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岛上所有人都钦佩高敏宗的远见,原本拖了两年的城防计划。如今在一个月内建成,不少人义务过来帮忙。城防修好,这下子一般人来攻击海岛大同是不可能的。
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摆在面前,那就是如何对待红毛番。此时海岛大同对于红毛番极为不信任,充满了恐惧。虽然海岛大同的人讨厌红毛番,却不能拒之门外。因为海岛大同是个开放的城市,若无人来做生意,就会衰亡。
海岛大同的人并不知道西班牙人和西班牙海盗的区别,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红毛番来抢劫海岛大同了。这些西班牙海盗到底为何攻击海岛大同,这是一件永远无法得知的事情。领头的卡洛斯已经被杀了,卡洛斯从何处、如何登上海岛大同就成为秘密。
没有人能解释是因为卡洛斯获得了彼得的地图才登上海岛大同。
于是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出现在众人脑海——那就是郑彩吸引百里芸等人前往福州,然后派出一直交好的红毛番去洗劫各地。从后来得知的情报,南海不少岛屿和海岸被红毛番占领,海岛大同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橘妙春得知夷洲就是这个时候被新来的荷兰人占领,沉默不语,她知道所谓的荷兰人其实还是西班牙人的一支。而夷洲,那是郑老大郑芝龙的大本营。眼下郑芝龙远在北京,夷洲就丢了,哎!
这时韩昭德建议:“问问国姓爷的建议吧。”橘妙春和百里芸商量,百里芸欣然同意。二人给郑成功带了话,很快就传来了郑成功的名帖。郑成功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
百里芸和橘妙春登上郑成功的战舰,虽然公西俊人就在旁边,但是百里芸和橘妙春都未认出来。因为当时在海上,两船就算碰到,也很难看清彼此船上人。
郑成功在内仓见到二女,看到二女很自然的脱鞋进入,跪坐在榻榻米上,郑成功倒是很惊讶。橘妙春还能对郑成功的侍女沏茶的动作做出指点,这让郑成功更是惊讶。
橘妙春作介绍:“这位是草原上的七郡主百里芸,最近从草原来到海岛上继续做城主。至于我,姓橘,名叫妙春。”
郑成功肃然起敬:“原来是公主殿下。”反而站起身来给橘妙春行礼,到对百里芸没什么表示。
橘妙春对于郑成功这个举动很满意,百里芸则暗暗称奇,一般男人都会被自己的美貌迷住,这个男人似乎对这些都没有兴趣。看得出来郑成功生长在富贵之家,周围的侍女也是绝色。
郑成功更关心粮食问题:“大同向来粮食充分,鄙人准备北伐虏清,还希望大同能够提供。”郑成功深知广州、福建此时都是大清领土,必须通过外埠补充粮食。郑成功所说的大同,其实是指海岛大同。只是来往的人们不刻意的说,就简称作大同。
百里芸对郑成功做出承诺:“大同对于国姓爷的军队始终打开大门,因为国姓爷是我们的保护者。以后无论国姓爷需要什么,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只希望国姓爷早些通知,让我们早些日子准备就好。”海岛大同在韩昭德开发下,不但粮食能够自给,而且还能出口三成,因此,对于郑成功的粮食需求,海岛完全大同有能力能够独自供应。
此事达成了共识,双方都喝了一杯茶,郑成功长舒一口气。
橘妙春提出更严重的问题:“对于此次西班牙人入侵,国姓爷有什么看法?”和一般人一样,橘妙春也弄不清西班牙人和西班牙海盗的区别。
郑成功认真地想了想,非常正式的回答:“本王一直认为,红毛番靠不住,所以即使是外族人,本王也依靠诸如橘公主这样的倭人。眼下红毛番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的做违法生意,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郑成功看着二女都认真听着,不妨利用这个形势:“即使在日本,也不是所有的船队都是官方船队,也有倭寇,做一些杀人截货的事情。但那不是主要人物,其实本王已派人联系江户幕府,希望幕府派兵,援助我大明复国。”
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倭寇,这个道理二女都明白,百里芸暗叹一声,看来给贺兰璒报仇的计划需要拖延了。
郑成功倒是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对于眼下大明战事,二女有何看法?”
知道郑成功抗清的立场,百里芸决定说一个扣子:“国姓爷若是有胆量想要知道,请明日来集宁城,我会在帐篷中等待国姓爷大驾光临。”
说道这里,二女便离席。
橘妙春对于百里芸的举动十分不解,离开郑成功的船,百里芸解释道:“郑彩与郑成功,我们都不能太相信,因为毕竟郑成功当时是在海岛上,若是他带来西班牙人再把他们杀死,这种戏法我们要防备。”橘妙春点头,若是郑成功心中有鬼就一定不敢来。
但是郑成功心里没有鬼,第二天郑成功就径直来到集宁城,连枣强王都没有拜会,而是直接来找百里芸。璇玑将郑成功率领的随身护卫交给姜瑜炜来招待,看着姜瑜炜等人都不带铠甲武器,郑成功的护卫们也都脱下铠甲,一起畅饮。
姜瑜炜打开一个坛子,一股浓香的酒味传了出来,姜瑜炜满脸兴奋:“今天这是沾了国姓爷的福分,七郡主命我拿出来三十年青花瓷老白汾,专门感谢国姓爷的同袍。这酒我才喝了四次,来,今天,咱不醉不归!”众人欢声雷动。
将士们喝酒庆祝不说,单说郑成功在璇玑的引领下,来到百里芸的帐篷外。令郑成功没有想到的,帐篷里面金碧辉煌,地面铺满地毯,正中间放着一个大型的蓬松软床,铺满了丝绸,看着就价值不菲,都是波斯风格。郑成功心中暗叹,所谓的金帐汗国的风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百里芸身穿白色上衣,露出双肩,黑色短裙,从床上拖到地上。百里芸躺在软床上,微微笑着。百里芸看到郑成功单身前来,心中也是佩服。
百里芸下床为郑成功沏茶,双手端茶送过来,小声的问:“国姓爷好胆量,这集宁城四周匪患可能还未平复,您就敢单身前来。”
郑成功接过茶水,看到帐篷里空无一人,也赞道:“七郡主胆量好大,竟然敢与本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百里芸点上一枝香,悄声说道:“这里被称作是海岛大同,这座城市被称作七娘子城,而我就是七郡主百里芸。因为这里人大多是从大同出发的,被大同总兵姜瓖派到此处,作为大同的外援。”
大同姜瓖海外派人作为援助,这件事郑成功听说过,原来还以为是陈忱先生的笑话,但是现在看来,姜瓖所谋甚远。听到北方大同还有一支力量,郑成功十分高兴,因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北方力量。
郑成功坐在旁边的垫子上,端起清茶,微微一笑:“七郡主准备的好充分,这里有波斯的地毯,中国的茶具。还有种种宝贝,一定都是本王不知道的。本王在此,可否向七郡主讨教一二?”
百里芸走到前去,却一把推着郑成功,将他推到柔软的垫子上。百里芸嘿嘿笑道,将胸口两团丰满的肉紧紧的贴在郑成功胸口,故意捏着声音说:“我可听说了,日本幕府将军的铁炮,对外只卖给郑家。不知道我在这海岛,有没有幸得见一二。”铁炮的厉害百里芸可是亲自领教过得,贺兰璒就是死于铁炮。百里芸眼界极高,到了海岛大同就到处打听,早就发现那铁炮可不是寻常的火铳。
郑成功心中一松,已经明白了百里芸所想。铁炮,就是火绳枪,是日本学习西方仿制的,是当时世界很强大的武器,而大明和大清不具备制作这种铁炮的能力。
郑氏水军垄断南海航路,拥有世界最发达的武器贸易,不仅仅有西方的,也包括东方的。虽然欧洲过来的火绳枪也不错,但是还是没法和日本的铁炮相比,最突出的就是价格优势,日本铁炮性价比具有欧洲火绳枪不可相比的优势。
郑成功嘿嘿笑道:“那铁炮威力巨大,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百里芸撅起柔软的嫣红嘴唇,紧紧的贴上郑成功的嘴唇:“那就让本郡主体会一下吧。”
郑成功心中得意,脑袋却觉得一阵一阵的晕乎,百里芸将郑成功拉起来,按到柔软的钢筋大床上,小声说道:“国姓爷,让我给你仔细道来,其实,我这里好东西多了……”
那支点燃的香里含有迷魂散,这是只有百里芸知道的事情。
郑成功懵懵懂懂醒来,已经在自己的船上。他身边多了四个美妙少女,有金发碧眼,有卷发黑肤,都是西洋人种。郑成功很奇怪,看到面前公西俊人在招呼那四个美女,郑成功喊住了他:“公西桑,怎么回事?”
公西俊人赶忙过来施礼:“国姓爷这次单刀赴会,想必英雄之举。七郡主对您赞扬有加,这些美女是给您的礼物。您看您喝的,全身的酒味,太操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