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安儿醒来,发现趴在床边、抓着自己手的乐然,尖叫着踢了他一脚,从床沿便滚了下去。
乐然被惊醒,看着惊慌失措的安儿,只是问了一句:“发生何事了?”
“你怎么在我床边,你昨晚没干什么吧?”安儿忙打量自己,他这个无耻之徒可是什么都敢干的,还好身上的衣服还是完整的。
乐然无奈,心道昨夜不就是你亲了我吗,可是完全忘了,“我还能干什么,该看的我那天晚上已经看完了,再说,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安儿抓起头枕朝他扔了过去,喊道:“出去。”
“怕什么,你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看的”,这小子还真的连脸都不要了,安儿急了,声音放得大了些:“滚出去。”
乐然这才走了。
安儿忙收拾了一下自己,自己就不应该跟他去那种地方的,洗了脸,安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骂道:“以后可不能再喝醉了。”又想了想,自语道:“不知道昨夜有没有胡说过些什么。”
敲门声响起,只听得一个女声道:“姑娘洗好了没?”
“嗯!”幸好不是他问。
她是来告诉安儿乐然已经先回去了,后院有马车,会带她回府的。
那小子是怕自己回去告状,所以自己先跑回去做了安排?安儿笑着摇了摇头,他未免小看了自己些。
回去,便先去给乐公乐老夫人请安了。他们好像不知道自己昨夜不归,不过乐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同了,虽然安儿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但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经过花苑时,看见乐然在和他的小侄子玩。
“这姑姑是谁?”小侄子问道。
乐然摸着他的头,答道:“是一个傻丫头。”
“叔叔坏,竟这样说!”
“想不到你小子还敢说我坏!”
"就是坏,小公子可没说错你!"安儿也是听到了那小孩的话。
乐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安儿,说道:"说我坏?这可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就朝着安儿冲过来,安儿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看来还会些功夫!"便拿起旁边的木剑,用眼神示意安儿也拿起木剑。
好啊,正好报仇了,让你昨夜趴在我榻旁睡觉!安儿心里想着,随手拿起木剑。
两个人对打,那小孩在旁边呐喊。
安儿没想到乐然很厉害,自己和他对打,但每一招打过去他都能轻易躲过去,还有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安儿看着竟有些厌恶。
"哎呦!"
两个人正打得起劲,忽然听到这样一声,不由得停下来,往四周看去,好像少了点什么。
"小孩呢?"安儿没有看到他。
"呜呜呜!"
似乎有人在哭。
声音是从那不高的假山后面发出来的。两人急忙跑过去看,只见小孩躺在一堆碎石那里,头破血流。
"小慬!"乐然就想把他扶起来 ,大喊着叫人来。
安儿伸手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乐然疑惑地看着她,现在赶紧把他抱回去,找大夫来看。
安儿并不回答他,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袖给他包住了头,"快来按住!"安儿对着还在疑惑的乐然说。
"你?"
"药子门的人你都不信吗?"安儿头也不再抬了。
这一刻,乐然忽然觉得她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身上哪里还有半分傻气。
"小慬,你觉得身子哪里疼?"
"头,还有腰,脚都疼。"小慬带着哭腔说。
"腰?"
安儿立马就把他的衣带都解了,用手轻轻地按了几下,小慬就大喊疼了。
"小慬,你不要怕,姑姑帮你矫回来,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好吗?"
小慬看着乐然,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乐然还在想。
刚才乐然的喊声已经招来了不少人,看到乐谨伤得这样重,心里都非常担心。
特别是乐慬的母亲唐氏,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变成如今这样,立马扑到他的跟前,大喊着让人去找大夫,并想把他抱走。
"住手!"安儿毫不客气地朝她喊道,"如果你想他变成废物的话,就尽管动他。"安儿眼皮也不抬一下。
被安儿这一吼,唐氏也不敢动了,也不过是二十四五的年纪,这样的情景,她还是头一次见。
"小慬,你母亲也来了,不必怕了。"安儿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吼他母亲时的粗暴。
小慬看着他母亲母亲现在哭得比自己更厉害,便说道:"母亲,我不怕,你也别怕,我会没事的。"年纪虽然小,但他知道自己对已经失去丈夫的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你开始吧!"现在,乐然选择相信安儿,相信她可以让小慬没事。
旁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但都十分知趣的不靠地太近,甚至也那一位满天白发、挎着药箱的老头,也在旁边看着,乐大公子让他去看一下,他摇了摇头。
安儿把乐然的一只手给小慬咬着,自己两只手都伸到他的腰下,两只手一起在他腰下一拱,一掐,动作很快,不过,乐然却发出了叫声,小慬痛得死命咬住了他的手。
动作很快,所以很快就结束了,那一阵剧痛过后,小慬就觉得腰比先前好多了。
安儿的手又移到了他的腿上,顺势一挪,不过这次乐然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小慬,没事了!"她面露微笑地对小慬说道。
"可以把他抱回去了。"
乐然也顾不得自己被咬得出血的手了,抱起他就走。
安儿这才发现旁边已经围着那么多人,也不管,跟着乐然就走。
回到小谨的房间,就有婢女端着药物等东西进来了。
安儿又重新给他包扎了头,腿上也用木板处理好了,又写了一张药方让人抓药去了。
"嫂嫂,刚才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处理完,安儿才想起自己刚才的确太过于没礼了。
"不怪你,你也不过是为了慬儿。"唐氏也都清楚安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哪里敢责怪半句。
见到小慬没事,众人便走出了房门。
"姑娘的手法可是剑走偏锋,若是拿捏不住穴位,小公子可是危险了。"刚才的白头发大夫说道。
安儿打量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答道"若是迟些动手或是移动了小慬,他如今也危险了。"
"药子门下,果不一般。"没有人告诉他这里有个药子门下,他是看安儿的手法才出来的,只有药子门下霸医才敢用这样的手法。
安儿微微颔首,说道:"略懂些罢了。"
她并没有否认。
乐大公子对安儿说:"安丫头也辛苦了。"乐府中的长辈都随着乐公喊她安丫头。
安儿躬身说道:"乐伯伯和大夫再进去瞧瞧小公子罢,我怕还有差漏的地方。"
乐大公子点点头,便和大夫进去了。
见两人进去了,安儿正准备离开,不过随眼一看,便看见乐然手上那渗着血的白绢,见安儿看过来,他便回以一笑。
不知怎地,乐然看她时竟有些紧张。
安儿拿出乐公给自己的药,递给他,说道:"乐公给我的,你用吧,会好得快些。"
这个药很好用,安儿想知道是怎么配的,便时刻带在身上。
"安儿,你的医术很好啊。"乐然接过她递来的药瓶。
"很好?又有何用?"安儿呢喃着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