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看她的眼神依旧还是怀疑的,说道:“我本不能破坏这里的规矩,只是六娘和根基求着我,我才勉强答应的,但我也不知你是否真的还有七年的……所以你必须告诉我要送的东西是什么,送给什么人,我才知道值不值得要我让全村冒险。”
安儿许久不回应,她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靠他,所以还是选择了告诉他,不过要求他不准对任何人说起,林殷答应了她,她才说道:“你可知道社家?”
林殷一挑眉,回道:“倒是听过一些。”
“我受人之托,要将一样东西交给社家。”
“东西?”
“嗯,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
“哦,药子门下的灵药子可真是守信之人呐。”
听得这话,安儿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殷白了她一眼,觉得她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就别戴着那药子玉牌。”
完了,怎么将这个也忘了,急忙把它收了起来。
白痴,现在收还来得及吗?药子门何时收了这般不靠谱的弟子了?
林殷也不再追问下去,引着安儿去了一间竹屋前,他让安儿留在外面,他自己进去了。
等了许久,安儿才看见林殷从里面出来,但他的神色比刚才还要凝重,也没对安儿多说几句话,只是让安儿和他一起进去。
屋子里坐着三个白须老人,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看起来也还是很精神的。
“小姑娘,你找了社家多久?”其中一个姓黄的老头问道。
“大概有一年了吧。”
“你为社家送的是什么东西?又是何人让你送的。”
“这个我只能对社家的人说,还请老者体谅。”虽然这三个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也不能说啊。
另一个姓姜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小妮子倒还守得了秘密,我们是社家的三长目,你便说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社家的那张地图是关于可得天下的宝藏,也不知可以把人心扭曲成什么样,谁知道是不是看起来像好人罢了。
姜老头转身进内房,出来时手里捧着一枚令牌,材质不知是什么,像玄铁但又不是,安儿瞧着上面写着一个“社”字,沈时曾经和自己说过社家首目的信物是社字令,材质特别,便信了。将自己遇到老者的事与他们说了,三长目也是很感激安儿千里迢迢送来东西。
把东西交给他们后,他们让安儿再停留几日,等过几日再让林殷送她离开这里,安儿答应。
在等待的这几天里,安儿想自己也该要好好活过这几年的命了,至于去哪里,她还不知道,不过广阳城是再也不能回去的了,既然来了北漠,便先在这些地方玩玩,打探一下有没有上官方的消息,也许接下来,该回去德明郡看看了。
几日后
“六娘,你要好好保重,不可以干太多的重活了。”安儿平日里所见,六娘实在是太辛苦。
六娘握着她的手,回道:“活倒是不打紧的,只是你这手脚一直很冰凉,你可得注意些。”
安儿点点头,便走出了屋子,林殷和根基站在她的前面。
“安儿,你还会回来这里吗?”根基问道。
“若是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根基大哥,你要好好照顾六娘。”
根基答应了,林殷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安儿跟着他走。
林殷带着安儿进入了一片竹林,走了四五天才从里面出来,若是没有他领着的话,想要走出那里真的是不容易,这四五天的时间里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又沿着狭窄的山路走了五六天,再进入了一片树林。
安儿坐在一树根上吃着干粮,林殷让六娘给自己准备了二十天的干粮,看来还要再走十天。
“务翁兄,你还在怀疑我吗?”安儿看得出,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
林殷收好自己的干粮,喝了口水,把嘴里的干粮和着水咽了下去,才说道:“我没有怀疑你送来的社家地图,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
安儿盯着他,问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只是替人送个东西罢了。”
“药子门里佩有药子玉牌的也算是平民百姓?”林殷不屑地说道。
“务翁兄,你不必好奇我的身份,我将东西送到你们社家手里,你们带我离开,之后,你我不再有牵扯。”是啊,了却了这桩事,安儿心里也松了不少,虽然那副图自己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但对于宝藏,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自小雅娘便教她,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接下的日子里,二人都极少说话,林殷不是带路,就是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安儿天生就是个话匣子,但看着林殷眉头紧锁的模样,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
十天之后,林殷告诉安儿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所以现在要分道扬镳了。
“务翁兄,你不该总是这般模样,要多笑才好看。”真的,他笑起来很好看。
听到这话,林殷回过头来,很是无奈。
“还有,你不必防着我,我不想与你成为敌人。”林殷的忌惮,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掩饰的。
他看着安儿,很久才说道:“社家不想和任何人成为敌人。”
“你是社家的首目吗?”根据他的言行,而且那张地图对社家很重要,如果不是重要人物,哪里能留在那里一起听。
“你很聪明,但你的心思还不够缜密,好自为之吧,洛姑娘!”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