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这么一问,潘小凤的脸就红了。
然后,紧接着,叶小楼和刘弘毅的脸也红了。
新娘子的脸,也在发红。
要怎么才能沾上喜气呢?几个年轻人都觉得彷徨无计,而且羞涩。
全指望着大爷和大娘出来善后。
大爷的咳嗽终于止住,和老伴儿耳语商量了一会儿,大娘笑了起来,招呼着大家去了东厢的新房。
这户姓范的农家,原本只有一间大瓦房,其余都是草屋。但是因为疼爱儿子的缘故。在迎新之前,将东厢也翻修成了青瓦房子。
三个年轻人跟在大娘身后,进了新房,新娘子也跟了过来。
所有的男丁都没有跟来。
新房里只剩下1男4女。
三个客人被请到床边坐下。大娘伸手拉着新娘子,笑吟吟的对大家说道:"新禧新禧,这所谓新人的喜气,只有头几天才有得沾。"
"日前,我家这两孩子办那好事时,留下了许多花生瓜子和大枣桂圆,我这就拿出来给你们吃吧!"
叶小楼倒没说什么,刘弘毅第一个蹦了起来,满脸彤红的道:"不要!"
他自是晓得,花生瓜子和大枣桂圆,那是取着早生贵子的意头儿,洒在新人床上的...然后...被新人光PP压在这些零食上面,啪啪啪啪过不知道几次了...这怎么还下得去口啊!
他是想都不敢去想。这东西不能吃啊!
可是!看着情形,叶小楼和潘小凤两个不明究理,已经抬手准备要接着对方殷勤地上的喜庆零食...
这可不成!这实在太那啥那啥了!
直接大喊:住手!这个不能吃!似乎又很无礼的样子!
公然把自己所想的当众说出,更不可行。
于是,刘弘毅附耳过去,向着叶小楼窃窃私语。他没有选择先跟潘小凤说,因为小凤刚刚才得罪了他,弘毅对小凤一肚子都是气。
凑上了小楼的耳边,刘弘毅却又忘记了他的台词。
他根本不晓得此事要从何说起,于是便囧在了那里。
范家的大娘虽然没文化没见识,对小儿女之事,倒是心有灵犀,她立刻就看出来小青年们正在拘谨,于是拉了新娘子告退出去,还顺便招呼了潘小凤一声:"大表姐!我们别在这里碍着人家说悄悄话吧!"
没想到潘小凤却不肯退让,她蛮横道:"我偏不走!我就要赖在这里!他有啥话不敢当我面说呢?"
范大娘当然不敢跟潘小凤多嘴,乖乖的带着新媳妇儿退了出去。
刘弘毅的脸色更红了。
不过,他始终是这三人行里唯一的男的,自视自个儿必须有所担当,于是,也就顾不得拘谨和不好意思,低着头,脸皮一厚,硬着头皮直说了:
"新郎官儿跟新娘子,就在这床上那啥那啥,然后咿咿呀呀的叫啊,那就是喜事了。这些沾了喜气的花生干果什么的,也就都沾上了那啥...不好吃!"
叶小楼最近刚刚看过猫猫狗狗打架,一听他这么说话,马上低下头去不吱声了。
潘小凤却是个没心没肺的,接茬说道:
"是啊!特别是打湿过的那种,根本不能吃!谁叫你跟人家说要沾什么喜气来着?现在又要怎么办才好?"
刘弘毅虽然岁数和两个姑娘相差无几,却是个勇于担当的。
他也不推卸责任,一力担当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潘小凤不耐烦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刘弘毅道:"别催啊!人家不是正在想吗?"
"格老子!你先人个板板!"小凤骂道:"你只是在想?你就敢保证你一定想得出办法来?"
两个人争吵起来。
还是叶小楼最有领导气质,她低声道:"别闹了!听我的!"
她的声气儿虽然细小,却不怒自威,刘弘毅和潘小凤立即噤声,乖乖的听她吩咐。
"刘少帅!我听出来了!你是见过那种事情的!你私下教教小凤,然后让小凤教我,不就行了?"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今天到此为止!"
留下小凤和弘毅两人面面相觑。
小楼说话虽然温和,小凤和弘毅却没敢讨价还价和顶嘴。
当小楼走出范家小院之后,刘英和贺彪两位大叔护着她回到客栈。
把潘小凤和刘弘毅留在了那里。
潘小凤不喜欢刘弘毅。刘弘毅也很反感对方。两个僵持许久,没有办法完成叶小楼布置的作业。
最后还是刘弘毅想出了办法,又加了五个大洋给范家,由新娘子单独启发潘小凤。
到第天晚上,历经曲折,叶小楼的功课终于圆满。
这是件很不像话的荒唐事儿。
也就是柳小姐和叶小楼被迫分开之后,才导致了小楼流落在民间,就此学坏。
第夜,刘弘毅和叶小楼终于上演了虚凤假凰的欺诈剧情,成功骗过了两位大叔,偷偷逃离了南江县城。
出了南江县不远,重庆来的卫队接着了少帅,前呼后拥的去了重庆。
刘英和贺彪当时就知道失察犯错,立即心急如火,追到重庆。
潘小凤心中怀着怨恨,孤零零地独自守在老地方,傻傻地等着叶小楼的归来,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那一年顺丰号还是条属于重庆巨商大户名下的新船,暂时没有被军方强征。
这是货轮,不存在通过船务局出售客票这一说。
但是货轮也会收费搭载少数的乘客,收费还很贵。这些乘客会作为船长的朋友同乘,在船上和船长一起进餐。晚上睡在大副或者高等水手的舱室。
在这样一种格局下,刘少帅带不了太多护卫同行,他只带了两名保镖。
小楼、弘毅,带着两名刘家高手登船离港开往武汉。
当刘英贺彪撵到朝天门码头来的时候,顺丰号刚刚离港。
两位大叔没有望江兴叹,而是买下了一条轻舟,顺水而下,像冲浪或者漂流似的,冒险追了上去。
一条大轮船,一叶小扁舟,在万里长江上展开了追逐。
重庆一带的水势平缓,轮船的马力强劲,依靠激流和划桨的小舢板追它不上。
两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刘英和贺彪丢失了他们的目标。
不过,没关系。
等到了三峡险滩地带,有各种峰回路转,江中有无数大小暗礁,轮船会减速,非常小心地稳步下行。那时候轻舟放流,去势如箭,很容易可以追上去。
怕就怕叶小楼中途离船登岸。
于是两位大叔分了工,各自行动,刘英独自驾舟追赶,贺彪在沿途的码头挨个儿查访顺丰号经过时,有没有留下客人下船的记录,又或者目击者口供。
当夜,顺丰号停泊在奉节县白帝城码头上。
刘英独自操舟,连夜追上了顺丰号。
当小船与大船擦舷而过时,刘英猛然弃船,踊身攀上了顺丰号的舷梯。
他这么干,是随时有可能被船员和保镖们当着分贼,开枪击杀的。
不过刘英护主心切,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刘英强行登船时,叶小楼和刘弘毅躲在舱室里,终于发生了处_男和处_女之间的初次试爱行为。
随即,刘英顺着铁质的梯格迅速攀上了顺丰号的后甲板。
在土匪多如牛毛的军阀混战时代,顺丰号敢于航运,是仗恃着强大的武备力量,以及重庆王的保护。
刘英的身影在后甲板上甫一露出,立即被了望哨上的水手瞧见。
负责了望的水手当即鸣枪,这一枪即是警号,又是威胁,这一枪并没有对准刘英去打,其性质略等于警察办案时向着空中鸣枪警告。
就在这个瞬间,1950年的解放军战士刘弘毅英勇牺牲在秀山镇的郊外。
他忽然穿越到了顺丰号上,覆盖了重庆少帅的一切思维和记忆。
刘弘毅幽幽醒转过来,就好像魂魄投胎重返阳世,恢复知觉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感受,就是温暖、柔软、潮湿,以及紧致而温柔的被包容感...刘弘毅立即就知道自己严重触犯了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
虽然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犯下这项十恶不赦的重罪。反正,他晓得,他就是犯了罪,而且,此刻,还正在继续犯着。
刘弘毅心中一惊,立即像只兔子似的蹦了起来,飞一般的蹿到了一边去。
对方立即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呼。
刘弘毅自个儿也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粗鲁,这一定是伤到对方了吧!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可是,他无颜面对正在发生的一切。刘弘毅转过身去,打算要在第一时间找回自己的制服军装,重新穿回身上。
这时候,因为心中有愧,赶脚着万分地对不住对方,于是,他的举动放慢,蹑手蹑脚地一边摸索着,一边低调地慢慢地悄悄挪开。
这时候,停泊在白帝城码头上的顺丰号货船上猛然响起了枪声。
本来,刘弘毅想要抱歉的话,就来不及细说了。
叶小楼想要质问的问题,一时也无暇去问。
这时候的叶小楼,还是袁璧青,但刘弘毅已经不是刘弘毅。
两个人在这一刻,彼此完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状况。
这一个穿越过来的刘弘毅,自幼在成都城中威士登电影院门口卖香烟,兼职地下党外围小伙伴,后来当了解放军。
他是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革命军人。
可是,他也能够在第一时间认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分明就是蓉城大明星叶小楼小姐啊!不过,目测起来,岁数和身量小了许多。
刘弘毅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穿越,他第一印象认为这会是大明星叶小楼的女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