀扎下去,一条大腿血流如注,站着都两腿颤抖。
“很好,现在你可以滚了!”那男子摆摆手。
卢建东惨笑,将手里的刀子一抛,提上裤子,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三子他们还在地上挣扎翻滚,爬都爬不起来。
“今晚真他么扫兴!”那男子不悦的说了一句,搂住唐婉的纤腰站起来,顺着小路走远了。过了一个多小时,三子他们才缓过劲来,勉强爬了起来。
卢建东回到车里,他是一路硬挺着走回来的,大腿严重失血,已经近乎麻木了,疼痛还在其次,关键是浑身已经脱力,十分的虚弱。他艰难的褪下裤子,将裤子扯成布条,紧紧缠住腿上的伤口,这才点上了一根烟,等三子他们过来接应,他连车都开不了了。
三子他们跌跌撞撞的出来,围在他的车前,“东哥,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卢建东咬牙挺着,“三子,你来开车,咱们回去!”
三子上车,瞅了一眼卢建东的大腿,鲜血还在往外渗透,“东哥,要不去医院吧,这样回去太危险了。”
“一点小伤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年比这个更严重我都挺过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卢建东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人对自己都狠。
东哥要坚持回家,三子也没办法,他开着卢建东的车子,其他弟兄坐另外两辆,灰溜溜的往回赶。
“东哥,那家伙是什么来头?”
卢建东仰躺在座椅上,眼神阴的可怕,“我不知道,想了一圈就是想不出东圳市道上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听他的口气,绝对在道上混过,而且早就知道我的老底,三子,咱哥们这次算是栽到家了。”
“东哥,我怀疑那个人……”
“别说了,那不可能!”卢建东知道三子要说什么,立即制止了他,现在这年头,改头换面的人太多了,而且整容术也十分变态,能把一个人整的连亲妈都不认识。
要是真的那个人改头换面了,那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