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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丐帮大宴(三)

大风起兮云飞扬 惟吾耳 2266 2024-11-18 02:56

  那庄园已经在望,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往庄内。风吹云被康睿拉着,寻思:“自己左右无事,便到这英雄大宴上见识见识也无妨。”只见大门口站着两个庄丁正在招呼来赴宴的各路英豪,那二人见了康睿,正想上前招呼,哪知康睿一把拉着风吹云闪身下了大道,上了旁边一条小路。风吹云奇道:“我们不是去参加英雄大宴么?”

  康睿笑道:“当然是了,不过现在还早呢,你放心,赵朴华的酒窖窖藏甚丰,轮的着咱们的。”风吹云哑然失笑,心道:“我又不好酒,管他窖藏多少。”笑问道:“那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康睿一笑:“自然是去找醉前辈了,我与他约好了的,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来。”说着赧颜一笑道:“我与他相识也时日不久,还不知道他的名号呢。”

  风吹云笑了笑,这康睿性子豪爽率直,自己若是不回武当山的话,倒可和他交个朋友。二人走了不远便见庄旁一座孤伶伶的大房子,房子四周极是空旷。虽然庄内的喧闹之声依然不断传来,但此时风吹云站在这突兀的大房子前,还是不自禁的涌起一阵孤独寂寥之意,问道:“那位前辈便在这里么?”康睿看了看四周道:“是啊,我便约在这里,也不知他来没来。”携了风吹云的手,一齐走进那大房子。

  风吹云这才发现那房子只有三面墙壁,房中十几口大锅,但似乎已荒废许久了,灶台边早有春草冒头。看样子这便是赵朴华用来施粥的粥厂了,怪不得四周那么空旷,想必施粥的时候,周围一定搭了大棚。风吹云四面看了看,这里离病柳庄虽近在咫尺,却好像极少有人来,墙角散乱堆着些柴草,四处蛛网连结,庄中虽人声鼎沸,近在耳旁,但这里又哪有半个人影。不由望着康睿,满脸疑惑道:“莫非那前辈还没来?”

  康睿前后查看了一番,道:“他还没来,该我们做事了。”风吹云见他不仅没有失望之色,反而像是颇为兴奋,不禁心下奇怪。康睿从柴草里摸出一把铁锹,卷起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笑道:“终于还来得及。”清开一处柴草,挥锹便挖。风吹云越发奇怪了,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康睿铁锹翻飞,头也不抬,只笑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风吹云心下嘀咕:“莫非他想挖个坑害那前辈。”摇了摇头,这情形实在不像,见康睿面红如火,也不知是兴奋所致,还是酒醉犹未醒。

  顷刻间,那坑便有半人多深了,风吹云站在坑边,只觉一阵骚臭味越来越浓,不自禁的掩鼻退后:“莫非,这坑中埋着什么东西,不会是个死人吧。”风吹云心中正惊疑不定,忽然康睿哈哈大笑道:“还在还在,哈哈。”风吹云忍不住上前一看,只见黑乎乎的一堆,居然是……牛羊粪。不禁转惊为奇,实在是不明白康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康睿此时也顾不得脏了,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牛羊粪一锹一锹的铲掉,又往下挖了两尺,忽然,‘咯’的一声,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风吹云越看越奇,康睿满脸兴奋,飞快的清开了那些土,露出一块青石板,这才抬头看着风吹云笑道:“在这下面了。”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饶他内功精湛,但似这般急急而为,却也已额头见汗。

  风吹云忍不住问道:“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康睿嘴一张,还没回答,便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正好落在那青石板上,‘滴答’一声轻响,立得稳稳当当。二人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小的玉杯,这玉杯掉在石板上居然没碎。风吹云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站在房梁上,只是此时已是酉时,天色渐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康睿头也不抬,沮丧道:“原来你早来了,害得我白忙活半日。”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便要看看你捣什么鬼。”

  康睿一纵身,从坑中跃了出来道:“酒便在下面,你自己去拿吧。”说着向风吹云眨了眨眼,诡秘一笑。风吹云不明他意之所指,只好默不作声。那人从梁上轻飘飘的跃下地来,风吹云见他约莫五六十岁,一身灰布旧袍,腰间别着一个小小酒葫芦,脸色略白,头戴方巾,一副书生打扮,收拾得极是齐整,只是满脸倦容,醉眼惺忪,好似随时都能睡过去一般。

  风吹云见了他的模样,不禁心中一酸,这种神态他见过一次,虽然只见过一次,却已深深记在心中,永世不会忘记。那时,风吹云还是景少爷。有一次,景少爷无意间见到爹爹喝醉了酒,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爹爹醉酒。那时,爹爹也是这副神态,还吟了一首诗,景少爷问爹爹那是什么诗,爹爹不答,后来问学堂的先生,先生吓白了脸,吩咐景少爷不可再问,并且要把这首诗忘掉,永远不可再提起。但景少爷何其聪明,他自己找到了这首诗的出处,原来是晋朝靖节先生的《拟古》,说得不过是种桑养蚕的事,又有什么不能提了。哼,大人们就是爱故弄玄虚。

  唉,景少爷虽然聪慧,却毕竟年岁太小,风吹云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种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枝条始欲茂,忽值山河改,柯叶自摧折,根株浮沧海,春蚕既无食,寒衣欲谁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复何悔……”眼睛望出去不觉已是一片模糊。

  康睿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正待说话,那人眼中精光暴亮,看着风吹云沉声道:“这位小兄是何人?”

  PS:种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枝条始欲茂,忽值山河改。柯叶自摧折,根株浮沧海。春蚕既无食,寒衣欲谁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复何悔。

  是陶渊明‘拟古’诗的第九首,说的是晋朝刘裕篡位的事,其时恭帝尚未被害,与本书中建文帝逃隐之事倒也暗合,但景清身在局中,想来定然没有这么洒脱,所以‘本不植高原,今日复何悔’一句,他是不会,也不可能吟出的。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不会作诗,只好勉强借用前人诗文,实在惭愧,惭愧得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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