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凤天成的衣袖已经离自己的胸口咫尺之距,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杀自己的大好几会。而在这情形,花初梦与李慕青易地而处,是绝计救不了他的,成雨瑶就更不用提了。
李慕青道:“所以,我只想求前辈一件事。”
温瑜道:“我玉面阎罗得人救命,如此大恩是非还不可的,不过,这样天大的恩德,难道你就不想让我还点别的吗?”
李慕青一怔,心中忽地想起,这温瑜不仅是阎罗会的首领,七窍堂更是在其控制之下,是这两个堂会的大老板,必定是极为富有,不说别的,在蜀中的个把月,七窍堂就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阎罗会杀手杀人都在千两万两以上,若说这温瑜富可敌国,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几百万两的银子应该还是有的。如此豪富,自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温瑜是阎罗会和七窍堂的大老板,命自也金贵,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百八十万两银子吧。
李慕青想到百十八万两流子,激动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那可是百万两银子啊,若能有这么多银子,可够几辈子吃喝不愁了。李慕青心中颇为犹豫,百万两银子拿来换慕容玉的性命,慕容玉一条贱命,哪里值百万两银子,实在是太不值了。
李慕青看了看慕容玉,又看了看温瑜,左又为难,心中长叹一口气,银子虽然重要,但再多的银子也不能做出卖国家的事,自小世叔便教导,这是大义。
李慕青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救慕容玉,道:“不了,前辈,这慕容玉戏弄前辈,又偷袭前辈,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前辈还是看在家国大义的份上,暂时放过慕容玉,等击败了蒙古人之后,前辈便可自便。”
李慕青本要求温瑜饶过慕容玉,此前的事一笔勾消,但心中又想,慕容玉这么混蛋,害自己损失了百万两银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虽然压根温瑜就没有应承过这百万两银子。再加上这本是温瑜和慕容家的恩怨,李慕青不想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强人所难。
温瑜道:“好,我答应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李慕青道:“是。”
温瑜说完一闪身,上了墙,转眼便不见了。温瑜离去,花初梦和慕容玉都松了口气。
花初梦向李慕青盈盈一拜,道:“多谢李少侠又救了我儿一命。”
李慕青道:“这也算不得什么。”然后看了看院内墙边横七竖八的尸体,道:“贵庄死了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花初梦道:“只能上报官府了。”
李慕青又道:“无圣门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会去而复反,贵庄的护卫大部份遇害,庄上的安全会不会有问题。”
花初梦道:“少侠放心,不会的,我会请官府派些人来,暂时保护我们。”
李慕青随即便想到,花家与明朝廷渊源极深,当地州府听说与慕容玉也有极深的交情,请官府派人保护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道:“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花初梦道:“这么晚了,城里宵禁,找客栈也不太放便,李少侠不如就住在锦绣山庄好了。”
李慕青心想,锦绣山庄今晚死了那么多人,庄子里的护院,仆人不知道死光了没有,花初梦虽说请官府派人来保护,可也不能一时便到。若是今夜凤天成去而复返,凤天成只是受了轻伤,妖道还未伤,倒真是个麻烦,不如就留在这里一夜也好。且让他窃无失来锦绣山庄寻金剑藏匿之处,看样子窃无失好像并没有寻找,如果能留在庄内,寻起金剑来就更方便了。道:“好,夫人盛情,却之不恭,如此,便叨扰了。”
花初梦道:“李少侠救了我母子二人性命,感激还来不及,说什么打扰。”向厢房里道:“阿起,阿用。”
东厢房门关着的,此刻朝里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老少两个仆人。李慕青心想,这慕容前护卫仆佣死个干净,看来两人是躲在东厢房里还逃过了一命,不知道这锦绣山庄还有多少人活着。
花初梦道:“你们快去退知官府,向他们说明情况,顺便请他们调派些人手来。”
两个叫阿起、阿用的仆人答应后便去了。
花初梦又道:“我慕容家因为出了内鬼,庄内情况被无圣门知道的一清二楚,无圣门门主凤天成亲自带三护法上门,将庄内护卫,仆人,上下一干人等,悄无声息的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他们两个在东厢服侍,幸免于难。”
李慕青心道,这和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被探了底的,否则,锦绣山庄光护卫都得在百人,纵是凤天成武功再高,也绝难办到,道:“其实倒不是贵庄出现了内鬼,凤天成的女儿出自碧玉门,是碧玉门最后一任门主的女儿,她的惑心术极其厉害,寻常男子难以抗拒,想是凤天成向贵庄仆佣施了此术。”
花初梦一怔道:“惑心术,我倒也听说过,凤天成的女儿是碧玉门门主的女儿,没想到碧玉门的门主竟然嫁给了凤天成,听说惑心术会蛊惑男子,使任何男子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难怪刚才看到凤栖栖说话时的样子感觉怪怪的。”
李慕青道:“没错,不过她好像没有练到家,温前辈只一个眼神就破解了她的惑心术。”看了地上凤栖栖的尸身,心想,凤栖栖为人歹毒终于还是恶贯满盈了。
花初梦“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此术倒也不是没有解法,只有被施术的人修为足够高,像慧海大师,无为道长这般清心寡欲的人,多半是没有用的。还有一种解法,就是被施术者心有所属,心中深爱着其他人,这样惑心术就没什么效用。”花初梦说着,又想到了二师哥温瑜,二师哥并非修道之人,不会是第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心有所属,花初梦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一定是二师哥还深爱着自己,否则又怎么会丝毫不为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