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青一愣,心道,自己去河北聂家,去查师父之死的真像,可是自己是金剑客弟子一事,是自己最大的隐秘,又岂能轻易说与外人知道?便道:“去办些私事。”
玉面阎罗冷笑道:“是吗?你现在被当做杀害成缺的疑凶,不容于武林,且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跟你好了,竟然还有心情去办私事?”
李慕青不意玉面阎罗竟说的如此直白,无言以对。
玉面阎罗又道:“你此行是与成缺有关吗?又为何会去河北?去河北又为找谁?”
李慕青支支吾吾道:“这个嘛......请恕晚辈不能如实相告。”
玉面阎罗去道:“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李慕青一愣,心道,哪有如此蛮横之人,可这些事是他最大的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外人的,便道:“不论如何,晚辈也不能告诉前辈,即便是前辈用什么逼迫手段,晚辈也断不能从。”
玉面阎罗冷笑道:“好,有骨气,金剑传人果然不一般。”
李慕青听到玉面阎罗之言,差点惊地落下马背来,半天好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前辈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玉面阎罗道:“听不明白吗?还是装作不明白。”
李慕青默然,玉面阎罗既然猜到,且如此笃定,必然是知道了什么有力的证明,他遮掩又有什么意义呢?过了一会才道:“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
玉面阎罗道:“在下少年时期,曾偶遇过金大侠,还曾不自量力向他挑战过。”
李慕青不知道还有这事,连忙问道:“后来呢?”
玉面阎罗道:“结果竟没能接他十招。”
玉面阎罗既见识过师父的剑法,那自己初遇玉面阎罗之时,用的那招起手式,他定能识得。李慕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与玉面阎罗动手之时,已经被玉面阎罗识破了,只是他为何之前没说,是了,之前阎罗会只当他是一桩交易,等他一送到慕容玉手上,他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是不是金剑传人又有什么关系?只是现在情况已然不同。
玉面阎罗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李慕青奇道:“我为何又要说?”
玉面阎罗道:“你若不说,你金剑传人的身份将很快遍传天下。”
李慕青又是愣了一愣,半晌才道:“此等做法非君子所为,前辈不嫌这手法太卑劣了吗?”
玉面阎罗冷笑道:“卑劣吗?道貌岸然的君子也未见得事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且我本就非正派君子,使些伎俩又有什么关系,你说呢?”
玉面阎罗既如此说,李慕青哪里还有办法。李慕青心中思量着,自己金剑传人当然不能传出去,这是答应过世叔的。且世人皆不知金剑客人传人在世,又都觊觎金剑,上次假金剑便是个例子,传出去实是祸福难料,而最重要的是那个杀害师父金剑客和成世叔的凶手,若是他知道了。他可能已经偷听到了,但江湖中人尚不知道,那凶手在暗自己也在暗,他还能秘秘追查,若是整个江湖都知道金剑客还有个弟子传世。那事情必然会变得更加复杂,自己每一步都会引来整个武林的关注,到时后果怎样实在难说。
可自己现在只身前往河北,是寻找师父之死的真相的,这件事更为隐密,更为复杂,还牵扯到两位老人家的死,又怎能轻易说与外人。
李慕青忽又想起一件事,这个温瑜既是阎罗会的首领,七窍堂隶属于阎罗会,那么玉面阎罗亦是七窍堂之主,七窍堂一直志于探查武林秘事,不知道师父之死七窍堂会不会知道呢?这个可能性太小,毕竟七窍堂是近十多年来才崛起的,而师父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当师父之死,武林中早有定论,谁又会想到这里面别有隐情呢?
可万一七窍堂真的知道内情呢?且温瑜既已经以此威胁自己了,以他的为人,必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人,若是他真的将这事情传出去,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了。不如直接将内情全部告诉他,顺便向他打听一下,十五年前师父的死因,不过嘛,说这些得有个前提,得先让玉面阎罗,保证不能将这些事传出去,鞋跟是出卖成钱财。
李慕青想清楚之后,便道:“好,前辈想要知道也不难,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瑜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李慕青忙道:“不敢、不敢,只是这个事太过隐秘,又太重要,所以前辈必须答应,不能出卖这些事情。”
温瑜想也没想,点了点头,道:“好。”
李慕青没想到温瑜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玉面阎罗既然答应,自己也不好食言,便将自己的成缺在房内谈的事,十五年前金剑客的死,可能另有隐情说了。后来鬼衣人突然闯入,成缺遇刺,自己夜追鬼衣人,再到去古风追查的线索也全都告诉了温瑜,最后将在古家拳谱中找到的字条也一并给了温瑜看。
温瑜听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亦是惊诧万分。
李慕青道:“前辈可知家师是死于谁人之手?”
温瑜摇头道:“金大侠的死,竟是另有内情,这一点我也是此刻方知。”
李慕青默默地点了点头,温瑜既是此刻方知,那就不知道师父死于谁手了,不过也不算意外,又问道:“前辈觉得,最有可能杀死我师父和成世叔的人会是谁?”
温瑜淡淡地道:“慕容城。”
李慕青一惊道:“前辈为何会怀疑他?”
温瑜道:“此人嫉妒心极强,又争强好胜,虽说未必是大恶之人,但绝非善人。”
李慕青心中嘀咕,温瑜定是恨透了这个师兄,才会这么说的,慕容城为武林魁首,在武林中做了不知多少好事、大事,才有今日名声地位。武林中哪一个不是敬仰,温瑜却说他嫉妒心强,争强好胜,似慕容城这般成就,又有这般美丽的妻子,大丈夫如此,夫复何求,还嫉妒谁去?(未完待续)