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晚上,那村民与几位村里的人一同来找他,硬是把他拉了去。到得家中一看,到不是请他去看病,而是他们白天到河里钓鱼了几尾鱼,作了一手好菜请他过去喝酒的。
苏自坚大笑道:“妈的,你们这帮家伙早说嘛,这么好的事儿却瞒着我一人,真不象话呀。”
酒过三巡,一村民含笑问道:“我说坚哥呀,你啥病都看得厉害,这女人的毛病你会不会看呀。”
苏自坚大口喝着酒,笑问道:“女人啥毛病呀。”
“就是来那个的时候腰酸肚子痛,能治不?”那村民眼巴巴地看着他,敢情他女人有这毛病,却不好意思开口,叫他来问个明白。
“咱就会这么几手,别的可不会呀。”心想这会就是会,不会的话乱来治不好人家不说,还会落下骂名不可,可不能乱干呀。
那村民甚是失望,道:“原来你不会这呀,你不是很厉害的呀,怎连这玩意就不会了。”
“哈!你当他是神仙呀,啥都会。”
酒罢,苏自坚起身回去,那村民把他送到屋外。
星夜寂寂,虫儿在泣诉着叫个不停。
远处的狗叫声也是显示着夜的安宁,因为它的叫声不是遇上陌生人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村里的人们早就上床睡在梦乡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脚踏乡间小路,迎着夜色缓步而行的人,他一点睡意也无,正兴趣勃然,嘴里哼着小曲儿,十分的开心。
这人当然就是苏自坚了。
回到粮所倒头大睡,一睡到天明。
白天里也没啥事儿可作,老张头过来找他,道:“小苏!你那治小伤的本事行不行呀?”
苏自坚不解问道:“主任,你这话啥意思呀,能说清楚一点吗?”
“我儿子两年前上山被木棒插住了脚,受了伤后没及时医治留下后患,后来虽说上了医院用西药来治上一治,却总不见好,你真有手段的话,替咱瞧瞧成不成呀。”
“我说主任呀,你把话说了出来,咱苏自坚就是把命拼上了也得替你办好了,不敢讲能有十分的把握,我尽心尽力就是了。”
“呵!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带着苏自坚上他家中去,老张头儿子二十一岁,已娶妻生子,由于脚伤令得他许多的活儿都没法干得了,这让老张头十分的头痛,一见苏自坚有些手段,因他是生活作风下放的员工,一直看他不起这才迟迟没把他叫上门来替儿子看上一看,直到老伴听说此事揪住他耳朵之后才痛下决心来把苏自坚叫到家中去。
既是所在顶头上司叫他办事,不能不尽心尽力,打起了精神,一看主任儿子的脚乃是青霉素之类的消炎药用量过多,出现抗体,以致长期治疗无效,暗道:且用草药来试一试了。
毕竟所学有限,实践时间倘短,加之经验缺乏,心里没过多的把握,在主任面前又不能表现得自己的无能。
主任儿子名叫张小虎,此时他的脚仍是有腐烂之势,还发出了异臭之味,家人深有苦恼,又无良医良药施治,就他本人也是痛苦之极,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
看过之后,道:“主任,这伤能与村里那些人的有些不同,治了起来恐怕会费劲儿不可。”
“这话怎讲呀?”
“他是西药用得太多了,以致身体里出现了抗体,对于草药是否会有效果我也不敢断定,现在先试试看,有了效果之后咱再接着治下去。”
“啊!你这话讲得到是有些道理,医生也是这么讲,他的确是消炎药长期使用以致出现抗体,所以才没啥效果,这你都看了出来想必一定有治疗的方法了。”神情有些激动,毕竟长期以来一直看不到希望,而苏自坚好象给他带来了希望,叫他怎不激动。
接着苏自坚说了些忌口之道,这是中药草药所忌讳的事儿,在主任家拿了个簸箕,要上山采药去。
老张头道:“你去吧,仓库的事我会叫人替你的。”接着问道:“要人帮你的忙吗?”
“那到不用,我一个人上山就可以了。”
出了主任家,手拿簸箕,步行上山,迎面遇上了张春花,她一脸笑意地问道:“干嘛去呀?”
“主任儿子张小虎的脚不是伤了吗?他叫咱给治上一治,所以得采药去的呀。”见她的脚走路已没啥大碍,问道:“脚好了。”
“嗯!”张春花脸上微微一热,原来她的脚其实并没太大的问题,就是扭了一下而以,却不知怎地在苏自坚的面前撒娇,故意让他背自己。
“好了就行。”与她并肩同行着,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我和你一起去行吗?”张春花轻轻地问道,低垂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着他。
“你的脚走得了吗?”
“走不了的时候你背我不就行了。”
“那现在背你行不?”作势要背她。
“正经一点行不?”张春花沉着脸,那是有意作做的。
她快步朝山上走去,只恐苏自坚追了上来捉住她。
苏自坚看着有趣,哈地一笑,道:“看你跑到哪儿去!”紧追在她身后,有意逗她在后面大呼小叫,吓得她快速奔跑,一溜烟就跑进林中去了。
“哈!躲哪去了,快点出来的呀。”一冲上前在一堆草丛中把她捉住。
“啊!干嘛呀!”张春花见他举止大反常态,心中一惊。
“你说我会干嘛的呢?”装作恶恶之态,一脸的邪意。
张春花双手掩住胸口,叫道:“你……你别吓我。”
“就是要吓你呀。”
“你还没采药呢?再这么下去到了晚上只怕还采不到药的。”把他的手拍开,起身跑开。
“今天采不到明天可以再来采的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大乐:你这小娘们别想逃开。
“你有完没完的呀。”张春花顿足地说道,她已是被苏自坚逗得脸都红了。
边采药边聊天,在山中走来窜去,到也开心得很。
看着她肚子饿了,苏自坚爬上树摘下野果给她吃。
张春花甚是感动,暗道:要是我将来的老公有他一半的对我好,那就成了。
下午的时候俩人才下了山。
回到村里,他把草药洗干净进行分类,就在村长家里钉了个架子,有个村民砍竹编制了不少的簸箕,把那些草药放在里面,在村长家里吃过了晚饭后,提着簸箕装着草药上老张头家里头,用刀背把草药剁碎成末,找来旧布包扎上。
自此之后,一日三次替张小虎换药,数日之后登见效果,腐烂的部份开始长出肉芽,竟有消炎起色之状。
老张头大喜地说道:“我说小苏呀,你还真有些本事的嘛。”
老张头家数口人对他感激不尽,硬是要留他吃个宵夜什么的,宰了只鸡喝上两口,苏自坚带着微微的醉意回去。
沈苏自坚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自己动手煮了米饭,住舍里有些腌好的酸菜,拿出洗净煮了配白米粥吃了,这儿离镇上倘远,难得有时间出去买个猪肉什么的,所以这白菜酸菜什么的就是家常菜了,有时一段时间下来嘴里都淡出了鸟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九点多的时候老张头过来,道:“小苏,你不上咱家去看一看的吗?”
苏自坚道:“我这不在岗位上,一会来人装粮那怎办?”
“没事,这以后呀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叫人替你的,这村里村上的人要你帮的忙不少,这也是急人之难,是在作好事,你说是不是的呢?”
苏自坚一笑说道:“主任这话说得……。”大笑不止。
“快去吧!”老张头挥了挥手,催促他快点走。
苏自坚心中极是高兴,那是因为他也知道这老张头一定知道他因何而来到这里,刚来之时,他那眼神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此时变换了另一种目光来看自己,这是一种进步,一种肯定,怎不叫他高兴的呢。
那些草药全都放在村长家里,而老张头家里也放了一些,这不够的上那要,这不够的上那要,这来来回回,他总是在村里钻窜。
这没多久下来已与村里的人都熟悉了。
他先在老张头家里替张小虎看了脚,情况良好,要些开水置凉后冲洗,再把草药捣烂贴上包扎。然后到村长家里,替村长老婆伊秀兰揉脚贴草药。
突然听得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正是女儿回来,正扭着衣服上的水在谅晒。
“妈!苏自坚没来吗?”
“谁说我没来了。”苏自坚一笑走出,脸上的笑意甚甜。
“咦!妈你怎了?这脸怪怪的,不舒服吗?”张春花一下子就发现了母亲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甚是不解。
“没!怎会有事,怎会有事的呢?”伊秀兰急急辩解。
张春花万分不解地看了看苏自坚,问道:“我妈怎了?”这心里实在是太诧异了,俺妈这是……
苏自坚一笑而道:“可能是刚才我的手劲大了些儿,以致让你妈疼得脸都有些变色了,这可不好意思了。”
张春花恍然大悟,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这人呀,下手的劲儿怎用得这么大的呢?”
“嗯!这说得也是。”低头想了一想,又道:“那你可得来得频些,不然我妈的脚啥时候才好得了呀。”
苏自坚一笑说道:“你这话说得有理,我明儿就过来,这行了不?”
张春花道:“你……一会在咱家吃饭行不?”
苏自坚嗯了一声,笑道:“好啊!”
村长张德胜乃一村之长,平素有些威信,人缘了不坏,所以有人从镇上捎来一些猪肉腌制放在家中,张春花拿了出来洗净切了用油炸,再就是青菜罗卜,青瓜茄子之类的蔬菜了。
村长张德胜与村支书和镇上的一位副镇长吃了午饭,喝了点酒,俩人骑着自行车回来,一个不慎摔了个不轻,都受了点轻伤,还是过路的拖拉机看到把他俩人送了回来,自行车也摔坏,把他俩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