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雨瑶道:“我当然知道了,虽年的时候听爷爷提过几句,不过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念念不忘,竟还派了弟子前来。”收起信低,又道:“爷爷,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败在了你手上,想他弟子能有多大本事?二十年后再来不过是多败一次而已,您又何必担心呢。”
成缺道:“这次来的人叫山下川,自称是武田正一的弟子,要在两日后,我的八十寿宴之时,与我,或是我的弟子传人一决胜负。你有所不知,当年我曾说过,若是他本来人,便与我再比一场,若是他的弟子来,便与我的传人再比一场。”
李慕青和成雨瑶一齐失声道:“啊?”
“那不就是我喽?”成雨瑶嘀咕道。
成缺道:“没错,我就只有你一个传人,雨瑶,你现在明白我一直对你习练武功督导甚严的用意了吗?”
成雨瑶想起,自小到大,成缺一直都对自己有求必应,宠爱万分,惟有习武练剑,成雨瑶不得自由,原是为此,便问道:“那爷爷,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成缺道:“从前你还小,这些事我自然不能告诉你,后来你长大了,可事隔这么多年,我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来,毕竟大家年纪都这么大了,应该也不那么争强好胜了。”
李慕青心道,爷爷这想法太天真,他是谦谦君子,对胜负并不那么介怀,可却不能如此以已度人,天下习武之人十个有九个半争强好胜,李慕青想起世叔,无为道长,便是以无为道长平和的心性,仍对二十年前败在慕容城手下的一战耿耿于怀。
成雨瑶点了点头,道:“哦,那爷爷,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剑法,能胜的过这个武田正一的传人吗?”
成缺点了点,缓缓摇了摇头,道:“多半胜不过。”
成雨瑶道:“为什么?”
成缺道:“你年纪还小,剑法上还差着些火候。”
成雨瑶道:“那我岂不是要输定了?那怎么办?”
成缺笑了笑,叹了口气,道:“输就输了,又有什么关系了?我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早就将名利看的淡了,只是有一点,这武田正一人传人选择在我寿宴之来索战,到时宾客纷至,若是你败了,不但我老头子脸上无光,整个中原武林脸上亦无光彩。”
李慕青和成雨瑶同时点头,成缺不计个人劳辱,但让番邦外寇胜了中国武林高人的传人,这要是传扬出去,中原武林人人都会觉得丢脸,成缺却不得不顾虑。
成雨瑶拉着成缺的手,成缺摸了摸成雨瑶的头不说话。
李慕青看在眼里,虽说成缺如此说,但成缺是武林四圣之一,少年成名,一生鲜有败绩,如今曾经的手下败将找上门来,自己只能弃剑认输,虽说不得不说其心性淡泊,拿的起放的下,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现在既已得成缺亲口许婚,便是成缺的孙女婿,自当为成缺分忧,便道:“爷爷,不如我来应战。”
“你......”成缺微感意外,接着又笑了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意了,只是他们点名要与梅花剑过招,你不会梅花剑。”
李慕青听成缺如此说,若是再请战,便是求成缺教自己梅花剑了,梅花剑法乃当世数一数二的剑法,这岂不显然对梅花剑法有觊觎之心,只得闭上了嘴巴。
成雨瑶道:“那爷爷你可以教他呀?”
成缺笑道:“我纵然肯教,可剑法非一日可成,现在怕也来不及啊。”
成雨瑶冲李慕青眨了眨眼,道:“爷爷,慕青哥哥聪明着呢,说不定一天就学会了,你不教一下怎么知道呢?”
成缺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李慕青,知道孙女有意让李慕青学他们的家传绝技,心想,既然已经许了成雨瑶和李慕青和婚事,将这家传剑法教了又有何妨,至于胜败,其实成雨瑶与山下川多半是有败无胜,李慕青胜败原也不那么重要便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还有两天时间,只好临时抱佛脚了,你们两个先去习武场等我,我马上过来。”
成雨瑶和李慕青都是大惊,两人答应了,李慕青去拿了剑,和成雨瑶一起到后院的练武场。
过了一会儿,成缺缓步而来,手中还多了一把剑。
李慕青看成缺手中拿了柄剑,立时激动的握住成雨瑶的手,道:“雨瑶,爷爷手中拿的那柄剑就是梅花剑?”
成雨瑶道:“对呀,我爷爷平时很少拿出来的。”
成缺走到近前,道:“青儿,你知道这把剑吗?”
李慕青点了点头,道:“梅剑,当世五大名剑之一,有剑之君子之称。”
成缺笑了笑道:“君子剑之名,不过是世人高抬罢了,不过这剑确是柄好剑。”说着递于李慕青面前。
李慕青将手中的阴阳剑递与成雨瑶,接过梅花剑,将剑缓缓抽出。那梅花剑剑身与寻常剑无异,并不是什么巧夺天工的惊事杰作,只是比寻常的剑作的精致了些,剑柄上有梅花印记,李慕青一见之下,不禁微微觉得有些失望。
成缺道:“觉得这梅花剑怎么样?”
李慕青觉得这梅花剑太平常了些,颇与他得享的大名不符,可又不能当着成缺的面这么说,只得口是心非地道:“好剑,确是一把好剑。”
成缺闻言却哈哈大笑,道:“你这句话口是心非,大是违心,你一定觉得这把剑太平常了是不是?”
李慕青被看穿了心事,却又不好承认,只尴尬不已。
成缺道:“剑性便如人性,而这梅花剑外表外表固然寻常,。”
李慕青再看这梅花剑,平直端正,朴实无华,细看梅花剑的剑锋,那锋芒内敛,衣袖在上面轻轻一划,竟把衣袖划了个小口子,李慕青大惊,心道这梅花剑果然不一般,再看这剑时,方始明白过来。这梅花剑锋芒不显,便如谦和的君子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