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你醒了?”安儿正准备给他喂药,便见他已缓缓睁开眼了。
九歌迷迷糊糊地看着她,记忆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傻傻的,总喜欢装着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她似乎是自己的表姐啊。
看着他一副迷糊的样子,安儿哪里还猜不到他刚醒来,脑子还不大清楚,便道:“九歌,我是表姐洛安啊。”
“我知道!”声音很是虚弱。
还能认得人就好,安儿就担心他烧坏脑子了,若是聪明绝顶的九歌变成了傻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舅舅舅母了。
在安儿的悉心照料下,九歌恢复得很快。对于父母亲的离世,他抱着安儿哭了一个晚上,安儿也陪着他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
休养了十几日,九歌便已全好了。他并没有向安儿提过要报仇,只是每天喝药吃药,没事就看书。
安儿并不担心他,反倒担心自己会不会连累他,再怎么说,平衡王发出的追杀令也还没收回,而且那寒生门总是会找她的麻烦,而且在这广阳城里也不知还有多少敌人,所以她觉得九歌不适宜再跟在自己的身边,但又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甚是矛盾。
九歌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便来找她说话了。
“表姐来广阳城,是不是为了报仇?”在她跟前,九歌可以什么都问的。
“这个当然!”不回来报仇,那回来看朋友吗?广阳城里也似乎没有自己的朋友。
“我觉得,你不该回来,广阳城里的事,你处理不了。”
“你又知?”看着他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安儿就满心欢喜,便饶有兴趣地反问。
烛心在不住地跳动,映在竹壁上的影子也在动,一小一大的身形,却有两个一般大的影子。
九歌挑了烛心,说道:“你啊,我的表姐,可绝非只是外人眼中一个小小的乡野丫头,你可是那代皇的亲女儿啊。”
安儿一口茶差点噎了自己,脸色登时变了,难道舅舅已将事情都与他说了,可是又不该啊,这件事应当要保密的,虽九歌是自家人,但总归也不过是一个孩童,此等关乎家族性命的事,他一个小孩如何知道轻重。
“别这样看着我,我年岁虽小了些,但论天资,这代国也无几人能及得上我,父亲出征前早已将事情全都告知于我,还让我好生照料着你,说你心思单纯,容易被别人骗。”的确,心思单纯就易被人欺骗。
“既然你已全部知晓,那如今着局势,该如何办?”
“上官方也已将你惹下的事告知我了,故你还是找一处更为安全的地方落脚才好,而我,也有意去找外公,可你是药子门下,不适宜前去。”外公素来讨厌药门的人,纵使她是自己的表姐,也不会受到巫医的欢迎的。
这样也好,巫医总能护他周全,比呆在自己身边很多了,而且虽然自己去不了,但托他打听一下有何良方可治云心,也是好事一件。
既然这样决定了,也算了了一件心头事,上官方自然担任护送九歌离开的重任,来了广阳城这些时日,也为见有人来刺杀,算来安儿的踪迹还未被人知晓,所以上官方离开些日子也没有什么大碍。
“人已走远了!”安儿坐在石凳上,看着南雁呆呆地望着方才上官方和九歌离开的路口。
南雁回过神来,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害羞,“小姐莫要取笑我了。”
“迟些我和南雁上山采药去。”安儿对谢青说道。
“好,那我便去集市,给小姐买些好菜。”谢青将热水递给安儿。
分工好了,安儿和南雁便上了山。
“小姐,你慢些!”
安儿上了山,便如一只脱了笼的兔子,走路只管着快,也不管着脚下是否平稳,南雁看着也是险得很。
“你瞧瞧,崖边上那棵穗乃草,三年才结果,如今倒让我们碰上了。”这才是值得高兴的事,用来入药,对南雁的嗓子也是极好的。
“小姐,那伤疤这般难看,你怎爱把它贴在脸上?”明明是个绝世美人,却非得弄个伤痕上去。
安儿笑而不答。
谢青从集市回来,说她听到了一个趣闻。
东卑国开国君主的墓被一伙乱民给盗了,但墓中并无珠宝金银,只有一块帛书,上面写了东卑建国的经过,也提及了有关当时被东卑灭掉的芜国宝藏的秘密,地图交由芜国太子之嫡子带走,而开启地图的钥匙,一块蝴蝶形玉佩则在逃难中交给一位程姓小兵带走,开国国君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地图与玉佩,但都无所得。
渐渐地,芜国的宝藏就变成了一个秘密,几百年来都使人趋之若鹜。
那位程姓的小兵,有人传是如今程国国君的先祖,如今程国国内也都为了这个闹了起来。
安儿听了,觉得那玉蝴蝶定是古芜国宝藏的钥匙,单看那玉质,便知它绝非是等闲之物。心想,若是让人知道了,岂非不是有更大的麻烦缠上自己了?而且那代皇也是知道那玉蝴蝶便在自己身上的,他又深知自己与程国国君的关系,那便也很轻易猜到了玉蝴蝶的重要性了。
所以,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