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道:“如此人杰,又怎么会忽然下手杀害成老前辈呢,秋大哥,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另一人断然道:“不会。”
先前那人道:“为什么?”
另一人道:“因为传出这消息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成老前辈的独生孙女。”
先前那人又道:“成老前辈的独生女就不会有假了吗?”
另一人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成老前辈的这个孙女和这个李慕青本是一对情侣,听说,在成老前辈八十大寿的时候,成老前辈虽当众公布了他们的亲事。”
先前那人道:“有这种事?那、那、这、这、又怎么可能呢?”
另一人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听说两人一路入蜀,解救蜀中三派,也有成家姑娘不少功劳,两人又都是少年人,因此便互生了感情,哎,不想到结局竟是如此。”
李慕青听这人如此说,也想起了和成雨瑶一路同行的诸多事情,成雨瑶最初对他的很不客气,后来自己救过她几次,她心中感激,嘴上却不说,直至李慕青用内力帮成雨瑶解毒,那一晚,是李慕青和成雨瑶最亲密的时候,也是那一晚,成雨瑶心中对李慕青起了变化,再后来两人感情日深,直至深不可拔。想想这些,也不过是近两三个月来的事,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一个结果,当真是天意弄人。
先前那人道:“那么说来,这个李慕青杀成老前辈之事是真的了?”
另一人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先前那人道:“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李慕青就更没有理由杀成老前辈了啊。”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可怪就怪在这儿,亲眼见到他杀成老前辈的是就是成老前辈的孙女,而成老前辈的孙女又绝无可能冤枉他。”
先前那人喃喃地道:“这是什么道理。”
另一人道:“听说是用阴阳剑一剑刺心,一剑致命。”
先前那人“啊”了一声道:“一剑致命?那是毫不犹豫了,”停顿了片刻又喃喃地道:“难道他入成家就是为了杀成老前辈吗?先前做的那些只是为了接近成老前辈,让他放下戒心,疏于防范。”
另一人道:“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如此一来,他便是处心积虑了。”
先前一人道:“哎,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大好少年,成老前辈许他为婿的消息传来,我还代成老前辈高兴了好一阵子,谁想到心中的热尚未退去,哀号便已传来,秋大哥,成老前辈对你我有大恩,若成老前辈果是这个狗贼所杀,你们兄弟先祭拜成老前辈,再去杀了这狗贼与成老前辈报仇。”
后一人道:“兄弟,我也是如此想,只是听说此人杀了成老前辈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先前一人道:“就算他逃到开涯海角,咱们也得长他出来。”
李慕青在一旁听的义愤填膺,心中暗骂,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成缺,更没有和心积虑,利用成雨瑶,自己和成雨瑶是真心相爱的,也是从心里敬重成缺的。你们这两个混蛋如此背后嚼人舌根,你要找我,我就在你的眼前,又何须天涯海角?李慕青便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人。可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如此说,也不过因为不明事情真相,说来也是一片好心,也怪不得他们。
李慕青又想,成缺在中原武林中声望向来很高,虽然近两个月自己也是名声鹊起,但与成缺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且自己的好名声,很快就会因为成缺的死,变成恶名。成缺行走江湖数十年,行侠仗义,江湖之中得过他恩惠之人多如牛毛,如今传出他被害的消息,得过他恩惠的人又岂能不找凶手算帐。
此处地处台州,离杭州还有几日路程,爷爷的死讯已经传的这么远了,这么说的话,这消息很快就会尽传江湖。自己要去河北,要去关外,这一路上定会生很多波折。
李慕青真想说,爷爷不是自己说杀,可自己又没有证明自己清白证据,杀人的证据倒是有。李慕青长中长叹,自己该如何替自己辩白?又有谁会信他?
李慕青心想,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去河北聂家查查真相再说。虽说就算查出金剑被害的凶手,也不能证实成缺就是为此人所害,但至少能让成雨瑶相信自己一些,不过既然爷爷被害的消息已经尽传江湖,他这路上就得小心些了。
李慕青在迷迷糊糊之间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之时,那两人已经走了。
李慕青继续赶路,此去向北,必须路过杭州,李慕青此时不愿和成雨瑶相见,且最近几个月来,行走江湖,结识的江湖中人着实不少,李慕青怕人认出来,尽走些人烟稀少的小道,可如此一来,脚程就慢了许多。
李慕青走上小道,路上也遇到了几个江湖豪客,这些人言谈起来,竟也是李慕青杀害成缺之事。好幸这几个人不认识李慕青,李慕青留心听着他们的对话,这几人前往成家吊唁的,且这几人似是也得过成缺的恩惠,说起李慕青害死成缺来,嘴里便不干不净的骂起李慕青来。
李慕青听的心头有气,真想将这些人暴打一顿,可这些人与自己并不相识,李慕青不想被人认出,便隐忍不发。
这一日来到杭州城郊,一个开在十字路口一家饭店吃饭,吃完抓紧赶路。这小店简露,只是个小屋子,屋内摆了四张桌子,屋外摆了四张,李慕青找个屋外的空位坐下,正吃着,见左边一条小道上,一僧一俗,两个年轻的少林弟子,正是凡生、凡灭。
凡生、凡灭看到李慕青也是一愣,两人走上前来。
凡生忙向李慕青施了一礼,道:“前辈,你在这儿?”
李慕青默默地点了点头,鉴颜观色,也知道这两人是知道了成缺被杀的消息,而且是被自己杀害的消息,好在两人与自己有旧,尤其是凡生小和尚,心地善良,未必会轻易相信,便道:“你们也是为成世叔的事来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