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缺想问问孙女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都遇到了什么人,哪些事。但有客人在,也不便先问孙女,向李慕青道:“你师父身体近来好吗,我老头子十余年未见他,心里记挂的很啊。
李慕青道:“世叔旧疾复发,去南海找怪医医病去了。”
“怎么?你师父的病还没好?”成缺也知道无为道长的病,成缺也去过武当山探过病,只是这十余年,无为道长一直闭关,成缺一直以为他是在养病,便也没去打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心想这病怎么也该好了,没想到还没好,不仅没好,听李慕青这口气似是还加重了,不禁心中担心。
“其实世叔的病,我也不大了然,世叔一般都不说。”无为道长的病是旧疾,缠绵十余年,一直未好,几个月前旧疾再次复发,不得已,才去南海找怪医医病,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李慕青听成缺问起,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成缺点了点头,道:“那们房里说话。”
李慕青答应了,成雨瑶拉着李慕青的手,道:“走,慕青哥哥,我带你在我家看看。”
成缺见孙女与李慕青竟如此亲密,倒很是意外,眉头一紧,随即又是一笑。
到了客厅,李慕青将买的礼物,还有自己一直背着的包袱取下,先取出那幅江山秋色图来,递到成缺面前道:“恭祝成世叔八十大寿,世叔特命我来给成世叔贺寿,这是世叔他老人家送给成世叔的寿礼。”说着将画呈到成缺面前
成缺听闻老友有画送来,连忙接过来,缓缓展开。成缺酷爱丹青,于字画一道颇有心得,一见江山秋色图,便爱不释手,来回抚摸,连连赞叹。成缺还是第一次见江山秋色图,反复观看,画面上重山复岭,江河溪涧,栈道廊桥,苍松古树,各得其宜,这画竟是真迹,成缺看的入了迷。将李慕青和成雨瑶忘在了一边似的,李慕青站在一旁,这画他看了好几遍,不过他于书画一道一窍不通,只觉得这画好看些,画的像一些,实不明白,这画有何高明之处。
过了一会儿,成缺才想起李慕青来,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画收起来,李慕青见成缺将画收起,连忙呈上自己各好的礼物,道:“这是晚辈的一些心意。”
成缺听闻李慕青也有礼物要送,又是一怔,两个老人家的交情,互送礼物倒也罢了,李慕青只是晚辈,虽说晚辈送长辈寿礼倒也合适,但老友的弟子眼巴巴的送自己寿礼就有些奇怪了。但见李慕青送上寿礼之时,眼角偷偷望着成雨瑶,成雨瑶也含羞的望着他,成缺似也明白了几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破。
成缺接过礼物,一样一样看来,一套文房四宝,竟是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还有一对白玉狮镇纸,精巧无比,显然是花了心思的,成缺微微一笑,尽数收下,将这些礼物都交由贵伯放置好。
成缺道:“你师父那老牛鼻子还记得老头子的爱好,可见情义深重,可他并未亲至。”
李慕青听得成缺话里有话,可刚才自己说了世叔去南海医病去了,来不了,成缺却又重提了一遍,李慕青不知成缺是何用意,不知如何解释。
却听成缺接着道:“前些日子,云游老和尚还来了我家,送了我一份礼,和我谈了几日。因此老头子才特别担心,你师父既有厚礼相送,人却不能来,怕是病的不轻。”
李慕青对世叔的病的轻重其实也不太清楚,听成缺如此说,也不禁有些担心,世叔出关,正逢假金剑搅乱江湖之时,世叔对假金剑之事极为关心,而假金剑搅动江湖,祸乱武林,使武林中人为争夺假金剑伤亡惨重,连成缺,慧海大师这样的世外闲人都重出江湖了,世叔却去往南海,这病一定是重到不能再拖了。
成缺听李慕青称无为老道世叔,李慕青称无为老道世叔,江湖上近来也有传闻,成缺倒也听说过。前些日子在锦绣山庄,也有武山当的人在,武当山的人也证实了李慕青这个说法,成缺虽然奇怪,倒也不便相问,也就默认了这个称呼,见李慕青脸现忧色,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你世叔以前的伤病,一直都是杜伤医治调理的,一向没有大问题,这次又得南海怪医出手,想来就算是天大的伤病,也能医的好了。”
李慕青一想也有道理,略为心宽。
成缺忽道:“你们几个孩子不得了啊,这两个月来在江湖上可是大显身手,尤其蜀中一行,可说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风头都给盖过了。”
成缺想起老友,想起这次假金剑之事,便想起了李慕青,成雨瑶等人近三个月来的所做所为。李慕青、成雨瑶等在人蜀中的所做所为,在李慕青和成雨瑶游玩的这些天,已经遍传了江湖。其实这中间的运作,计划,大多都是由七窍堂,但众所周之,七窍堂只是收钱卖消息的,就连金锏派、百杀拳派、鬼影堂三派之人都不知道七窍堂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所以蜀中一行,三派都将功劳派在了李慕青身上,李慕青此时名声之盛,更胜入蜀之前。
李慕青连忙谦逊道:“晚辈只是略尽微劳而已,哪比的上成世叔和慧海大师、武林盟主将金剑之祸消于无形。”
李慕青难得的谦虚,成雨瑶却一点也不谦虚,道:“爷爷,虽说你们这次将假金剑尽数毁了,消除了一场江湖劫难,但比我们阻止了无圣门的阴谋,如何。”
成缺和慧海大师齐入锦绣山庄,借慕容城之名才将假金剑尽数收齐毁去,比之李慕青等人蜀中一行的作为却远为不如,成缺笑呵呵地道:“是啊,真是长江后浪退前浪,我们是老啦。”
李慕青连连道:“蜀中之事,让无圣门几乎拿下了整个蜀地门派,哪里还有什么功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