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青长剑向墨飞一指,道:“向墨兄借个路。”
墨飞脸如死灰,众人围了一圈,李慕青从哪里闯出去不好?哪怕是从众人头顶越过,以李慕青的武功完全做的到,偏偏从他这是借过,他若是让了,岂不证明他怕了李慕青,若是不让,李慕青与他动起手来,他又不是对手,心里其实也是真怕,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
李慕青见墨飞不让,更不答话,抬手向墨飞刺出一剑,墨飞双笔交叉一封,李慕青剑尖忽地向上一扬,避开墨飞的双笔,接着向后下一压,墨飞的双笔被李慕青粘住,抬不起,抽不出,李慕青借势跃起,打算从墨飞头顶跃过,忽地童心起,依然从墨飞的头顶跃过,但是双腿叉开,从墨飞的头顶低低地骑过。
李慕青落了地,几个起落飞也似的逃走了。墨飞在李慕青身后大骂,武林中比武伤人,杀人的也不少,但江湖中人看中脸面,就算杀人,也很少侮辱别人,李慕青竟然从墨飞的头顶骑过,这对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来说,都算是天大的侮辱了,墨飞岂能不怒。
李慕青远远地逃开了,见后面无人追来,不太放心刘长水,又折返回去,躲到一株大树后面,见那些人果然将刘长水救起,这才放心的去了。
这一趟又是白跑,不仅刘长水重伤,且拳谱中的秘密也没能看到,这下是什么线索也没有了。李慕青打算回去找聂若兰,现在没找到杀害师父和成世叔的凶手,自己却又成了屠灭聂家满门的凶手了,这污名还得快些洗去才行。
李慕青见刚才那几人得知自己身份,就要向自己动手,显然江湖中又出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难道是聂家邀请江湖朋友为聂家报仇?这种私仇,还是私报的多,聂家在江湖中威望最高的就是已经过逝了十五年的聂胜心,其他人都没什么威望,又能邀请到什么人?
李慕青又往永平府回赶,途中又从过往的江湖客口中得知,聂家确实撒下江湖帖,邀请了些江湖朋友对付李慕青,聂家的朋友不多,且高手更少。但聂胜心家被李慕青灭门之事传扬江湖之后,之前对李慕青是否是杀害成缺的凶手将信将疑的人都认定,李慕青如此丧心病狂,既能杀了聂家全家,定也能杀害成缺,成缺行侠仗义数十年,江湖中人得过成缺恩惠的人以百计千计,是以很多人没收的帖子的,都以此为借口来寻李慕青晦气。
这些自然都是些坏消息,不过嘛,在这么些坏消息中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武当山清远道长亲自带了四名志字辈道人,十余名云字辈道人下得山来。
江湖都传,清远道长带了弟子亲自来清理门户,李慕青却知道,武当派自掌门而下,对无为道长极为尊敬,自己身为无为道长的惟一弟子,对自己也是极好,而这些道长中,又只有清远道长与自己关系最好,武当山既派了清远道长下山,就绝不可能是来清理门户的。
又过了几日李慕青回到了永平府聂若兰在的那间客栈,聂若兰和杜伤都还在,且聂若兰已经醒了,虽然还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但脸色已恢复了血色,气色好了许多。
聂若兰见了李慕青,喜极而泣,道:“李大哥,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你好些了吗?”李慕青见聂若兰醒了,也极是高兴,高兴聂若兰终于被医好了,更高兴自己的冤屈终于可以洗清了。
聂若兰道:“好多了。”
李慕青道:“杜老哥,聂姑娘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杜伤道:“你都看到了,聂姑娘已经无碍了,只是内伤太重,还得休养一阵子,怎么还得要半个月吧。”
李慕青点了点头,便急着向聂若兰问道:“聂姑娘,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聂若兰道:“那晚,有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我房来,当时我正要宽衣睡觉,那人一剑刺来,不知怎的,剑刺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我吓的一声尖叫,那黑衣人扭过头去,虚拍了我一掌,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慕青想起那日聂家出事的情景,聂家所有人全是一剑致命,只有聂若兰得以幸免,应该是聂若兰正在宽衣,那男子见到聂若兰**,才改剑为掌,难道这杀人魔门是为了避嫌吗?这人都杀了聂家全家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人竟然还会有良知,还要避男女之嫌,倒也是够奇怪的。
聂若兰道:“我哥哥和我娘呢?他们人去哪了?”
李慕青一怔,聂夫人与聂山当时已惨死,聂家满门被杀,没想到聂若兰到现在还不知情。其实那日聂若兰中了一掌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已经是数天之后的事了,醒来之后一直都是杜伤照顾。其后的几日,聂家被李慕青灭门之事已经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但这几日杜伤一直在给聂若兰医病,几乎没怎么出过客栈,连抓药都是客栈伙计抓的,对这些事更是一无所知。
李慕青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吧,聂若兰要是知道家中除了自己之外尽数被杀,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她现在伤还没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不说吧,自己一身冤屈,而聂若兰又是至今为止惟一见过凶手的人,正等着聂若兰清洗呢。
聂若兰看李慕青支支吾吾,脸色也不太对劲,且自己受了伤,她问过杜伤,怎么在这客栈里,李慕青走的急,都没跟杜伤说清楚,杜伤也是不知道,聂若兰隐隐猜到,自己家中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李慕青不会把她安置在这客栈里,忙道:“是不是我家人出事了?”
李慕青见聂若兰一双妙目正目不转眼地注视着自己,一脸的关切,李慕青心有不忍,可这世情已经发生了,纸包不住火,早晚得告诉聂若兰,只得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