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缺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世间绝没有人可以在没见过金剑客的剑法的情况下,识出那些假金剑的真假,你能识得,只有一种可能,并不是你见过金剑,而是你习练了金剑客的内功心法。金剑客内功心法独到,剑法运使也是别具一格,只要两者相互印证,立知真假。”
李慕青点了点头,道:“是。”接着抬起头来,道:“不过儿时我的确见过金剑。”
成缺笑道:“金剑客既收你为徒,自然要让你见识金剑,只是十五年过去了,你绝无凭儿识记忆识得金剑的可能。而你那三招青山剑法,只是青山剑法的起手势,并不在青山二十四式之列,也并未刻在剑身之上,所以,你也不可能据此三招,识得金剑真假。”
李慕青道:“是。”
成缺道:“近几个月来,武林中人人人都在争夺假金剑,都想得到这天下无敌的剑法。说来可笑,岂不知,世间任何一种剑法,都断无只学招式,不习内功心法便可练成的道理,这金剑上刻有的青山二十四式又与诸派剑法大异,更需金剑客独特的内功方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别说那些都是假剑,就算是真的金剑,他们得到了也不过只是得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而已。而只有你,青儿,你是金剑的传人,你已经学了青山剑法的内功心法,剑身上的剑招既是将剑法配和心法和挥出威力的运使法门,所以只有你才能真正的学会青山剑法”
成缺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难掩心中兴奋,口中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金剑客竟有传人,老牛鼻子瞒瞒的好苦,你快跟我说说,金剑客是怎么收你为徒的?”
“是,”成缺既已猜得李慕青的身份,李慕青也不再隐瞒,便一一都和成缺说了。
有一天,无为道长自外医完病,回武当山时,偶然遇到一伙强盗抢劫,杀了一家人,无为道长侠义心起,救下了那一家人的孩子,只是因遇到的晚了,只救得这么一人。这孩子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无为道长本欲带回武当山,随便送与门中哪位道长收入门入,可一路回武当山的时候,无为道长发现这孩子聪慧过人,悟性极高。
无为道长少年成名,一生潇洒,却是一生未收个徒弟,到了晚年,见到这么一个聪明可爱,资质天赋都是极高的少年,顿时起了收他为徒之心。那时正是十五年前,不可思议之祸搅乱江湖。已经退出江湖的金剑客只得重出江湖,代武林与不可思议决战。路过武当山之时,金剑客与老友见见面,聊聊天,岂知金剑客见了无为道长救的这名小童,也是甚是喜欢。
金剑客纵横一世,剑法掌法天下无双,但与无为道长也是一样,都是到老也没能收上半个徒弟,不禁也起了收徒之意。武林中人,遇到明师固然不易,但遇到天赋极高的徒弟也是同样困难。不过,无为道长既先看中了小童,也有了收徒之意,虽是好友也不愿相让。
不过那时,那小童还没来的及拜在无为道长门下,金剑客便耍无赖说,“这小童只是你救下的,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凭什么强行收他做你的徒弟?”
无为道长一想,救命之恩,确是不是强人所难的理由,不过嘛,能有幸入无为道长门下为徒,是天下学武之人至幸之事,又怎么算的上强人所难呢。这话倒也不假,可偏偏不巧,和无为道长争徒弟的是金剑客,无为道长剑法虽然高绝,但与金剑客比毕竟还输却一筹,若是入无为道长门下是天下至幸之事,那能得入金剑客门下,更是绝顶幸事。
两个老头子互不相让,争的是面红脖子粗,最后还是由无为道长提议,两人赌赛,谁赢了,这小童便由谁收入门下,金剑客也没有好主意,便同意了。
成缺听到无为道长竟和金剑客赌赛,好奇心起,问道:“他们赌什么?比剑吗?无为老牛鼻子是绝对打不过金剑客的。”
李慕青道:“不是比剑。”
成缺道:“不是比剑?那是喝酒吗?”
李慕青又笑道:“武当山上不让饮酒。”
成缺忙道:“对对对,老牛鼻子虽然不爱守道家家门规,却也不好公然在武当山饮酒,给徒子徒孙指摘,那最后他们是赌的什么?”
李慕青眨着眼睛笑道:“比吃饭?”
“比吃饭?”成缺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两个老小子,临老了还如此为老不尊,竟然比谁是饭桶。”
李慕青也忍不住笑了,只是金剑客和无为道长,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救他性命养他长大的世叔,他不能附和,若是附和了,岂不是也认为两个老人家是饭桶了。
成缺道:“那也不用问,这最后定是金剑客胜了,金剑客年轻时在军中,饭量那是极大的,最后他吃了几碗?”
李慕青道:“师父最后吃了八大碗饭,胜了世叔。”
成缺点头道:“最后还是金剑客收了你为徒。”
“只可惜,”李慕青无限感伤地道,“他老人家一去不回,我只是见过他老人家这一面,再没机会侍奉在他老人家左右。”
成缺点头,道:“金剑客一去不回,你的青山二十四式最终也没能学会,而你所修习的内功并非武当一路,也并不适合学习武当剑法,听说老牛鼻子近十年来一直闭关,终于创出了一套无极剑法,这套剑法是专为你创的吧?”
李慕青点了点头道:“爷爷明鉴。”
成缺长叹一生道:“我们四个老家伙中,慧海老和尚性情淡泊,我呢为人潇洒一些,你世叔近些年虽然修身养性,也算是到了清静无为的境界了,但年轻之时要强好胜,与谁也不服输,这一点与金剑客很是相像,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我们四人中也是最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