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缺将阴阳剑,梅花剑都回入剑鞘,一把递与李慕青,一把递到成雨瑶手中,道:“瑶儿,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把梅花剑吗?现在我把它传给你。”
成雨瑶见爷爷将梅花剑给了自己,这本是件极开心的事,不知怎的,此刻却又无比的伤感。其实她也知道,爷爷近年来已极少在江湖行走,近次若非假金剑的祸事,也绝不会出山,爷爷是真的老了,成雨瑶呆望着梅花剑,不知道这剑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成缺见成雨瑶不接梅花剑,将梅花剑塞到成雨瑶的手中,道:“爷爷老了,早已退出江湖了,这把剑用不着了。”
“爷爷。”成雨瑶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心中一酸,扑在成缺怀里,流下泪来。
“是人都会老,爷爷既非神仙,自然也难逃这生老病死的自然之道,又何必为此伤感?”成缺爱怜的抚摸着成雨瑶的头发,好了一会儿,将成雨瑶扶起,道:“瑶儿,你先回房。”
成雨瑶抹干了眼泪,道:“爷爷?”
成缺道:“我和青儿有话要说。”
成雨瑶奇怪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成缺却郑重的摇了摇头,道:“不能,有些话我得单独和青儿说,你先回房睡吧。”
成雨瑶从没见过爷爷如此郑重其事,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李慕青,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转念一想,爷爷纵然有话跟慕青哥哥说,回头说完了,慕青哥哥自会告诉我,便没再坚持,起身回房去了。
成雨瑶走后,成缺起身关上房门,李慕青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爷爷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连雨瑶都给支走了,还把房门关上了。
成缺缓步走回到座椅前,忽道:“你师父的武功你究竟学了多少。”
李慕青一怔,道:“我师父?世叔吗?他老人家的武功,我总也学了十之七八了吧。”
成缺道:“我说的不是无为老道,我说的是你真正的师父,”说到这儿,成缺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李慕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续道:“金剑客。”
李慕青闻言大惊,愣愣地看着成缺的眼睛,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脸色才终于恢复如常,道:“爷爷你看出来了?”
成缺道:“老头子我与金剑客相交数十年,他的剑法我在熟悉不过了,你最后那一招剑法,明明就是金剑客青山剑法的起手式,我又怎能不识?”
李慕青见成缺认出,也不否认。
成缺接着道:“其实这件事我早有怀疑,之前我在锦绣山庄之时,慧海大师的两个徒曾孙说你识得金剑,我当时就有些诧异。因为那些假金剑,每一把都足以乱真,甚至连剑身上的剑法也甚像,就算是我和慧海大师这样熟悉金剑客的人都要细细辨认才行。可能你不知道,金剑客不像我老头子那般热情好客,交友遍天下,他一生之中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所以当我得知,除了我们两个老头子之外,还有人识得金剑,怎能不让我怀疑。”
李慕青心道,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留下了破绽了,自己还懵然不知,都怪自己太爱出风头了,好在看出这些的是爷爷,说不定慧海大师心中也有所怀疑,不过他们两个都算不得外人,倒也没什么关系。
成缺又道:“后来你与瑶儿回来,瑶儿曾夸赞过你的武功,说你曾在十招之内打败过她,我老头子便更加怀疑,我的梅花剑虽然不中用,但若说能在十招之内被打败,那天下间就只有一种剑法,青山剑法。”
李慕青心中一惊,当时他和成雨瑶争一时之气,非要成雨瑶叫他叔叔,所以才与成雨瑶定下这十招分胜负的赌约,倒没想到最后成雨瑶会说与成缺知道,自己十招之内胜了成雨瑶,这可是件大大的损伤梅花剑面子的事,不知道爷爷要不要怪罪。连忙道:“那时只是和雨瑶闹着玩的,十招打赢雨瑶,纯粹使诈,可不是有心冒犯爷爷。”
成缺于李慕青与成雨瑶比武细节一一问的清楚,也知道是李慕青突然使出青山剑法,逼的成雨瑶手忙脚乱,才胜的成雨瑶,否则,青山剑法就算厉害,李慕青没学全,也断难在十招内取胜,笑道:“难道我老头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青山剑法天下第一,我老头子可是服气的很。”
李慕青连忙道:“不敢,不敢。”
成缺道:“你的青山剑法学了几招?”
李慕青道:“只学了三招入门。”
成缺点了点头,道:“你入蜀之入,累次遇险,想是也是靠这三招青山剑法解困的了?”
李慕青道:“正是。”李慕青在铜鼓山遇险,和成雨瑶差点死在后山密室之中,全靠这三招青山剑法逼退旭日干,救下金锏派众师长。与无圣门最关键的一战中,也是靠此剑法斩碎凤天成的大袖,与凤天成战成平手,解是川西三派之危。今天与山下川比武,仍是靠此剑法得胜,替成缺保住了面子。不过,李慕青的青山剑法没有学完,不敢轻易显露,是以每每在危险关头才会使出,也正因为如此,往往能出奇不意,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成缺脸色异常,喃喃地道:“金剑客既有传人,我竟不曾知道,这个老牛鼻子,瞒我瞒的好苦啊。”
李慕青听成缺竟有见怪之意,连忙跪到地上,道:“世叔曾命弟子立过重誓,绝不可以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身份,还请爷爷原谅欺瞒之罪。”
成缺连忙扶起李慕青,道:“故人虽身死,今日能得见故人传人,更有何憾,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我只是怪这老牛鼻子太不够朋友。”
成雨瑶不知如何答成缺。
成缺又道:“你师父是否将心功心法留给了你?”
李慕青道:“不敢再瞒爷爷,师父他老人家临行之前确实将内功心法留给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