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珲台吉这时正在大同城墙上和姜瓖喝茶,望着远方一轮红日渐渐升起,而城墙下,一队队人马来回进城出城,都忙着要做生意。按道理巴图尔珲台吉是蒙古人,轻易到大同城中是要各种手续的。但是近些日子大同集宁往来的客商特别多,在没有出现大灾大乱的时候,守城门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递上银子就好说话。因此巴图尔珲台吉来到大同城墙上并不费劲,何况是应姜瓖的邀请。
巴图尔珲台吉感叹一句:“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姜瓖不解:“台吉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巴图尔珲台吉点头:“我已经看出来,你准备那达慕,确实是为了挣钱,却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是用赌博,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是——”巴图尔珲台吉回头:“事情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姜瓖点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台吉大人。我做那达慕大事,自然是想让狐狸露出尾巴来。今日,就会见分晓,届时还希望台吉大人不吝助拳。”此话一说,巴图尔珲台吉都来了兴趣,姜瓖本事这么大,竟然会请自己帮忙?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刘晨宇站到姜瓖身边:“姜帅,龙门有消息了。”
姜瓖回头望着巴图尔珲台吉:“台吉大人,本帅在此邀请您大同参与一场平叛,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巴图尔珲台吉近些日子都是参加那达慕,一听说是平叛,这涉及大明用兵,当时就来了兴趣。
姜有光来到高山卫,这座大同守卫城,一直是大同城重要的卫戍力量。但是今天姜有光来到此地,可不是因为这里的卫戍,而是姜有光得到消息,叶飘零今日进入到高山卫。
姜有光平时一直在外忙碌,很少着家。保安堡作为姜瓖最重要的粮食种植基地,一直以来都是叶飘零来打理。姜有光一直都听到有人说过,叶飘零行为不端。当初在保安堡,陈鹏刚也说过这个问题,叶飘零平日里勾搭其他男人。但是姜有光自觉地对不住叶飘零,只要叶飘零不搞出大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叶飘零经常到左胜城与华夫人购买一些药品,一直以来身体都没有什么事情。
但是这次叶飘零来到高山卫,姜有光生气了。
高山卫是一直来,大同周围邪教“龙门”的根据地。
因为姜瓖与卫景瑗的计策,大同城内地价高的离谱,因此大同城周围的阳和城和高山卫城就成了邪教最好根据地,这二地合成阳高。因为阳高靠近大同,而且地价可以接受。阳和城因为是明朝鼎鼎大名的兵部尚书孙承宗的籍贯,姜瓖、朱三乐和徐有声经常派兵在此执行军事活动,因此阳和城军方背景更强,邪教不敢涉入。而相比,高山卫的民间气氛更强。因此大量的邪教都涌入高山卫,他们打算利用高山卫作为基地,再图谋大同。
他们殊不知这是姜瓖的关门打狗之计,他们的种种情况一直被姜瓖麾下的纤尘和地网营监视。姜瓖从一开始就和卫景瑗张罗打击邪教的事情,就是在那达慕期间。
这一日姜有光接到姜瓖麾下地网营纤尘将军的来信,说明高山卫的邪教中心情况,以及他们监视下叶飘零跟着四个女人走入高山卫的情况。叶飘零是姜有光的夫人,自己又负责保安堡的粮食生产。她贸然走入高山卫中,纤尘不敢大意,赶紧通知姜有光。姜有光作为姜瓖的大总管,自然明白叶飘零的事情重要,因此不敢耽搁,带领*来到高山卫。
二人走到高山卫城门,看到雁北军的通行证守军不敢阻拦,让二人顺利进程。姜有光看到高山卫各处香火缭绕,但是不同于大同昂然正气,这里每个人眼睛都带着邪气。姜有光暗叹,不愧是大同府邪教最重之地。
在高山卫的西北角,一间非常古朴的宅子外面,正有十余个人在宅子外面苦苦哀求。门口站着五个身穿黄衣服的年轻人,对着那十几个人正在推搡。姜有光站在远处,听到他们正在争执。
“我已经献出了我家仅有的牛,已经一贫如洗!”
“哼,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别听他的,我的女人就是被这些人骗到这龙门邪教中的,据说一天要接十几个人,我都求了好几天,他们就不让我接我的女儿出来。”
“哼,对于神龙奉献,那是她的荣幸!”
“求求你,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吧!”
“滚!”
一个身穿黄衣的年轻人用力的将一个老太婆推到地上,老太太摔到地上爬不起来。姜有光在她身后看得一清二楚,连忙过来扶起老太婆:“老婆婆,怎么样,受伤没?”
老太婆一把抓住姜有光的胳膊:“我的腰摔坏了,就是你害得,你要赔我。”*眼睛瞪得正圆,正要发作,姜有光拦住他,对老太婆镇静的说:“我能救出你的女儿,你还和我要钱吗?”老太婆正要说话,姜有光却对那五个身穿黄衣的年轻人喊道:“我过来找我老婆,挡我者死。”
五个年轻人看到姜有光和*两个人站在那里,好笑哪里又来了一个人寻找不痛快。一个人上来就推了一下姜有光胸膛:“哪来的到哪里去。”姜有光后退一步,连着拉着他的老太婆也后退一步。
姜有光虽然左手被老太婆抓住,但是右手并没有受到阻碍,他从腰部掏出一把火铳,举起手来就是一发,将那个年轻人的脑袋爆成桃花朵朵,巨大的声响让吵杂的吵闹声顿时消失,老大婆吓得松开了姜有光的手。
姜有光吹吹火铳的烟火,对着前方喝道:“夫为妻纲,我老婆在你们这个宅子里,老子要进去找人,天经地义,都给老子闪开,不然老子定要踩着你们的尸体杀进去。”
剩余的四个人正要发作,就看到*吹一口口哨,周围围过来八匹狼。
*喜欢圈养动物,自从草原的狼被姜瓖杀的差不多了,狼在草原就是很罕见的动物了。于是*就想办法豢养了狼崽,在保安堡就是无敌的存在。姜有光之所以敢带*一人来,就因为*身边的狼,狼的数量可不止一只。
八匹狼出现在街头,立刻将身穿黄衣的人吓坏了。也算他们有眼色,迅速退后,将大门关住。姜有光对着身后傻眼的围观人喊道:“我的老婆被骗到龙门邪教,自古以来,夫为妻纲,我进去找我的妻子,这件事我看谁敢拦着?”
已经有巡街人赶过来,姜有光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大声解释道要找寻自己的妻子。巡街的士兵听说姜有光是军户,也不多说什么。巡街的士兵得知姜有光作为军户持有火铳是合法的,对于姜有光找寻自己的妻子也没有太多阻碍,谁家妻子不见了,丈夫来寻也不能说过分。因为大明分为军民两种户,军户不接受民户管理,这些都司的人不受到巡抚管辖。看到姜有光的火铳比自己见到的好多了,巡街的士兵们已经抱有了隔岸观火的事情。
再说姜有光说的有道理,人家丈夫找妻子,寻找地点又不是公共场合,而是一家私人宅院,士兵不便于做什么。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姜有光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雷罐,用火烛点着,向着大门扔过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门被炸倒,在地上裂为四截。老太婆被吓得在地上站不起来。倒是姜有光身旁的狼没有反应,这些狼在保安堡受训,而那里经常进行火器训练,因此这些狼根本不怕火器的声音,倒是把围观的人吓了不少。
姜有光哼了一声,对身后的人喊道:“我进去找我的老婆,谁想找他的亲人,和我一起进去吧。”姜有光又对巡街的士兵留下一句:“你们也可以能进去。这龙门邪教最是可恶,我大明国教是道教,只要我能找出这些邪教证据,你们就可以拿去领功。我只要我的老婆,别的不管。”
说罢姜有光也不管别人,带着*和八匹狼走进大门。大门周围躺着四个晕倒的人,*探探鼻息:“都还活着。”姜有光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绕过影照壁,走进大门,姜有光率先走入账房。作为姜瓖的大总管,姜有光自然知道账房的重要性。在四匹狼的威胁下,账房的三个人都没有动作。姜有光拿过账本,虽然知道上面的数字都是假的,但是看到也触目惊心。这小小的账房,进账都是以万两白银为单位。姜有光哼了一声,带领*继续向着正宅走进。
正宅已经空无一人,姜有光看着大厅房梁上挂着的各种名人字画哼了一声,很难想象这种地方靠什么能买得起这么多名人字画。姜有光对身后喊了一声:“这里挂的卷轴,每个都有至少一万两银子。缺钱的去取下来吧。”也不管身后的人们争先恐后的抢字画,几乎打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