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铭泰只是一个文人,他对科技这东西不是很懂,或者他认为只要把钥匙和U盘藏在最隐蔽的地方就可以安枕无忧。所以他并没有对U盘设置复杂的加密程序,只是设置了简单的密码。
我了解甘铭泰的性格,他最疼爱的人是袁晨曦,所以便用了袁晨曦的生日密码试一试,谁知一下子便中了,顺利打开了锁定的文件。
U盘里面有一段视频和一份文档。
文档里面有BK保险库的通行口令和保险箱密码。我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再打开那段视频,那是甘铭泰给袁晨曦录制的一段感人肺腑的话。甘铭泰知道,如果有一天BK保险箱里的秘密被揭晓,那么他肯定已经遭到毒手。他知道拿出保险箱里面东西的人多半是袁晨曦,所以他便告诉袁晨曦的身世。
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段话给袁晨曦看,于是便复制了那段视频,发送到一个密码邮箱上。
而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玫瑰却折返了,她正往车子走近。
U盘存在的秘密绝对不能被玫瑰知道的。
我很着急地看着屏幕上传送的进度,心里暗暗地说,快点,快点传完啊。
玫瑰已经越走越近了,屏幕上显示进度到了90%,但似乎传送突然停止了,竟然没有动静。
这下我更急了,不过急中生智,我对着玫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艾米去哪里了?
玫瑰停住脚步,对着大楼上面指了指,意思是艾米一个人还在大楼里面。
文件终于传送完毕了。
我用手拔掉U盘,然后用力一捏,把U盘捏碎,然后很淡定地把它扔到窗外不远的排水沟了。
玫瑰上了车,问:“你在干什么?”
“无聊,玩玩接龙游戏。”我说完便把笔记本电脑关上。
“你怎么不陪着艾米而一个人回来了?”我问。
“是她不用我帮忙的。我看她那么专业,就不想打扰她了。”玫瑰说。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后座的座位上有一个被黑布遮挡的东西,于是掀开布,是一个笼子,里面养着两支小白鼠。
“这些小白鼠是谁的?”我问。
“艾米的,你没有看到她拿上车的吗?”玫瑰问。
“我还真没留意。她怎么买这些小家伙?”我说。
“我也不知道,待会你问问她吧。”玫瑰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艾米从大楼里走出,很淡定地上了车。
“怎么?你觉得成功率有多高?”我问艾米。
“我一向不喜欢说成功率的,等吧,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艾米说。
按照艾米的要求,玫瑰在不远的国际大酒店开了一个总统套房。
“艾米,你觉得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问。
“这个说不定,得看那些小宠物的办事效率了。”艾米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其实BK公司的保安系统太强大,太严密了,就算你让一支特种部队强攻进去也未必能得手。所以,我必须得靠那些小动物帮忙。只有他们才可以在那些严密的防盗系统里畅通无阻。”艾米说。
“你指的是小白鼠吗?”我问。
“是的,我们存放东西的保险箱就在甘铭泰保险箱的上方。其实我根本没有存放什么贵重东西到保险箱里,而是一瓶腐蚀性极高的液体,我已经设置好了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液体就会把厚厚的钢板腐蚀出一个窟窿,那样我放进去的几个小白鼠就可以爬出去,一般保险箱后面会电源槽,如果它们把电源线咬断了,那么我们就可以行动了。”艾米说。
“这样得看运气了。”玫瑰说。
“做什么事情都得依靠一些运气的。”艾米说。
“那你怎么看?”玫瑰问我。
“我相信艾米。”我说。
“好吧,那艾米你在这里等着,而我和程刚先回H市办点其他的事情。”玫瑰说。
“我们一起回去?为什么?”我是不愿意离开外岛的,至少我需要时间独处,这样我便可以进入BK公司提取甘铭泰存放在保险箱里的账簿。
因为我已经知道通行证口令和密码。
“这是主教的意思,你必须得和我一起回去。因为事情非常重要。”玫瑰说。
既然玫瑰都把主教毒刺搬出来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只得顺从了,再找时间回到这里拿走账簿吧。
于是,我和玫瑰便连夜坐船回到H市。
船差不多到码头的时候,玫瑰却趴在座位上,脸色很难看。
“你怎么了?”我问。
“没事,只是有点晕船。”玫瑰说。
船靠岸了,玫瑰便让我先上岸拿车。
我拿着钥匙独自上岸,因为是深夜,乘客很少,我几乎是走在最后面了。
我还没走多远,前面突然亮起了多盏车灯,周围顿时变得白茫茫。
我急忙用手挡在眼睛前面。
就在这个时候,全副武装的警察从周围一下涌出,把我团团包围,各种枪口都一致对准我。
“举起手来,不许动。”一把响亮的声音在大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事件原委。我并不想反抗,因为反抗没多大用处,而且我也不是超人,被这样包围住,也根本无法脱身。
两名飞虎队队员走近,一个用长枪指着我的头,一个则给我戴上手铐。
我低下头,然后向后看去,看见玫瑰站在船头上,脸上都是诡异的笑容。
或许我能明白为什么玫瑰在去外岛的时候没有晕船,而回来的时候晕船了。
我被带上了一辆防弹的囚车,有两名警察脱掉了我的鞋子,还有外套,然后我被送到了警察局,接着便是严厉的审问。
他们指控我谋杀了甘铭泰,但我一直都否认。
作为情报人员,盘问是必修科目,我知道怎么去应对他们的盘问,甚至是折磨。
“我要请律师。”我说。
警方同意了,但是我拿起电话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最后,我放弃了请律师的机会,不过电话我依然打了出去,只是打给了艾米,我没有说话,只是咳嗽了几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在玩什么花招?”一名男警察问。
“我发现我打错了电话,而且喉咙干,咳嗽几下很正常吧?对了,我能喝口水吗?”我问。
“你招认杀人了,我们就会给你水喝。”对方说。
“杀人这么大的罪行,别说我没有杀人,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承认的。”我说。
就这样,我被审问了八九个小时,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最后,我被关进了拘留所。
我一点也不急,我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到了中午时分,玫瑰出现了,当然她是以律师的身份出现的。
玫瑰对那警察说了几句,那警察竟然离开了。
“我没有请你当我的辩护律师。”我说。
“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吗?”玫瑰说。
“是的。”我说。
“我怎么说也是丁伯杰大律师的得意弟子,为你辩护,绰绰有余。”玫瑰说。
我还真没知道,玫瑰竟然是流氓律师丁伯杰的门生。不过,她作为暗黑组织的人,在丁伯杰身边做事,有不少好处,至少可以掌握到黑道大佬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是你师傅出面,也未必能够帮我,因为我被指控的是谋杀罪。”我说。
“是的,现在的证据对你非常不利。”玫瑰说。
“但是你很清楚,我根本没有杀甘铭泰。”我说。
“我知道,但是我的供词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警方在现场找到了你的指纹,还有你的鞋印和现场的也一模一样,就连你鞋底的血迹和甘铭泰的血也是一样。不管是谁帮你打这场官司,你都会罪名成立,至少也得判个终身监禁。”玫瑰说。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操作的,你在陷害我。”我很严肃地说。
“我是你的朋友,怎么就会害你呢?”玫瑰否认了。
“你让我去找甘铭泰拿证据,结果甘铭泰就遇刺了,但是凶手并没有直接杀死他,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我找到保险箱的钥匙。上岸之前,你说你晕船,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一上岸就会被逮捕。而且,我怀疑还是你报的警。”我说。
玫瑰笑了笑,说:“好吧,你确实挺聪明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设计一个圈套让你钻进球了吧?”
“我不知道。”我说。
“你很清楚。和你这样的对手较量,确实会让我着迷,因为很有挑战性。不过,我们是同盟,我觉得你背叛了主教。因为你隐瞒了从甘铭泰那儿拿到的证据。你得到的绝不会只有一把钥匙。你甚至在被捕之后,还能打电话给艾米,用特别的方式让艾米停止盗取行动。程刚,你这样的作为,就算杀了你,那也是应该的。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但是你却不珍惜。”玫瑰说。
玫瑰一直在怀疑我,也一直在试探我。
暗黑组织的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们的能力要远远比我想象中厉害。
看样子,如果我不说出保险箱的通行证口令和密码,他们就有办法把我丢进监狱里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